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拂烟姐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海棠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海棠,你快给我作证,告诉王妃,这个药包不是我的,昨日熬药我虽然全程监督,可药是给姑娘的,我不可能下毒暗害姑娘的……”拂烟看向海棠,连忙道。
“你当然不会暗害你家姑娘,你心中知道我家公主需要补药,便趁机下毒,对我家公主加以报复!”红螺嘲讽道。
“你胡说,我家姑娘和你家公主无冤无仇,拂烟姐姐怎么可能会下毒报复?”海棠率先反驳道。
“是与不是,我家公主难道不会决断,还需要你一个贱婢插嘴吗?”红螺气愤,直接一个巴掌扇在海棠脸上。
海棠脸上顿时传来了火辣辣的痛。
“海棠,你怎么样了?”萧菀韵半起身,去扶住被打在地的海棠,连忙问道。
“姑娘,奴婢没事。”海棠摇了摇头。
“公主身边伺候的人,就可以这般无法无天,见人就打吗?”萧菀韵彻底忍不了。
她们越是着急,越是能证明心中有鬼。
就因为一个补药,就要把下毒的帽子,扣在她的人身上,未免也太过分了。
“她一个贱婢,冒犯我家公主,奴婢不过是替公主教训下人,萧姑娘何必这般动怒,莫不是心中有鬼?”红螺出言理论道。
“本公主不得不说,你确实没有那个胆子,敢加害本公主,可你的侍女,本公主却信不过。”听了许久话的阿依迦,总算是开口说话了。
“公主明查,奴婢真的没有,奴婢不敢下毒暗害公主您啊!”拂烟连忙乞求道。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我依稀记得,上一次我家公主重罚了你,险些丢了性命,可是养了足足半月,才恢复过来,你敢说你从未记恨过我家公主?”红螺不免提醒道。
“奴婢确实怨恨过公主,可却没有胆子敢往补药中下毒暗害公主啊!”何况那药本来就是给自家姑娘准备的,她真的不知道为何补药会出问题。
“瞧,你的侍女这不是承认了自己怨恨公主重罚于她,据本王妃所知,好几次同府中下人提及过,这拂烟多次背地里说着公主的坏话。”施月薇站起身,解释道。
“身为下人,背后议论主子,可是死罪。萧菀韵,你管不好自己的人,那便只能由本王妃代劳,替你管教一下了。”她暗笑一声。
施月薇说的话,萧菀韵确实无法反驳。
拂烟平时就喜欢说这些,有不满就当场发泄,难免不会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大做文章。
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这件事很明显就是冲着拂烟来的。
“姑娘,该怎么办……”海棠害怕地缩了缩,不知道该怎么做,抽泣着。
“海棠,你同王妃娘娘说啊,我没有做过这件事,你是知道的,这个药包根本不是我的东西,对不对?”拂烟拉住海棠胳膊,像是在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焦急道。
“拂烟姐姐,我不知道,你别逼我了,我真的不知道……”海棠拼命摇着头。
“姑娘,奴婢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奴婢不想死,奴婢还要舍不去的家人,更舍不得姑娘您。”海棠一把扑在萧菀韵身上,泪流满面,浑身害怕地颤抖着。
“不会的,海棠,会没事的。”她不会再让她们两个因为自己受到任何伤害。
“行了,生离死别这一套,本王妃早就看腻了。”施月薇出声道。
“拂烟,你若认罪,本王妃说不定可以从轻责罚,否则,本王妃就不能保证你是否能留下一命了。”
“姑娘,您信奴婢,奴婢真的没有做过,这个药包不是我的,我从来没有想过暗害公主,怎么可能会给公主投毒。”拂烟解释着。
“再说,奴婢又怎么能预料到,公主昨日定会派人去膳房拿补药?”
萧菀韵捕捉到了这一点。
哪怕拂烟再有嫌疑,可这里确实说不通,拂烟就算想下毒,根本就无法预料到昨日南疆公主会命人去膳房拿药。
萧菀韵刚要反驳什么,阿依迦却开口了。
“仅凭你空口无凭,本公主凭什么信你说的话,若无他人能证实你确实未曾在补药中动过手脚,本公主又为何去冤枉一个无辜之人?”
“公主说的有道理,拂烟,你既然认为自己无辜,那就拿出证据来,让我们信服才是。”施月薇应和道。
“海棠,你说句话,这个药包我从来没有过,还有昨日熬药,你也去过膳房不是……”拂烟还未说完,海棠便打断了她的话。
“拂烟姐姐,你别再逼我了,我真的不知道,我昨天只是去膳房替姑娘拿点心去了,根本没有碰过药罐……”海棠连忙解释道。
“姑娘可以作证,奴婢真的是去膳房给您拿点心去了。”
“海棠确实是受命于我,去了趟膳房。拂烟,我……”萧菀韵犹豫半晌,开口道。
“姑娘,难道您也不相信奴婢吗?”拂烟满脸失望。
所以今日,她真的要必死无疑了吗?
也好,死了就解脱了,再也不用活受罪了。
“为了治疗这张脸,本公主忍受煎熬,肌肤痒痛之苦。到此刻,还未恢复。”阿依迦抬手隔着面纱轻抚着自己的脸,心中怒火不减。
“本公主所遭受的一切,必定加倍讨回来。”
“红螺,将本公主准备好的东西拿过来。”阿依迦冷声吩咐道。
“是。”红螺应声。
半晌,红螺去而复返,手中拿着一个黑匣子。
“……”姑娘,请恕奴婢以后再也无法陪在您身边了。
拂烟视线扫过萧菀韵,接着又落到黑匣子上。
只见阿依迦打开黑匣子,拿出了一个瓷瓶,嘴角微微扬起。
“这是我南疆巫师特意研制出来的毒药,不会致死。本公主这个人,也不是什么恶毒之人。”
“倘若你能挺过去,活了下来,先前的事,本公主便既往不咎,如何?”阿依迦一步步走上前,将药瓶递至拂烟面前,解释道。
她只是想把自己受的痛苦,加倍奉还给始作俑者,不取她性命,已然是宽宏大量,想来,殿下也不会多加责怪。
“不行,拂烟的伤才好,若是服下此毒,真的会挺不过去。”见拂烟刚要上前去拿,萧菀韵立即上前,打掉了瓶子。
“萧菀韵,你敢违抗本公主的命令?”阿依迦大怒,看她的眼神越发愤怒。
“公主若有什么不满,尽管冲着我来。”她说过,不会再让她们两个因为自己受到任何伤害。
她本是将死之人,哪怕让她死,她也欣然接受了。
“不,姑娘,这可是毒药啊……”海棠也冲了上来,阻止萧菀韵再继续说下去。
“若是要死,就让奴婢死好了,奴婢贱命一条,奴婢怎么能看着姑娘服下此毒。”海棠反驳道。
“你们二人是我的人,我说过,不会再让你们受到伤害,便要做到。”她只是强颜欢笑安抚着二人。
“好一个主仆情深,只可惜,本公主可没有那么多闲情心,听你们几个互诉衷肠。”
“今日王妃可好好作证,本公主无意针对于萧菀韵,既然你要自讨苦吃,本公主岂有不应之理?”
话尽,阿依迦吩咐道:“红螺,动手吧。”
“奴婢明白。”红螺走上前,拾起地上的瓷瓶,递到萧菀韵面前。
“萧姑娘,请吧?”
“不要,姑娘,是奴婢拖累了您。姑娘的伤才好,怎么能遭受这等罪过……”拂烟想要爬上去阻止什么,却被小厮给按得死死的。
萧菀韵抬起手,颤颤巍巍接下瓷瓶,仰头吃下了瓶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