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烟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姑娘,单侧妃找您说了些什么?”
“一些小事,不必上心。”萧菀韵只是随口应道。
皇宫,长乐宫内。
“紫鸢,你身上的伤可好些了?”见她端着点心走了进来,宋乐枫关心问道。
“奴婢好得差不多了,公主不必担心。”随后环视了一下四周。
“怎么没有看见莫侍卫?”
“他去给本公主打听一些事去了。”话音刚落,莫青规的身影已然出现在门口。
“属下参见公主。”莫青规恭敬行着礼。
“不必多礼。打听得如何了?”宋乐枫追问道。
“陛下未曾迁怒穆亲王殿下,殿下已经平安出了宫。”莫青规禀告道。
宋乐枫听后,才算松了口气。
“这好好的,眼看着就是大婚,就出了这样的事,可有查清楚幕后主使?”她忧心问道。
“说是与北夷有很大关系。”
“北夷……”她记得北夷几次三番挑衅大檠,更是在边境作乱多时。
只是双方都不敢谁先引战,自与夜宸一战后,便在养精蓄锐,就一直僵持到现在。
“听说王妃嫂子也在这次刺杀中受了重伤,如今怎么样了?”
“回禀公主,穆亲王妃已经醒过来了。”莫青规回禀道。
“如此便好。”
穆亲王府,宋锦澜了解了刺杀的所有经过,便出了倚月居。
“于赫,你觉得王妃所言,有几分是真?”宋锦澜突然问道。
那南疆公主有暗卫保护,都没有能逃脱毒手,倒是施月薇,受的这次伤,会不会有些刻意了……
“殿下是信不过王妃吗?”于赫问道。
“王妃口中所说,刺客很明显的动机便是冲着南疆公主去的。府上侍卫所剩无几,却能护着她躲开刺客,会不会显得一些说不过去……”宋锦澜怀疑道。
“可毕竟是北夷派来的,王妃和她的侍女也纷纷重伤,又怎么会拿自己性命去冒险?”于赫不解。
北夷刺客,竟无一活口,而府中侍卫,负伤护施月薇回到王府,到底是侥幸,还是刻意?
“但愿不是本王多疑,你马上去叫那两个护送王妃回府的侍卫到正厅问话。”宋锦澜淡声吩咐道。
“是。”
是夜。
芙蕖院内。
“姑娘,热水已经备好了。”拂烟走上前,说道。
“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伺候了,拂烟,你先下去吧。”
“是。”拂烟关上房门,便退了出去。
屏风之后,白烟袅绕。萧菀韵褪去衣衫,入了浴池……
殊不知,房门被某人轻手轻脚给推开了。
她朝着某处放衣物的地方而去,将上面的那件首饰给揣进了自己袖口,掩上房门,就要离去。
拂烟端着衣服走上前,正好撞见那人离开的身影。
“……”海棠?她不是已经回屋子了吗?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叩叩……”拂烟敲了敲房门。
“进。”里处应声。
拂烟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姑娘,这是您稍后要穿的衣物,奴婢给您送过来了。”
“放下吧。”萧菀韵只道一声。
拂烟视线扫视了一下,发现萧菀韵那里并没有什么问题,便没有多想,出了房门。
翌日,晨。
倚月居内。
瞧见进屋的是桃红,施月薇悬着的心,也算是松动了几分。
“伤怎么样了?”施月薇在妆镜前摆弄着发钗,随口问道。
“回小姐的话,好些了。”
“好在这一次有惊无险,奴婢差点都要被吓死了。”桃红拍了拍心口。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想要做得天衣无缝,也该付出些什么。桃红,你怨本王妃吗?”她突然问道。
如此周密的计划,悄无声息除掉南疆公主,又不会把疑点牵扯到自己身上,就算拿性命做饵料,她也敢。
桃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不敢。”
“跪着干什么?本王妃只是随口说说,你起来吧。”施月薇只是瞥了她一眼,道。
“是。”桃红这才敢起身。
“对了,小姐,这是她顺过来的物件……”桃红从某处拿出首饰,递到了施月薇跟前。
“你确定此物能起作用?”施月薇拿到手上细看了几分,并没有觉得它有什么特别之处。
“假不了,她可是亲眼所见那贱人利用此物,将那人给唤了出来。”桃红坚持道。
“本王妃倒是要看看,这场戏,她要如何唱……”施月薇嘴角微微扬起,笑了笑。
这一次,她要让萧菀韵永远在王府翻不了身。
这两日,且让她安稳几日。不论是南疆公主,还是萧菀韵,只要自己想要她们性命,就没有她施月薇不敢做的事。
芙蕖院内。
萧菀韵穿戴好衣物,却发现总少了些什么。
“姑娘,怎么了?”拂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不免问道。
“拂烟,你看见了我手上那条黑线首饰了吗?”萧菀韵此处寻找着,枕头下,床榻处,妆镜台,都寻了,还是没有。
前几日她没有发觉,要不是今日突然想起,她恐怕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丢了东西。
“奴婢似乎记得,前两日姑娘洗浴之时,那首饰还放在您衣物上的……”拂烟回忆道。
“会不会是姑娘大意,不小心落在了什么地方?”
“时隔多日,我也没有太深印象了。”萧菀韵摇了摇头,继续寻找着。
“姑娘,那首饰色质单调,成色一般,就挂着两颗铃铛,姑娘怎么就拿它当宝贝似的?”拂烟不解地问。
其实自己早就想问了,见自家姑娘那么宝贝,一直没有问出来。
倒是殿下时不时给院里送了些首饰,姑娘硬是看都不看一眼,就宝贝这黑线首饰。
“拂烟,有的事,你不必懂……”
“姑娘,奴婢是不是说错话了?奴婢还是和您一起找吧。”拂烟见她脸上不悦,赶紧也凑上去帮着一起找。
书房内。
宋锦澜正在处理手中的折子……
“于赫!”
于赫走了进来。“殿下,您找属下?”
“王妃所言,本王还是认为不能全信。那日兴许还有漏掉的线索是我们没有发现的。”宋锦澜猜测道。
证据来得太容易,疑点就越多。他不得不疑心……
“殿下的意思是再细查一遍?”
见他不再说话,于赫默认了他的话。
“属下这就去。”于赫拱手道。
于赫前脚刚走,施月薇便到了此处。
“你来干什么?”宋锦澜头也未抬,冷声问道。
“妾身听下人说,这些时日殿下因忧心遇刺一事胃口不好,妾身这才命膳房准备了鸡汤送过来。”施月薇解释道。
“王妃有心了,本王就不用了,王妃重伤未愈,想必比本王更需要。”宋锦澜合上折子,又重新拿了另一个,推辞道。
“妾身知晓殿下不喜府上之人刻意行讨好之事。所以妾身此次前来,自然是有重要的事要和殿下说。”施月薇表明了自己来意。
“重要的事?本王倒以为,如今最重要的事,该是南疆公主遇刺身亡一事。”意思是,他对施月薇口中的重要之事,根本不关心。
他没有因为施月薇疏忽,带着南疆公主遇刺怪罪于她,已经是开恩了。
她现在还有脸来自己跟前说,还有事更重要。
“殿下何必着急拒绝?妾身还未说不是?”
见他并不理会,施月薇继续补充道:“倘若此事和芙蕖院那位有关,殿下也不关心吗?”
她从某处摸出了那条黑线首饰,递了出去。
“这是何物?”宋锦澜视线落在那物件上。
“这是萧菀韵身上之物,听说可以声唤人到跟前……”施月薇故意暗示道。
施月薇解释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荒唐!施月薇,你当真自己说什么,本王便会相信什么?”宋锦澜怒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