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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知晓身世

    先是说要全歼悍匪,需要时日。

    等悍匪都灭完了,又说要恢复当地的民生。

    可民生的事情哪里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呢!

    上京再三传来书信,先是恳求,后是命令,齐寄聊都不为所动。

    最后等来了皇帝的诏书。

    齐寄聊回了上京,不是他一人。

    他还带回了一个女子。

    那女子就是谢雪。

    作为被灭镇的唯一幸存者,她与齐寄聊一见钟情。

    彼时。她还不知齐寄聊在上京还有一门婚事。

    出生在富户人家,年轻时就在外面走南闯北。

    她看过漠北的雪,见识过江南的烟雨,她见过战死将军的白骨,也曾作为西域王庭的座上客。

    她爱喝酒,爱吃肉,也爱捧着书册,歪在窗边的胡床上看个昏天暗地。

    齐寄聊爱她爱的深沉。

    他从来没见识过如此迥异的女子。

    可积极的爱情从来都容不下三个人。

    玉仪公主成天的以泪洗面,齐寄聊沉默不语地抵抗。

    养在齐家宅院里的谢雪被百般磋磨。

    她想,只要齐寄聊能坚持,她定然也能坚持。

    她将所有的为难,冷待,苛责吞入肚中。

    此时,她已怀有身孕。

    变故发生在她知晓自己怀孕的那一日。

    那夜,她原本等着齐寄聊归家,她要亲口将这个好消息告知他。

    他,即将成为一名父亲。

    可她等了一夜,都不曾等到齐寄聊。

    天刚蒙蒙亮,歪着胡床上的谢雪就醒了。

    房门被推开了,齐寄聊走了进来。

    他还穿着昨日里换上的那件月白长袍。只是有些皱。

    发冠也歪了。

    ”发生何事?“谢雪嘴唇哆嗦,她颤声问道。

    可齐寄聊什么也没说,他只紧紧抱住了谢雪。

    可谢雪鼻子太灵敏了,她在他身上闻到了不属于她的香气。

    ”说说吧。“谢雪推开了他,笑着问道。

    ”我有时简直痛恨你的敏锐。“齐寄聊咬牙,一字一顿道。

    ”长痛不如短痛。最终,你会感谢我的敏锐。“

    其实事情很简单,玉仪公主用了一杯暖情酒,玉成了她和齐寄聊的好事。

    生米已然煮成熟饭。

    皇家威严岂容齐寄聊亵渎,责令齐寄聊和玉仪公主择日完婚。

    谢雪降妻为妾,不容辩驳。

    否则,满门抄斩。

    谢雪苦笑,她离家千里,奔波数月,受尽万般折磨,只为成为这高门深院中面容模糊的一名妾室?

    若让男人在甲和乙之间做选择,那男人必定头疼。

    可若让男人甲乙都要,那男人必定欢欣鼓舞。

    玉仪公主这边已成定式,齐寄聊就将苗头对准了谢雪。

    他想要谢雪安心成为他的妾。

    他劝,他哄,他安慰,他承诺,最后他发怒了。

    爱谁谁!

    谢雪安安静静,冷冷淡淡地看着齐寄聊表演。

    在他与玉仪公主成亲的前夜,她让丫头喊来了齐寄聊。

    他大喜,以为她回心转意了。

    谁知,谢雪坐在胡床上,用眼光描摹了齐寄聊一遍,然后轻声道:

    ”我有身子了。“

    齐寄聊大喜,刚想开口说话。

    谢雪就说:“看在我们以往的情分上,请你放了我。等孩子长大十八岁,我会告诉他的身世。

    若他愿意,他会回来寻你的。”

    齐寄聊大怒,砸光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

    他甚至想放一把火,烧死他和她。

    这样,他俩就可以永远合为一体了。

    可谢雪却不躲不避,任由四溅的瓷片划伤她的脖颈。

    齐寄聊知晓了她想要离去的决心。

    他缓缓闭上了眼,恨声道:“你走!”

    谢雪拿起了她本就准备好的小包袱,一步一步走出了齐家大门。

    也走出了齐寄聊的生命。

    此后,他再也没见过谢雪了。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也没谁来齐家寻过,想必是那孩子不愿来上京。

    直到一年多以前,大厦与齐国发生了大规模战役。

    梅守正参军,因表现出色,从普通士兵上升为百夫长。

    后又从百夫长一路升迁,到战役结束之前,上升为了偏将。

    原本到了这种位置,等战役结束,应往上京接受皇帝的嘉奖。

    可梅守正却当场辞去了职务,牵着匹老马就回到了家乡。

    此事,引起了怀化将军黄博达的注意。

    他是见过梅守正的,当时只觉得他长得很是面熟。

    等梅守正辞了职务想要归乡,他出于爱才,还曾出面劝解过他,希望他能一起回上京,继续报效国家。

    可他说,家中还有老母要奉养。

    黄博达笑说,这有何难,一同接至上京即可。

    可梅守正,只说他母亲难离故土,定要他回乡去,这才作罢。

    彼时,黄博达心中就存了疑,一般家中父母,定然希望儿子能做官为宰,光耀门楣。

    这梅家老母若不是性情霸道,就定然是有难言之隐。

    黄博达与齐寄聊乃是一同长大的朋友,彼此性情相投,很是要好。

    等他回到上京后,他将此事当做闲话说与齐寄聊听。

    谁曾想,那齐寄聊一听,也心中起了疑,忙追问那人多大,长相如何之类的。

    黄博达经过老友这一番提醒,才幡然醒悟过来,道:

    “我说这小子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跟你到有几分相似?”

    齐寄聊倒吸一口凉气,一屁股坐在了红木椅上。

    那个姓梅的小子,那不成是他那素未谋面的儿子?

    “真想不到那谢雪狠毒之此,居然离间你们父子之情?”那黄博达也是性情之人,立马拍案而起,大声嚷嚷道。

    “她必然不肯做出此等事。这事怕是那小子自个儿的想法。”

    齐寄聊此时也算醒过神来,他用手指轻敲桌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