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山亭中的钟一山,听到来人来报,说找到两人,心中大喜。
又听闻夏樱只受了轻伤,已被众人抬下山去,梅守正也一道走了。
这才彻底定下心神。
远在县衙的钟夫人并钟黄两位小姐,都是一夜没睡,呆坐在花厅之中,泡着浓茶,等着消息。
等安好的消息传来之时,众人忐忑的心,终于能安定下来。
又听闻夏樱腿伤,钟玉柔道:”明日我去看看。“
黄傲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若我能起得来,到时和你一起。“
那厢梅守正护送夏樱回了小院,只见院内灯火通明,还时不时传来孩童的大哭之声。
夏樱一惊,直想从担架上跳下来。
梅守正将她按住,嘴里嚷嚷道:“小心脚!”
他托起夏樱的腿窝,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然后对着抬担架的兄弟们道:“多谢,改日请你们喝酒。”
关林冲着梅守正挤眼睛,笑道:“梅捕头,这别的酒不喝也行,这喜酒什么时候请我们呀?”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梅守正此人一向敢作敢当,既然确定了心意,这婚事也就是早晚的事情,他想了想,才道:“这事还得听夏樱的。”
关林等人纷纷改口道:”嫂子,嫂子……“
夏樱在梅守正怀中,将脸转了过来,大方道:”到时肯定请你们的,还怕缺了你们酒吗?”
众人见夜色渐深,也实在不好打扰,纷纷告辞而去。
还没等梅守正敲门,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是吴扁舟。
“你这……”
“吴叔……”
两人同时发问。
梅守正将夏樱抱到她的房间,又安排沈妈烧些热水,沈妈急忙去了。
此时,夏小聪红肿着双眼,怯生生地站在门槛上,眼巴巴地瞧着坐在床上的姐姐。
夏樱招招手,让他走近些。
握着他的小手,问他:“怎么这么晚还没睡觉?”
夏小聪嘴巴一瘪,开始边哭边说:“姐姐……没……没回来,我……我不睡……“
这时,沈妈提着热水进来了,接口道:”你到了晚间还没回来,这小子急了,死活不肯睡觉。
我也担心哪,忙去铺子寻了吴家阿哥,他知晓了也吓坏了,想去玉泉寺寻你,可城门又关了。
本想着去县衙报官,可大晚上的衙门都关了。我和吴家阿哥是坐,坐不下,是站,站不住啊!还有这个小祖宗,一顿好哭……
这不,本想着我们守到天明,他去玉泉寺寻你,我去衙门报官。
现下好了,你回来了,我们也能安心些。
只是,你这脚……“
“沈妈,不妨事的,养养就好了。”
夏樱听闻了沈妈这一番话,甚是铭感五内,他们,这是拿她当作家人来看待了。
她伸手握住了沈妈的手,又一把将小聪搂入怀中,安抚道:“姐姐回来了。小聪快去睡吧!”
沈妈带着小聪去了。
梅守正忙寻摸进房中,他见夏樱想要弯腰褪去鞋袜,忙一个箭步向前,道:“我来帮你。”
夏樱倒也乐得有人帮忙,她直起身子,坐在床沿边。
梅守正手上动作是丝毫未停顿,可他的耳朵却出卖了主人。
“二爷,你的耳朵好红啊!”
梅守正将两只玉白的小脚,轻轻地的放入到水盆之中,他一边观察着夏樱脚踝上的草药包是否浸水,一边小心地往夏樱的脚背上撩水。
“樱儿,你别逗我了!”
他一向清越的声音,此刻变得有些暗哑。
“你是不是第一次见女人的脚?”
夏樱调皮,她伸出那只完好的玉足,搁在梅守正曲起的大腿上。
黑色的裤子,衬得她的足越发的白皙,泛着玉一般的光泽。
五个小指甲盖,在灯光的映射下,像极了他小时候在河滩边捡到的贝壳一般。
突然,梅守正低下头,在她的脚背上虔诚一吻。
夏樱的脸唰得一下,变得通红起来,她娇嗔道:”你干什么!“
说实在的,即使在现代,夏樱的未婚夫李鸣,两人早早有过肌肤之亲,他也从来没亲过她的足。
”樱儿,你别生气,我也不知怎的……我……“
梅守正也为自己的孟浪之举感到羞愧,她现在脚受伤了,可他居然趁人之危。
”要不你打我吧……“
他看夏樱不说话,直觉她生气了,忙想出这么个好主意来让她出气。
”你真是个傻瓜……“
夏樱撅起嘴唇,在梅守正的嘴上印上一吻。
梅守正笑了。
两人腻歪了一会,夏樱这才想起吴扁舟。
”吴叔呢?“
”人早回铺子了。“
”哦。“
夏樱又问:”你说我喊你什么好呢?“
”随便你。你高兴就好。“
”元元。“
夏樱装出梅老太太喊他小名的腔调。
梅守正掏了掏耳朵,道:”别的都行,这个不行。你这么喊,让我感觉我娘就在我耳边叫我。“
”那喊你二叔?“
“好樱儿,你能换个别的吗?”
梅守正一脸无奈,之前为了“二叔”这个称呼,闹出多少风波。
“那叫你守守,正正?”夏樱一脸坏笑。
她看梅守正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笑道:”二爷,我逗你玩呢!“
梅守正看着夏樱打了个哈欠,知道她实在是累了。
”樱儿,你先睡吧!我也要回去了。明天上午我过来接你去看大夫。”
“嗯嗯……”
夏樱胡乱哼哼,一边合上了眼睛。
梅守正将她的房门掩好,再轻手轻脚地出了正屋。
刚走到院中时,就见沈妈提着灯笼,披着外衣,分明是在等他。
“梅捕头……”她蠕动着嘴唇,想说却又没说出来。
她又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一幕。
她将小聪安置好,又返回了夏樱的房间。
本想着夏樱脚不方便,想去帮她洗漱一下。
刚一探头,就从门缝中看到了,素日里不苟言笑的梅捕头捧着姑娘的玉足。
唬得她吓了一跳,忙闪身退了出去。
回到房中,左思右想地睡不着,既担心姑娘吃亏,又担心梅捕头存了什么别的心思。
熬了大半个时辰,才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这才下定决心,披了衣裳,提着灯笼,等着梅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