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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喝药

    到了屋里,宁渊将她放在外间的大炕上,“这里明快,你刚才不是喜欢那鼻烟壶?我给你拿来细看。”

    宁渊来了后扣儿便在后头烧水,这会儿水开了正好端上茶来。

    宁渊也不用扣儿伺候,茶水放到炕桌上就挥手让她退下了。

    扣儿便去了厨房,宋妈妈正在厨房一边看着炉子上的药,一边准备午饭,见扣儿过来,便笑着说,“快来看着娘子的药”。

    宁渊虽然没有伺候人的经验,但被伺候的经验不少,因此这会儿伺候起人来也很有板有眼。先从内室拿了薄被来盖到她腿上,又拿过背枕放到她背后,秋鲤气力不足,乖乖的被他整理了一番。

    等两人坐好,原本的茶水也变温热了,宁渊将手搭在碗壁上试了试,觉得正好便拿起来,故技重施的想喂她。

    秋鲤哪里肯,在他拿水的时候便倾身上前,两只手一起捧住了茶碗……和宁渊的右手。

    艾玛!她第一次主动亲近自己!

    宁渊只觉得脑子里全是一片蜜糖做成的浆糊,心情就好比那三月里发了芽的杨柳,再经秋鲤这小微风一吹,那个荡啊漾啊!又像三月里飘落的细雨,密密匝匝的滋润着他这

    方干渴了很久的心田……

    秋鲤本是怀着自力更生的想法来抢拿茶碗的,包住了宁渊的手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干了什么,天可怜见她本意觉对不是目前这种结果,这种节奏她hold不住啊!

    心慌意乱很容易出错,手一松,宁渊又在后面遐想着不防她突然撤退,自己也跟着来了个此地无银三百两,可怜的茶碗做了次红娘却挨了摔,幸亏是摔到锦被上,要是掉地下,那还不得成了渣渣啊!

    宁渊手忙脚乱的扯了被子,幸亏茶碗里的水不多,被子下面她的裙子上没有水渍,不过他仍旧问,“烫到哪里没有?”

    秋鲤一张脸瞬间红成了晚霞。

    也不说话,拨拉开他的手凑到窗边不看他了。

    余下的时间宁渊各种求饶啊,秋鲤只不做声,死咬着唇不松口,缓缓呼出几口气后脸色稍褪,只是仍旧浑身僵硬。

    宋公开的药需要在饭前喝,因此宋妈妈先是送了药过来,扣儿在后面看着厨房炉灶的火。

    一进门就看见扔到地上的锦被……,然后她就想多了。不过她见多识广,很快就明白自己确实想多了,都不用宁渊解释。

    宁渊正哄着秋鲤呢,“待会儿就将你喜

    欢的几盆花都搬进来,”想了想又加了句,“我亲自动手。”

    宋妈妈端药进来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台阶,“来,喝药了。喝完,再吃过午饭,歇过午觉,醒了就能看见花了。”

    因为惹恼了佳人,所以他这次不敢端药碗了,示意宋妈妈放到炕桌上后,看着碗里散发的热气直皱眉。

    “奴婢散了一刻钟,正好入口。”论起伺候人,宁渊算门外汉,宋妈妈就是技术流,完胜。

    宁渊皱眉是在想万一他的鲤儿耍小性子不喝药可怎么办哟?!哎呦,需要我哄的感觉好幸福哦(他这种心情正常人能理解的了不?)。

    谁知道秋鲤端起药来,就跟那些军中汉子们喝酒一口闷一样,一下子就喝完了。

    剩下宁渊少见多怪,宋妈妈见怪不怪。

    秋鲤并不觉得药难喝,何况里面还加了冰糖,宋公原话是喝完药后能不吃蜜饯就不吃,宋妈妈问过她后,就没准备。

    宁渊见识过以前宁静妩吃药的磨蹭劲,说实话,他这么些天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来着。现在看着秋鲤这么豪气干云的喝药,一下子觉得自己不会思考了,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人吗?

    虽然他逼迫着宋公将她救了回来

    ,说实话对她的身体状况也不敢抱有太大的期望,宋公都说是她在娘胎里就弱,底子薄的跟摊的煎饼似得,能活到十二岁算是西宁侯夫人厚道了。

    他唯恐她失忆后性子跟以前一样淡然,对什么都不乎,谁要是逼迫她,甭管是强迫她喝药还是请她出去走动,她一概会将你的好意当做是对她的一种讽刺,然后她就变本加厉的漠视自己,直到将自己的身子彻底玩完。

    她一次次误解大家的好意,他又不愿意委屈自己,常常满脸微笑的去,怨气满腹的回,还发作不得,谁叫他爱受虐一次又一次的贴上去呢。就像自己的前几年换牙时,牙齿松动了,明明被舌头碰到会不舒服,可还是忍不住的碰了一次又一次。执念。

    说起来,秋鲤失忆后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也会体贴人了,起码上次就让宋妈妈去吃饭,还会对他说“谢谢”,喝药也爽快,宁渊感觉自己一下子适应不过来,还别说,就现在秋鲤的性子,叫人认成是侯府三小姐的几率也不大。

    以前的宁静妩没准一个人在深山老林里还能活久一些,现在的余秋鲤就算没有宁渊也肯定能活得很好。

    明白了这一点,

    宁世子深深的桑心鸟……

    总之短短一上午的时间,宁世子的心情大起大落,就像中了彩票发现又得了绝症一样,钱名义上都归他,但实际上跟他其实没多大关系了。

    宋妈妈收拾了药碗,又拿了扔在地上的锦被出去叫后院的婆子拆洗,过不了两刻钟就该吃午饭了。

    秋鲤看宁渊照旧坐着,一点走的意思也没有,也疑惑上了,她最近清醒的时候多,对宁渊的行为也总结了几点,第一就是,虽然他说是她的郎君,他们是夫妻,但很明显之前他们并没有多么亲昵,当然这不是说他对她的好统统都是假的,只是如果他们失忆之前很亲密,那么现在她摸了他的手,他就不该脸红了呀!

    他这样不自在,总给她一种她不小心调/戏了他一样,天见可怜,她真不是故意的。

    有心问一句“你今天不忙吗?”又唯恐他多心以为她赶他走,唉!

    秋鲤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什么话题,宁渊这会儿也闭嘴了,于是她只好玩自己的手指,一根根的捏一遍,这也是宋**给宋妈妈后,宋妈妈给她做的时候,她自学的,反正做手指操是安全的,比她对他说任何话题都安全。

    安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