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烟只好进去禀报。
“姑娘,殿下又来了。”
“不见。让他不必再来了……”他便好好准备大婚事宜,好迎娶他的侧妃去。
拂烟走了出来。
“她还是不见本王吗?”他淡声问道。
拂烟摇了摇头道:“姑娘说,不见殿下。”
“……”也好,若是见到他,会让她感到不满,那他便不来叨扰她了。
“你替本王带句话给菀菀,就说,若是以后有难以应付之事,随时可以命人过来寻求帮助。”
拂烟将话完完整整叙述给了萧菀韵。
“他以为自己是谁?没有他的帮忙,我在这里活不下去?你退下吧,我想自己静一静。”萧菀韵怒声道。
一切都没有结束,他以为自己能撇清楚关系吗?
她会让欺辱她的人付出代价,包括他。
他以为自己能有什么本事,以为自己做什么都要他帮忙。她还不至于到了要找自己仇人帮忙的程度。
“姑娘若是有事吩咐,尽管唤奴婢一声。”话尽,她正要退下。
萧菀韵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慢着。”
“姑娘。”拂烟转过身来。
“去帮我办一件事,记住,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萧菀韵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拂烟应道:“奴婢这就去办。”
虽然她不明白姑娘为什么要这样吩咐,但她还是要听姑娘的话。
“姑娘怎么样了?”海棠见拂烟走了出来,连忙问道。
“这一次,姑娘恐怕很难气消了。”拂烟无奈摇了摇头。
拂烟听了命令,在那日看见施月薇出了府,便偷偷跟了上去。
果不其然,发现了施月薇暗中的密谋。
芙蕖院内。
“姑娘,您的猜测没有错,王妃今日果然又去东街酒楼见了施家二公子。”拂烟禀告道。
“……”她果然不是多想,施月薇这个女人占有欲那么强,南疆公主以正妃之礼嫁给宋锦澜,本来就是架空在她的头上,狠狠打她的脸。
她怎么可能不会有所行动,任由着南疆公主嫁给宋锦澜?
“这几日好好盯着施月薇的一举一动,有情况及时告知我。当心些,别让她的人发现了。”萧菀韵交代道。
“姑娘放心,奴婢聪明着,不会让姑娘忧心了。”拂烟打着包票道。
“诶?拂烟姐姐,你在和姑娘说些什么啊?什么忧心不忧心的?”海棠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就是我之前一直负伤,姑娘叮嘱我不要莽撞行事而已。”拂烟连忙变通道。
“是这样啊。本来还想问一下这几日怎么总是不见拂烟姐姐身影……”
“我这几日家里有些事,姑娘这里就劳烦海棠多担待了。”拂烟拉住她的手,道。
“不麻烦,还是家人重要。姑娘这里有我照看,拂烟姐姐放心吧!”海棠立马道。
毕竟她的家人,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是夜。
“姑娘,您大病初愈,还是别喝酒了。”拂烟不免劝道。
她生怕萧菀韵又生出什么好歹来。
姑娘怎么能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放心,我身体早就好了,只是小酌一杯,不会出事的。”萧菀韵出言安抚道。
“姑娘……”拂烟还是舍不得松手。
“好了,你下去吧。”萧菀韵只是轻摆了一下手。
拂烟说不过,只能关上房门,出去了。
看着桌上的酒水,萧菀韵心中发麻。
脑海一丝画面显现出来……
她记得,有一日,她喝了不少酒,险些被混子给欺负了,那时的她,还是紫菀公主。
带着自己的侍女,跑去酒楼,大胆的喝着。
而她,还是因为宋锦澜的迟迟不回应,铁石心肠,以及被回绝后心中的苦闷,爱而不得,才喝的酒。
没想到,如今她还是要因为宋锦澜那个男人,喝酒麻痹自己。
“哗啦!”一声,清脆的铃声响了响。
她晃了晃手腕处的黑线蛊铃。
“不会……又是骗人的?”
她不信邪,又不停地摇晃着。
“骗子,都是骗子!”见迟迟没有反应,萧菀韵彻底不依了,扯下腕间的蛊铃,不知道朝某处扔了去。
却正好落在了一个黑靴旁边。
男人弯身捡起黑靴旁边的蛊铃,朝她走去。
“姑娘火气竟这般大了?”
“我以为……这蛊铃无用。”萧菀韵抬眸,看向来人,道。
“病才好,又胆大妄为饮酒?还是如先前那般固执。”男人出言埋怨道。
“先前?你很久之前见过我?”萧菀韵捕捉到这两个字。
男人脸色一变,缓蹲了蹲身,将蛊铃套回她的手腕处。
“不曾见过,姑娘不该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只是扯开话题道。
“若是你能一直待在我身边,便好了。”萧菀韵拉过他,头轻轻靠在他的肩头,道。
只可惜,这对她来说,恐怕是奢求。
“姑娘醉了。”他低声提醒道。
他其实是想说,会有那么一天,她会自由,会报仇雪恨,他也会一直待在她的身边。
“……”不,她不是醉,她只是想放纵一下自己,忘记仇恨,忘记那个让自己痛苦的男人。
她抬起手,挡了挡自己的眼,又缓缓移开。
“王府,牢笼……”她想离开。
可她不得自由,她忘不掉仇恨,也不敢忘。
“若是你能带我走就好了……”她低声道。
房门外,海棠想送些茶水进去,却意外听见了萧菀韵在说话。
不对,而是在和别人说话,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只是这声音,似熟非熟,她判断不清楚。
海棠放弃了想敲门的想法,只是静静听着里处的动静。
男人紧了紧拳,他又何尝不想带她离开?
只是如今还不是时候,他不能让好不容易的计划,就因为自己一时冲动,便功亏一篑了。
“放心,有朝一日,我会带你离开。”他轻声道。
他抬了抬手,想揽住对方的肩头,却又沉重地收了回来。
“你说真的?”萧菀韵咕哝了句。
“你不是醉了吗?”男人费解,有些意外。
“我萧菀韵,千杯不醉?”萧菀韵摆手道。
“还说没醉……”男人无奈地摇头,都已经快睡过去了。
男人扶住她,拦腰抱起,走向床榻。
随后放下她,替她掩好被角,出言安抚道:“安心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男人刚起直身离开,却发现她的枕下露出了被折叠好的宣纸。
海棠将这一场面给尽收眼底。
“……”姑娘她竟和别的男人……
海棠捂住自己的嘴,避免自己发出声音。端起茶水,蹑手蹑脚离开了此处。
纸上的内容让男人神色一紧。
他的视线落在萧菀韵的脸上,一脸无奈。
要找他帮忙,何不直接同他说,非要以这种方式让他知晓……
次日一早。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入内。萧菀韵微微睁开双眼。
揉了揉发痛的脑袋。
她昨天晚上是喝醉了吗?
她自己记得自己好像摇晃了手腕处的蛊铃,将那个人给叫了过来,只是后面的事,她不记得了。
“吱嘎”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姑娘,您醒了。”拂烟上前道。
萧菀韵坐起身,翻了翻枕下之物。
“不见了……”
坏了,她东西都还没来得及交给他,真的是喝酒误事了。
“嗯?什么不见了,奴婢帮姑娘一起找。”拂烟一脸茫然。
“没什么。昨日夜里没有人再进过我房里吧?”兴许是他刚好发现了此物给带走了。
“姑娘说什么呢,大家都去睡了,怎么会有人到姑娘房里去?莫不是遭贼了丢了东西?”拂烟不解地猜测道。
“那倒没有,兴许是我记错了。”萧菀韵连忙应道。
此事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为好。
“奴婢伺候姑娘洗漱吧。”拂烟端着盆走上前来。
“……”既然没有人再进过房里,东西肯定被他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