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正谈着的时候,子怡走了进来,高兴的道:“大哥,二哥,赶紧过来了。”
“怎么呢?”
“我要两个嫂子说故事,她们都说你们讲的好些,所以我来喊你们讲故事去。”子怡那模样,完全像个孩子,让子杨想起小时候缠着自己说故事的事情而露出笑容。
“我也讲的不怎么样,是你嫂子奉承我。”嘴上虽这样说着,不过他们随着子怡来到了父母房间,见众人都在。
子江笑着道:“看来我这个故事,不让大家笑,是对不起观众了。好吧,我就讲一个王瞎子的故事,先说好,哪怕不好笑,都得给我装一下。”
见大伙起哄着,子江开始绘声绘色的讲起来:“邻村有个王瞎子,大概八九分瞎的模样,一天清晨背着搬罾去搬鱼,来到一处水面很大的地方下罾搬鱼。其实这里是大面积的荞麦田,荞麦开着小白花,露水落在上面就像水面一样。刚一下罾就职听到叽呀叽呀的摇桨声。王瞎子赶紧大喊:‘师傅,你的船莫碰哒我的罾啦。’那个人挑着一担粪来到荞麦田追肥,一看这情形生气的吼道:‘王瞎子,你在搞么子?’”
子江说到这里,喝了口水,道:“那王瞎子平日也看不懂别人脸色,没听出那人在生气,也大声的回道:‘我是一瞎子,你也跟我一样瞎了呀。这明明是口塘,我在搬罾。’那挑粪的恶狠狠的道:‘这哪是么子塘,是我的荞麦田,你糟蹋了我荞麦田,我要你赔。’王瞎子听了这话对那个翻着白眼,弯下腰去腰。”说时子江也翻着白眼弯下腰去到处乱摸,边摸边说:“果真是荞麦喔。”
众人都望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也学着王瞎子的翻着白眼和弯腰用手去摸的样子。众人不禁都笑
起来,加上他那句活灵活现的:果然是荞麦喔,更是惹得大笑。坐在满姐旁边的子萍笑得伏在她肩膀上,正在喝茶的满姐被茶呛的不停的咳嗽。周佩群也笑的接气不上的弯了腰,只喊哎哟。子怡笑的倒在吴桂芳的怀里了,这故事吴桂芳听得多了,也就不足为奇,只是笑了笑,子杨看着多年不见的弟弟,想到了小时候在一起的日子,快乐中又多了一份惆怅。而余惟宝为了维持着长辈该有的样子,想放开的笑又忍了那么一下。
子江看了一下自己制造出来的效果,很是满意,不过嘴上还是嚷着道:“我的故事还没讲完了,笑痛了肚子了,你们还听得下去不?”
众人擦着泪制住笑,都催着他赶紧讲,子江继续道:“这王瞎子鱼冒搬得到,又要赔荞麦,闷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把罾一放就到厨房看老婆的饭熟了没有。见灶上有索豇豆豉,以为是老婆搞早饭掉的,就发起脾气来:‘吃了三天的饱饭就不记得饿的时候,这么一坨豇豆豉都让它糟蹋。’赶忙拈到嘴里,皱着脸自言自语的说:‘这还是坨鸡屎喔’赶紧吐几吐的吐不赢,急忙到塘里洗脸濑口。心里恨死了飞在灶上的鸡,有一天看见灶上有只黑鸡婆,想起那天的事情,就拿起一根扁担悄悄的走过去猛的一扫。”
众人又被他的模仿动作引得用手捂着嘴笑,继续听他讲:“只听得‘嘭’的一声瓷片落在了灶里的闷声,把个茶壶扫了一截,他一看没有鸡飞,又自言自语的说:‘咯不是鸡喔。’说着走过去一摸,搭帮是个蒸钵,是个茶壶的话就被我扫了一截了。”子江一说这无众人又笑了起来,他笑了笑,道:“听说佩群也是讲故事的好手,她讲的可比我好。
”
周佩群边收着笑,边道:“我可没二哥说的好,不过听二哥说了,我也有个瞎子的故事,还是真实的,也说出来娱乐一下。”
大伙催促着,周佩群这才道:“我们队里有个李瞎子,也就是九八成的眼睛。人有股冲动劲,一心为公,又能讲会说的,只是在视力上面差点。群众便选他当了队长,每次稻田扯草他去检查。”周佩群也学着他那模样用手摸着田间说:“‘劳力到底是劳力,扯的草都不同,干干净净。’一同检查的还有妇女队长便问‘么子不同?’她扯了一兜稗子问:‘是这不同吗?’李瞎子边点头说是,接过稗子凑到眼前摸了摸,接着有些不高兴的道;‘这是禾啊,怎么说它是草呢,欺负我是个瞎子看不见是吧?’妇女队长有点畏他也就不多说什么,由着他去说。我们队里外河洲点了约有几亩面积的蚕豆,有一次在河堤上路过,看见一头白母猪在蚕豆地里,他便急急的赶着,可是不管怎么赶,那猪都不动,就连李瞎子走到了它面前它还是照样不动一点,边来了火气,猛的一脚踢去,还一边骂着:‘你这个猪日的还不动,老子一脚要踢死你,看你走不……哎哟……’走字还没说完,就听到他一声惨叫。谁知他认为的白猪婆是块麻石,踢得李瞎子脚指鲜血只流,赶忙坐在地上双手抱着流血的痛脚骂自己:我真是瞎了眼嘞,我真是瞎了眼嘞。”她坐在凳上把脚放在腿上揉着,又引得子怡子萍大笑不止。
子江赞赏道:“佩群讲的不错,特别是边说边模仿李瞎子,很是出味。”“是二哥你这个老师教的好。你老婆的故事也说的不错,要不二嫂也说一个。”
满姐见大伙听出了兴趣,也不好意思推
了,道:“那我说一个三女拜寿。从前一个土财主吝啬得要命,膝下有三个女儿都以出嫁了,这一年土财主六十大寿,三个女儿自然要回来跟爹做寿,他又舍不得打发钱财给女儿。家里有一头专下崽的猪,这几年是越下越少,心想着挣钱也少了,而且婆婆也是六十岁的人了,还不如将那头猪给女儿们算了。就和婆婆商量着这个事情,婆婆子一想,道;‘要是要得,不过三个女儿一个猪婆又给谁呢?你给其中哪一个,另两个都有意见。’土财主一想也是,摸了摸后脑壳,道:‘有哒。’”
满姐那吝啬的土财主模样,到是活灵活现的:“财主老婆好奇的问;‘么子办法?’土财主得意的笑着道:‘你莫管咯,我这个办法还蛮好。’六十大寿上那天,寿筵上土财主对郎仔子和女儿道:‘今日是我六十的生晶,劳慰女儿女婿看得起,来跟我做寿。我呢手头紧实在拿不出钱来打发你们。你妈妈嘞也有六十岁的人了,让她舒服几年到老屋里去,她喂的这个猪婆就打发给你们去。一个猪婆三个女就不好打发,我想了一个办法,哪一个的寿词说的好些就送给哪一个,看你们有意见没有?’女儿女婿自然都知道他那吝啬的性格,没有任何的意见。”
“大郎是个急起直追性子,张口就道:‘岳老子的寿长寿长有一河长,钱似河中水,永远流不完。财如河国这滩,日积月累堆成山。’”
土财主一听自己以后钱越来越多,自然是笑哈哈,连连点头说:“好好,说的好。”
二郎接着道:“岳老子的寿长寿长有一路长,钱似路边草,长得腰深只向岳老子这边倒。财如路边泥,只向岳老子屋里移。”
土财主又是笑哈哈的连
连点头说好。
这下轮到三郎了,三郎见河长路长都说了,心想不可能说天长地长吧,这不合适。而大郎二郎见他不说就催着,三朗见催一时急了道:“岳老子寿长长寿只一命长。”土财主一听当时就把眼一瞪,三郎吓得就像是秋凉的知了出不得声。三女见丈夫吓成这样,这猪婆拿不拿事小,可不能让爹生气,急中生智,忙站出来道:“河长必有滩,路长必有弯,拿长钱财多,拿起绳子牵猪婆。”
土财主一听三女的话,想着:河长了是有滩,有滩就挡住了水,使水流得不畅,钱财还是有个限度。路长了肯定是有弯的,有弯在移财的时候就移得慢。而且命不长,钱财再多那也不是自己人的,要是自己人命长,钱财又多,这自然就是最好的祝福了。而自然就将那头猪给了三女。
而三女儿也听巧,将这猪给杀了,分成三份同等到的送了二份给姐姐们。
满姐讲完后,余惟宝看了看时间道:“时间也不早了,都早点休息吧。”大伙看也确实太晚了,明天还要上班,所以都起身回房去。
第二天上班,子萍他们来到裁剪室见大门开着,知王三早就来了,进门一看裁剪台上整整齐齐摆好的布,两人好不欢喜,做着开机的准备。准备好后,满姐去把开关一合,只怕‘吱’的一下火星就冒了出来,满姐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王三背着一匹布进来看见,道:“应该是保险丝烧了,我来。”
走近拿出来一看果然是断了,他把断的换下来安上新的再插上,然后把闸一合,却还是没有通电。他这就没办法了,只得说:“这事我也没办法了,喊电工去,这几天厂里没见他的人影,我听说那小子这几天不分日夜的在牌场里玩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