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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要勾也勾这样的!

    夏樱这厢,梅守正一出现,形势来了个大逆转。

    她原本打算和梅守正一同现身,但转念一想,若是他在,背后之人必然不会现出原形。

    不若她先去打头阵,看看情况再说。

    果真如同她料定的那般,她叔叔夏德贵只是个被推出来的幌子,背后之人是梅富堂。

    夏樱思忖,她之前与梅富堂毫无仇怨,不知他为何要在背后设计她?

    梅富堂此刻心中有些焦灼,但还没完全丧失理智,他环顾众人,哈哈一笑,道:”哎呀,夏家丫头,这是误会,误会!既然说清了,那就按照契约来吧!

    如此,大家都散了吧!”

    夏樱与梅守正四目相对,梅守正对着夏樱点点头。

    “好。”夏樱道。

    赶狗入穷巷必遭反噬,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众人见无好戏可看,正打算纷纷离去之际。

    忽闻一阵尖厉的女声,“且慢!”

    一个穿着绯色细绢对襟衫,扎着妃色白迭裙的妇人,她分开人流闯入了会场。

    只见她挽着流云髻,发髻间插着一朵细绢堆叠成的大红色芍药花。

    眉毛画的长长的,勾着一双吊梢眉,脸上带着几分不正常的潮红。

    来人正是夏樱的婶娘,余娘。

    “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来了?”

    两个男人同时发声,又同时伸手,只是其中一人意识到不妥,忙又缩了回去。

    众人都没注意,只有夏樱眼尖,留意到这一幕。

    夏德贵一把拉住妻子的手,怜惜道:“你还病着,何苦跑这一趟。”

    一旁的梅富堂蹙着眉,掩饰般将双手背在身后,复又清咳几声。

    余娘生怕那人不快,忙甩开夏德贵的手,怒道:”哪里就这么娇弱了,我再不来,你被人吞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说着,又伸出两只红彤彤纤长的指甲,狠戳夏德贵的额头。

    随即她转身,用帕子轻掩鼻子,对着夏樱道:“樱丫头,你叔也想做山货生意,你不说帮衬着他一点,怎么还带头拆你叔的台!

    要是大哥还在的话,定然不会让你如此胡作非为的!”

    夏樱一听余娘这话,简直想仰天大笑,不过她也犯不着跟这样的女人一般见识。

    她用审视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余娘一遍,而后贴近她的耳边道:“我若是你,定先藏好自己的狐狸尾巴!”

    说吧,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站在一旁的梅富堂一眼。

    余娘被夏樱那句话,说得有些发虚,但她还是梗着脖子道:“夏樱,你把话说清楚!”

    见夏樱不理会她,直接拔腿离开。

    余娘被气极了,忙又向前跨了几步,想要阻拦夏樱的去路。

    站她身后的梅富堂,眼疾手快,忙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袖,低声道:“今日算了,又那个姓梅的捕头护着,我们讨不了什么好!”

    余娘咬碎了银牙,转身看了梅富堂一眼,眼角余光瞄到了蹲在角落里的梅二狗。

    她想起梅富堂跟她说过的梅二狗的事。

    当时只做笑话来听,如今……呵呵……倒也不亚于一件杀人的利器。

    她轻抚下被梅富堂拽皱的衣袖,轻笑一声,朗声道:“樱丫头,你爹娘都不在了,你的亲事也该由我们叔婶做主。

    既然你跟二狗已然不清不楚,为了夏家的名声着想,你们还是早些成亲的好。

    余娘的声音不低,周围还有四散的村民,他们一听到这件桃色新闻,纷纷顿住了脚步。

    夏樱也回过头来,她自嘲一笑,她不是不知余娘的狠毒,但从没想过她居然狠毒到如此程度。

    夏德贵听闻此言,内心到底有些不忍,他忙拉住余娘,怒骂:“你在胡说些什么!”

    余娘一个胳膊肘甩开夏德贵,薄薄的嘴唇上下方飞,“这事是二狗亲口说的,哪还有错!”

    边说边剔了蹲在角落中的梅二狗一样。

    他从清河县监牢放出来后,就回到了桃冲村。

    自家房子倒了,就东家蹭蹭,西家住住,当然,大半时间还是住在梅富堂家的角屋中。

    他喏喏地站了起来,在众人目光的逼视下,结结巴巴道“那是……她……她勾引我的!“

    夏樱怒极生笑,男女风月之事,不论过程,结局怎样,都是女子吃亏。

    她一把扯过梅守正,让他与梅二狗站在一处。

    “即使我要勾引,那我也该勾引这样的!“夏樱扬了扬被风吹动的发丝。

    她媚眼如丝地望着梅守正。

    而后又转过身来,对着二狗道,“你这样的,不配!”

    众人纷纷打量着这三人,这时才反应过来,梅捕头高大俊秀,这樱丫头不知何时也出落地如何大方灵秀。

    这两人搁在一处,简直是一对璧人,养眼得很。

    再看看梅二狗,又猥琐又干瘪,整个人的精气都像是被酒色给掏干了,只剩下一副臭皮囊。

    把他与这两人摆在一块,简直是格格不入。

    现在的夏樱,又貌美又能干,干嘛放着好人不要,要勾引这么一块臭抹布呢!

    “二狗,你该不会是在发癔症吧……”

    “要不就是昨晚的猫尿灌了还没醒……”

    “还勾引你,即使勾引我都不会勾引你……”

    村里年轻的汉子们纷纷打趣梅二狗,一时间荤的素的,全都端了上来。

    “够了!夏樱!姑娘家要爱惜名节!休要胡说!”梅守正听着这些风言风语,眉头蹙得死紧,他出口呵斥道。

    夏樱心里委屈,刚才他们那样说她,他都不呵斥,现在她不过才刚说了一句,就被他怒骂了。

    想来,定是他不乐意,她将他也扯在这一桩桃色绯闻之中。

    夏樱死死地咬住嘴唇,想哭,但又不愿意让眼泪落下来。

    梅守正瞟了一眼,又缩了角落的二狗,冷声道:“二狗,你当日留在县衙的口供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若再胡说八道,坏人名节,我定将你带回县衙!”

    “不敢,不敢,我再也不敢了!”梅二狗连连摇头,他再也不想回监牢了。

    梅守正又缓步行至梅富堂跟前,“富堂叔,我敬重你,毕竟你跟我爹差不多的年纪,但身为里长,处事不公,罔顾王法,私下撺掇村民违法乱纪,此间种种,我必然上报钟县官,一切由他来定夺!”

    梅富堂听了梅守正这话,心都停摆了一瞬,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后又想起什么,忙不迭的爬起来,追在梅守正后面,“贤侄,贤侄……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梅守正不再理睬他。

    他又踱步到夏德贵和余娘面前,看了余娘一眼,又看了看夏德贵,摇了摇头,“日后不要再说是夏樱的叔婶了。我怕她爹娘会从地底下爬起来找你们。”

    而后又对着还未四散的村民道,“我们桃冲村建村百年,村规中说的极为清楚,忠信礼义,廉耻孝仁。答应别人的事情,定然要做到,切莫为了贪图小利,而失了信义二字。”

    梅守正这话说得,极得人心。

    身后的耆老们也都摸着花白胡子,笑眯眯的。

    还有那好事的耆老,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道:“元元,这梅富堂不做里长了,谁来担这个职务啊?”

    这话让一旁的梅富堂气得仰倒,他现在还没被罢免呢,这就有人上赶着要顶替他了。

    “这个得看钟县官的意思。”梅守正将问题踢给了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