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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救人

    这一日,天空忽然阴沉了下来,不多时,还刮起了大风,杨晓宁看看不同于平时的天色,终于打消继续进山的念头。

    到了中午,天气依旧阴沉得厉害,大风也没有停歇,反倒越演越烈,最后竟然拌夹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姐,这是变天了,我想起二哥、三哥今天早上出门可没有带雨伞,咱家也没有雨伞……”四娘看了看天色,回头对正在屋里搓豆荚的杨晓宁轻声说。

    杨晓宁顿了顿,回应一句,道:“我记得,东屋那间杂物房是不是有几件蓑衣?”

    “好像有,不过那是以前他们留下来的,当时没人收走。”四娘回答。

    杨晓宁接着说:“不怕,有就好,我下午去一趟林村把他们接回来。”

    “什么?可是这种天气外出不安全。”四娘有意劝说一番,让杨晓宁打消这个念头,不过,杨晓宁只是摆摆手,并没有让她开口。

    “无妨,我知道分寸。”

    杨晓宁继续道:“四娘,家里就交给你了,让小五、小六帮一下忙,别什么活都往自己身上揽,越发纵容他们懒惰了。”

    “哎,姐,那你要小心一些,要不我也一同去吧?小五、小六也可以照看

    小七的。”四娘应下后,想想还是不放心,就顺口道了出来。

    杨晓宁摇头并没有答应,只道:“不必了,这天气你跟去也帮不上忙,再说,让小五、小六两个留在家,我也不放心。”

    “那好吧,不过,姐你可要小心。”四娘大概知道,此时杨晓宁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自己出去的,即便心里面担忧,也只得改了口。

    “没事的。”察觉到四娘的担忧,杨晓宁回过头安慰了句,只是有些话到底没有说出口。

    下午,雨势越发大了,哗啦啦下了几刻钟才缓下来。

    杨晓宁看看天色,心里面因为惦记着二郎和三郎,就把杂物间的那几件蓑衣翻出来,自己套上一件,然后带上两件出门。

    一路踩着泥泞来到林村,这时候学堂还没有放学,杨晓宁便在外头的亭子里等了一阵。

    待二郎和三郎出来,杨晓宁才走过去。

    “姐,姐你怎么来了?”三郎一边兴奋地跑过去,一边接过杨晓宁递给他的蓑衣套上身。

    “我不来,你跟你二哥就要淋雨回去了,这万一淋坏了怎么办!”杨晓宁摇摇头,并没有正面回应,打趣了三郎一句,就把目光移到沉默不语的二郎

    身上。

    “怎么啦?一直不说话,姐姐可没招惹你。”杨晓宁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帮着二郎理了理有些穿歪的衣服。

    “姐,你明知道不是这个意思?”二郎闷闷回了一声,似乎更不乐意了。

    杨晓宁见状,岂不会不知他的心思,便道:“好啦,姐姐知道你关心我,可是,姐姐也和你一样啊,这种天气,要是没有亲眼看到你们到家,我们谁也安心不了。”

    “那怎么一样,我和三郎都是男孩子,你是女的。”二郎小声嘀咕了一句。

    本以为声音小杨晓宁就听不到,谁知杨晓宁的耳力非同常人,不仅听到了,还听得一清二楚,于是,某人的悲剧就来了。

    杨晓宁一把将二郎的耳朵扯了过来,然后威胁说:“你刚刚说什么?是小瞧你姐姐的意思吗?”

    “啊!疼~,疼……姐,你快松手,还有人看着我们呢!”二郎虽然平时思虑重了些,但这一刻还是小孩子的脾性,加上被杨晓宁这么一闹,顿时所有的郁闷都消散殆尽。

    “哼,爱看不看又不是我丢脸。”杨晓宁嘴上虽然没好气,但在外人面前,还是很注重给二郎面子的,所有,出手只是意外,很快

    又松开了。

    二郎逃过一劫,讪讪地朝杨晓宁讨好笑了笑,结果杨晓宁转身就下山去了。

    二郎见状,只好拦着一脸没回过神的三郎追上去。

    “姐,姐你等等我,等等我呗!”二郎紧跟在身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后,就想办法弥补。

    杨晓宁见状,原本就没有真生气的她,自是很快就原谅了对方。

    从林村返回永和村,杨晓宁他们走的是镇上那条路。

    这条路面积并不大,不过,由于常年有人行走,路面非常结实,即便下了大雨,泥泞的路段也不多见,只是途中会经过一处与官道相接的交叉路口,这地方属于事故多发路段。

    当然,所谓的事故自然不会是后世常见的交通事故,而是因为路径此地的人多了,容易闹出矛盾。

    杨晓宁姐弟三人,因为走路的速度并不算慢,只消片刻便从学堂下了山,然后往回村的泥路走去。

    大概一刻钟左右,就来到那处和官道交叉的十字路口。

    这里与杨晓宁来时有些不同,因为来的时候正好天下雨,路上一直没人行走,四周静悄悄的,但回来时却多了一个人。

    不,准确来说,是一个昏迷在路边的男人。

    对

    方头戴英雄帽,身穿五虎青,腰扎丝鸾带,身高约丈二,鼻正口方、剑眉星目……

    咋一看,好个英朗之人!

    若不是对方昏倒在路旁被雨水溅了一身污泥,连杨晓宁都忍不住称赞一句,只可惜杨家姐弟三人看到的却是他最狼狈的时候。

    “姐,那——那人该不会死了吧?”三郎踌躇了一下,紧跟着杨晓宁和二郎继续往前走去。

    不过,杨晓宁并没有回话,倒是二郎回了他一句,说:“不会。”

    “你怎么知道?”三郎忽然抬头看向二郎,略显吃惊问。

    “我看到的。”二郎回答。

    “怎么可能!”三郎不信,心里同时在想:要是二郎看得见,自己怎么会看不见?

    “当然可能了,你认真看看就知道,这人明显是赶路的时候突然发病,然后身子从马背上摔下来。”杨晓宁此时也发话了,她指着好几处破绽一一告诉三郎。

    三郎听了之后,顺着对方的提示看去,果然发现了什么,才意识到自己和长姐、长兄之间的差别:

    明明是同一件事,结果他们都能一看看穿本质,而自己却还停留在表面的层次,不免有些失落,不过,很快,三郎又将情绪调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