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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二几乎与宁渊同时知道了这事儿,两人撞在了门口。

    “是不是你画的?”宁渊将拓来的小像一把拍在桌上,强压着火气问道。

    石二也很生气,觉得他哥看不起他,拿起小像来看了看,憋着嘴说,“哥,你瞅瞅,我要是能画人物画的这般好、这般传神,我爹还会揍我么?”

    宁渊此时理智稍回,他太看得起石二了,就石二拿毛笔的那架势,画母猪尚且不能传神,何况是个只匆匆见了几面的女孩子?

    两个人此时对看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顾衍!”

    石二为自己终于跟上了他哥的节奏而点赞!觉得自己其实还应该说点什么,于是就说道,“哥,我要是有三妹妹的小像,一定好好锁起来,谁也不给看,别说流出去,就是我自己看也得焚香沐浴……”

    宁渊白了他一眼,要不要吃斋念佛啊?

    石二见宁渊不做声,立即颠颠的继续说道,“刘小二太不是东西了,活着的时候一院子花花绿绿,死了,听说他娘已经勒死了两个近身伺候的了,还敢妄图肖想三妹妹!”

    对自己的这位堂舅母那个鄙夷就甭提了。

    宁渊沉着脸听着,刘府这是打算让刘小二在阴间妻妾俱全呢!

    西宁侯接到老爹的指示,要锻炼儿子的能力,所以此事他完全交给宁渊处理,西宁侯夫人夫唱妇随,亦表示全力支持。

    宁渊顺理成章的吩咐了闭门谢客,带着石二气势汹汹的去了东平侯府。

    宁渊脸色阴沉的如同被人欠了八百万,石二只会比他更阴沉,如同欠了人家一千二百万,还是利滚利的印子钱。

    顾衍却是不知道这消息,他正在府里读书。

    宁渊跟石二先去给东平侯及夫人请安,被侯夫人拉着说了一番话后才被放出去找顾衍,很显然侯夫

    人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顾衍不是个笨的,这二位来者不善的意图就差写在脸上了,就坐后等着人家出招。

    宁渊拿出先前那张小像来,往他跟前一递,便抬头盯着墙上的一副寒亭送别图观赏,不这样,他会忍不住打人的。

    顾衍打开一看,脸色唰得一下白了。他本来这段日子就郁郁不欢,现下更是摇摇欲坠,片刻后伸手往怀里摸去,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来,他打开绳结,里面的东西果然不见了。

    这会儿也顾不得尊严面子,哑声问道,“出了何事?”

    宁渊不想跟他对话,幸亏石二不计前嫌,恶声恶气的将刘府大夫人的打算说了。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鲤鱼有话说:肿么办,越来越喜欢石二了,让女主移情别恋吧?吧?吧?不说话,就当大家同意了啊!!!

    第六十四章

    顾衍听了石二的话,脸色煞白,攥着椅子的一双手骨节突出,青筋暴起,“宁肯我娶了三妹妹的牌位,也不会叫刘岂玷污了她!”

    宁渊白白的看了他一眼:娶牌位?想的倒美!

    “先不忙着说这个,刘家即便想娶,也娶不起,我要知道这小像是如何流传出去的?”

    三人正说着话,门外传来通报的声音,“世子,您早说用的饭少,奴婢做了些点心……”声音娇美,婉转**,宁渊和石二俱都不耻的看向顾衍。

    顾衍本就大怒,见了宁渊和石二这模样则更添了一层怒火。好二位,敢情您两位都是冰清玉洁洁身自好的贞洁烈男,就我顾衍是个拈花惹草纵情声色的色中饿鬼!

    大步走出去,拉开门,那等在门口的

    美人儿正低眉敛目的酝酿那最美的风情,打算用一抬头的温柔捕获这位京中唯二的明珠呢。可惜明珠根本连看都没看,对着站在门口的小厮说,“将她领到夫人那里,听凭夫人处置了。若以后还有此等事,连你一起撵了。”

    那小厮吓了个半死,他纯粹是池鱼之殃,这位姑娘不等他通报便上前自说自话,他一个男的,又不能对她拉拉扯扯,真是倒霉倒霉。

    顾衍复又进屋,石二的脸色方好看了许多,他娘一心想让他清清白白的找个好媳妇,因此管的比较严,对这些丫鬟婆子向来没什么好脸的;宁渊则不然,他可忘不了顾衍是自己的情敌,因此总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摩他,若有机会在秋鲤面前中伤他两句也不是不可能的。

    顾衍不理会他二人的脸色,缓缓的将自己最近的一次外出会友的情况说了出来。

    石二听了半日也没怎么明白,宁渊却是面沉如水,眉毛都皱了起来。

    照顾衍的说话,他在席上多喝了几杯,有个家伙放出豪言“刘家大小姐容色称第二,京中无人敢称第一!”顾衍平素对这些是一贯不理会的,争论这个没得降低了自家身价,只是他不说话,他身旁的一位伴读小厮却极其不服气,与人争执了起来。顾衍只顾喝酒,隐约听了几耳朵,听到说西宁侯府三姑娘,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呢,然后他就醉了过去。

    石二终于弄懂了,恍然大悟的说道,“如此叫你那位小厮过来问问不就一清二楚了?”

    顾衍度量这二人今日不弄清楚是不肯走的,便使人去叫那天跟他出门的小厮。

    “说,我荷包里的小像是不是你拿去的?”

    “是,奴才……”顾衍一听他承认了,立即上前一脚,他这一脚踹的狠,那小子刚说了个

    开头,嘴角就流来,但仍旧坚持着说道,“奴才就是气不顺陆久安捧刘家……”顾衍大怒,再踹一脚。

    拽着他的领子问道,“谁给你的胆子,敢从我的怀里摸东西?”恨不能打死这个奴才。

    宁渊走上前来,蹲子问道,“你如何知道你们爷的东西在荷包里的?”

    这小厮脸色发白,缩着身子跪在地上垂头不敢直视宁渊,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

    “说!”顾衍冷冷的喝道。

    这小厮不敢答话,一个劲的磕头,“爷饶命,小的知道错了,求爷看在奴才老子娘的份上饶了奴才。”说完就不管不顾的磕头,恨不能磕晕了才好。

    “我饶了你?你可知道那小像是谁?是故去的西宁侯府三小姐。只怕我饶了你,西宁侯府也饶不了你。”顾衍怒火过去一拨后,便晓得事情还没完,自是要问个清楚,东平侯府向来与人为善,但西宁侯府的侯爷可是掌着兵部,杀人不见血的主儿,果然一抬出西宁侯府,这奴才便吓的缩了。

    躲躲闪闪的招认了,原来他心慕顾衍身边的一个叫红香的丫头,见她最近几个月里总也闷闷不乐,窥空问了,才知道红香一心喜欢顾世子,争奈世子不为所动。

    “姐姐国色天香,世子爷哪里会不喜欢姐姐?别是姐姐看差了罢?”心上人喜欢别人,自己还得忍着心痛的感觉去安慰,这是多么伟大的爱啊!

    “你不懂,世子,他……自有喜欢的人了。”红香一脸忧伤,带着清新的忧愁很轻易的打动了这正心痛的小厮。

    “弟弟跟着主子爷也见过世面,叫弟弟说,这世间能比的过姐姐的真真少有,若有,大概也还在娘胎里未生出来哩!”

    “呵呵,未生出来还好,那已生出来的你只是没见过罢了。”

    “那弟弟

    就去见见,没准儿见了面,才晓得真正是姐姐美貌无比呢。”

    “你见不了的,活人哪里能跟死人争?”

    这小厮又磨了半日,才晓得原来世子喜欢的这姑娘已经香消玉殒了,只有一张小像放在贴身的荷包里。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求世子爷饶命。”

    宁渊一听便笑了,即是知道自己该死,还想要活命?

    顾衍平日里自持风度,从不动手打骂他人的,连厉声说话都很少见,今日却狠狠的踹了个奴才两次。

    宁渊不想插手东平侯府的家事,只是也不会轻易的原谅顾衍,“莫说妹妹已经去了,便是她好好儿的,我也绝不会让她嫁给你。”

    顾衍听了,身子晃了晃,心内血液翻涌,惨笑的想到,是了,可不就是因为我提了亲事,她才去的那般决然的么?事到如今,也不过是日复一日的欺骗自己而已。

    书房里只剩下呼吸声和磕头的声音,顾夫人进门自是不需要通报,不过见了这情形,也是大吃一惊,“这是怎么了?可是这奴才冲撞了二位贤侄?”

    宁渊等人还未说话,顾夫人身后先传出一声惊呼,顾衍皱眉一看,却是母亲的心腹邢嬷嬷,刚才他气急了,忘了这跪着的可不正是邢嬷嬷的小儿子么?

    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小厮定也知道自己惹了事,临来之前还不忘搬救兵,宁渊嘲讽的看着顾衍,东平侯府蛰伏的太久了,一味的低调隐忍,似乎家事并不顺当呢。

    这小厮却是死磕,鲜/血顺着额头往下直流,额头已经烂乎乎的,血肉模糊了。

    刚才顾衍已经说了同席的人名,此时再在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宁渊对已经发生的事不曾追悔莫及,他现在只想处置了那些胆大包天,连死人名节都不放过的无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