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客厅被羊肉香味和炭气充满,让人头昏脑涨。
薛晴感觉气氛奇怪,想要抬头,却被一只大手死死抓住后颈,整个人扑倒在茶几边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顿时吓得大哭起来。
顾璇心中一阵阵抽痛,再也忍不住,站起了身。
“我来这里,是为了找梁时雨,这几个月来,她是不是一直躲在这里?”
洗手间里,梁时雨心脏猛地抽痛一下!
她往门边靠了靠,耳朵几乎贴上玻璃门,静静倾听。
“啊没有!”康梨像被电击了一下似的,几乎原地跳起来,端庄大气的面容前所未有的扭曲紧张:“真的没有!”
顾璇不为所动,眼神盯着她。
“嫂子,梁时雨是我媳妇儿,我们之间有任何问题,关上门我们自己解决。不关其他人的事。如果其他人要插手,我可以救人,也可以伤人,说白了,这孩子的命也有我的份儿。”
就在这一瞬间,梁时雨的手搭上了门把手,全身热血沸腾,就要推门出去!
“你不能……你不是这样的人……”
康梨死死咬着嘴唇忍住呜咽哭泣,全身筛糠一样抖着。
薛家奶奶也哭起来,薛老爷子怒斥顾璇没良心,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
顾璇充耳不闻。
“我数三个数,三……”
“她在的!”薛望乡突然一声大叫:“她在的,你放开薛晴,我请她出来!”
“老公!”康梨失声喊出来。
薛望乡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撑着地板站起来,踉踉跄跄就去拉开妻子,把她推到自己身后,看着顾璇。
“你放开我儿子。”
顾璇面无表情看着他:“二……”
薛望乡整个人石化,僵硬了一瞬间,突然转头,一把推开妻子,大步走向客厅的卫生间。
“你别……”康梨追过去,试图拉住他。
可是来不及了,磨砂玻璃门已经推开了!
顾璇猛然看过去。
张冲也倾斜身子看过去。
就在此时,保镖瞅准机会,集体扑过来就要抢人!
“砰!”
枪响了!
客厅中央两吨重的水晶吊灯轰隆一声被击碎,水晶碎片稀里哗啦掉落下来,所有人抱头躲避!
张冲一把捞住薛晴,跑到门边。
然而可惜,卫生间空空荡荡,并没有人。
顾璇感受到一股冷风,追进去穿过浴室,看见一个小门虚掩着。
门后是一条下山的路,黄土小道,掩藏在玫瑰荆棘的枯枝败叶中……
薛望乡懊恼地一拍额头。
“她是自愿来的,我家没人强迫她,顾总你可不能怪我们呐。”
顾璇听而不闻,一路追出去,终于在即将踏上大路时,抬头,在黄土坡的上方看见了穿着单薄衬衫的梁时雨。
“你还有脸跑?!”
梁时雨脚步顿了顿,讪讪回头,杵在原地。
顾璇撑着膝盖攀上土坡,很想感慨一番,却发现梁时雨胖了不少,脸颊丰满,腰肢也粗了好几圈。
过得不错呀。
“你看着我!”
春风的热力的地底蒸腾起来,吹得两个人头发飞扬,微温的风却有着寒冰伤人的触感。
梁时雨脑子一团混乱,已经想到了自己行踪暴露,也想到了顾璇会来,但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也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逼自己现身。
“你还说我是个土匪,你比我可强横多了。”
“什么老师教出什么样的学生。”
梁时雨肌肉僵硬,勉强笑一声:“那你是青出于蓝。”
顾璇声音冰冷:“惹了祸你先躲起来,有本事别让我找到。别跟我说你关心病患,我也是你的病人,你可以丢下我,可以欺骗我,我还不如薛晴?你和覃教授演的一出好戏,引我上钩,干得不错啊。我一心调停你们师徒关系,一心为着你,结果我成了个笑话。哎你是不是特得意?跟我睡的时候,是不是笑我是个没脑子的花瓶?”
梁时雨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难堪,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从前那些都没发生过。
如果可以,也许我应该早早跟你讲明一切。
我知道,你也在查,你不是罔顾真相的。
可我知道的太晚了。
“对不起。”
“现在说对不起有用吗?”顾璇眼圈瞬间红了,声音拔高:“你有没有良心?我真怀疑你的心是不是铁打的?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你的那颗光荣伟大的心有没有一个小小角落想过我?你有没有想过,所有人都在笑我,都在怪我,都骂我瞎了眼睛,所托非人,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个精神病人?”
顾璇忽然笑了,点点头:“或许,我一死了之,你就满意了。你就可以彻底抹掉这段事实,没有我这个阴沟里的老鼠玷污你那完美无缺的天才人生!”
一两秒钟的沉默。
顾璇急促喘息,腹内剧痛,强行忍住,他不想示弱,更不想哭。
一辆面包车急速驶来,车里下来四个荷枪实弹的卫士,带头的是前段时间在浅水厝老宅里邘剑带来的助理,萨吉。
“梁医生,上车。”
顾璇一步上前,抓住梁时雨的手臂,枪抵在她后腰上。
“都躲开,凭什么把我媳妇儿带走?”
萨吉身后的保镖同时拔枪!
“顾先生,没必要如此,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你把自己摘得真干净啊,怕我有天翻身找你麻烦吗?”顾璇看着萨吉发笑:“喝了我三千块咖啡的这位女士?”
萨吉摆出和平手。
“私人持枪可是重罪,奉劝你最好配合。”
梁时雨伸出手:“给我五分钟时间。”
萨吉盯着她,目光没有一丝妥协。
顾璇感受到微妙的气氛,在梁时雨耳边说:“你找的人靠不靠谱?”
“喂,你们是跟踪付成华才得到的消息吧?付氏的案子已经结束了,还被这样盯着,我回头要跟付老爷子报备一声。”
萨吉退后了一步。
“OK,五分钟。”
顾璇到底也不是什么悍匪大盗,也不可能真的伤害梁时雨,当前情况,自己不占优势,最终还是要放她自由。
也是,你想要的不就是自由吗?
我给你。
他脱下大衣,给梁时雨披上,握了握她的手,冰凉凉的,手心都是冷汗。
“你也会害怕?”
梁时雨哭了。
在这一刻,她有多想抱住顾璇,甚至想跟他走,再也不管是是非非。
“我会回来的。”她泪流满面,掐住顾璇的手心,不想放开:“我……我有一个意外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顾璇心里一痛。
“我可不等你。”
梁时雨破涕为笑。
“你这个人呀,好好的话就是不肯好好说, 你对外人那么温柔,从来也没对我说过几句好听的话。”
“不过我不怪你,谁叫我那么喜欢你呢。”梁时雨还是没忍住,抬手抚摸顾璇的脸颊:“怎么把头发剪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顾璇一时不可自控地软弱,偏着头追着她的手心,像小猫一样渴望爱抚,声音放低,莫名缱绻。
“不好看了是吗?”
“好看,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以后也不会有了。”梁时雨倾身上前,轻轻在他唇边落下一吻:“你别怪我辜负了你,我没有,我真心喜欢你!”
顾璇拉着她,加深这个吻。
“走吧。”他狠了狠心,推开梁时雨:“我看着你走。”
梁时雨一步一回头,到车里坐下,双手拢住洁白的真丝大衣,很小心地不让下摆沾染尘土。
车子开走了,梁时雨把大衣脱下来,深深嗅闻,在顾璇特有的无花果香气中,哭了,也笑了。
顾璇是被薛望乡扶走的,回了薛家大宅的客厅,叫张冲放了孩子,开车去追。
薛晴吓得哇哇大哭,扑进母亲怀抱中,看顾璇像看见恶鬼。
康梨抱着孩子上楼,没多一会儿跑下楼梯,递了一只绒面首饰盒来。
顾璇接过,看见深蓝天鹅绒的盒子,一颗心沉到谷底。
“付成茵和我家薛晴一直有通电话,前段时间,两个人打视频,付成茵看见了梁医生。梁医生也是付成茵的救命医生嘛,这小孩对梁医生是有印象的,过后专门问过薛晴。梁医生知道了,就说不能在这里了,要走。我们不知道她打算去哪里,她也不说。只是交代,如果你来了,就把这个还给你。”
康梨絮絮说着,每一句话都刺痛顾璇的心。
他摩挲着首饰盒,像是在抚摸爱人的脸颊。盒子的搭扣关闭着,在搭扣的锁眼上系着一根明黄的绳结,是血管外科常用的深部节。线结牢固可靠,缝线也不会因受力不均匀而断裂,常用于深部血管的缝合。
螺蛳壳里做道场,这是梁时雨拿手的绝活。
顾璇捧着首饰盒,想哭,却没有眼泪。
“这段时间多有打扰,多谢您收留她。”
康梨惴惴不安。
“不会,其实梁医生主要是为了照顾薛晴,她……”康梨心脏砰砰跳动得厉害,喉咙干涩,勉强道:“她是个好人。”
顾璇缓缓起身,看也不看她,游魂一样的。
“我知道。”
只是瞬息之间,天色完全黑透。
这天晚上,薛有方回了薛家大宅,客厅的吊灯已经摘下来了,老爷子还稳得住,老妈吓得够呛,薛晴发了低烧,弟媳哭哭啼啼,弟弟居然回单位了。
他一个头两个大,稍稍安抚几句,奔向城里。
但是他来晚了。
顾璇坐着薛家的车回城,半路遭遇渣土车违章,撞击之下,整辆车翻下山谷。万幸薛家的车子经过改装,是军用配置,他没有伤筋动骨,但牵连到他的旧伤,又做了个手术,被送进了ICU,人还没醒。
就在同一时刻,光熙医院对面的酒店长包房里,一队不速之客闯入。
为首的是段景兰,她隐秘回国,没跟任何人打招呼,来就直奔包房,让人把保姆堵在墙角,自己抱起了尚在熟睡中的满儿。
“像个人样了。”
满儿从睡梦中惊醒,看见陌生人,鼻翼间浓烈的香水味灌满,吓得不知所措,嘴巴一张就哭起来。
他哭得撕心裂肺,声音几乎穿透耳膜。
段景兰试探性地拍拍他哄哄,没有一点效果,耐心告罄,转手交给身后保镖。
“还是那么难看。”
她转身就走,可保姆却突然大叫起来。
“你是什么人,你不能带走孩子!”
保镖给了她一个肘击,保姆瞬间倒地。
“是孩子的亲祖母,你别多事。”
“茶几上有……有药,孩子要吃药,一顿也不能落下。每个星期去人民医院找覃教授汇报情况,每个月要复查……”
可是没人理她,不速之客像一阵风似的离去,只剩下空荡荡的屋子,满地凌乱的脚印。
酒店大堂,陈佐锋突然出现。
“夫人,你手下留情吧,顾璇现在在抢救,你多少也要考虑一下他。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光熙最大份额的股份捐赠社会,企业就完了。”
保镖围上来,本欲下手,但有好事者举着手机在拍,他们便去喝退路人。
段景兰使个眼色,让人抱着孩子先走,自己看着陈佐锋。
“你不过是我母亲的看门狗,还真当自己是个人了。我本来没必要跟你说什么的,但你提到顾璇,我就说一句,免得他到处宣扬我刻薄苛待他。”
段景兰转着手指上光润如冰的翡翠戒指,忽然笑起来。
“我是孩子的亲祖母,说出大天去,我也有权抚养他。顾璇是个养不熟的,我对他如何好,他只看我像仇人,从三岁到现在从没给过一个笑脸。即便是这样的孩子,我也让他继承了所有家业,我已仁至义尽了。你站出来代表他说话,你有什么筹码,凭什么让我放弃自己的亲孙儿呢?”
陈佐锋拦住抱着孩子的保镖,激动地说:“有,有的,有一颗钻石!顾圻公子的奇光!”
段景兰眼神一亮!
“拿出来。”
陈佐锋几步跑上电梯,他知道段景兰不是真的爱孩子,而是来要东西的,股份不可能给她,但奇光是她亲儿子的私有物,她出于感情也会想留下。
等陈佐锋捧着首饰盒下楼,果然人没走。
不过,就在这几分钟内,发生了另一个变故。
保镖按住陈佐锋的肩膀,拿出平板电脑,给他看一段联网的实时监控视频。
是一辆车子的车载记录仪。
车子停在“佳佳私房烘焙”店外,透过店面玻璃门,李佳佳在给客人打包蛋糕,而小宝迈着小短腿在店里跑来跑去。
陈佐锋颓然一声叹,中计了!
他无可奈何地让出了奇光钻石,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保镖抱走了满儿。
“这个孩子病得很重,只做了一期手术,后面还有很多次治疗,你能不能好好带他治病?”
段景兰头也没回。
“医生还不是到处都有?法国的医生就比北京的差吗?北京的医生好,他怎么还被骗了?你告诉他,死了不要埋在顾家墓地,去找他那个下贱的母亲,两母子地府抱头痛哭去吧!”
车队潇洒而去,鬼魅一样融入北京的春夜中。
等顾璇走出医院,已经是百花盛开,白杨的嫩叶油绿的如巴掌大。他腿软脚软的走在北京城三环的大街上,看见到处花红柳绿的,心里一阵阵恍惚,穿着毛衣已经觉得有些热了。
Mico从韩国飞回来,守在他身边好几天,寸步不敢离。
张冲看他不顺眼,几次把他挡开,不想让他一身香水气味冲了老板的鼻子。
“我有正事的,我有个项目,你有什么?你凭什么拦着我?”
张冲仗着高他一头,把他当个小白菜拱来拱去。
“给我滚一边去,没你说话的份儿。”
Mico不服气,每每找机会表现,终于被他瞅准空隙,投靠费娅,终于能在顾璇复查的时候单独和他沟通。
金萝莉的经济公司搞了个幺蛾子,让金萝莉和一个当红男艺人绑定CP,金萝莉不同意,但男方已经单方面宣传了,对方的公司实力强大,惹不起,金萝莉回避的态度遭到了很多粉丝的攻击,短短一个月内掉粉百万。她的广告代言没有下文了,电影本来已经定了她为女二,最近也说要换人。
更有人提起她和顾璇的CP,说顾璇其实有正牌夫人,金萝莉实际上是小三。这就更引发舆论风暴,而且已经切实波及到了光熙,把光熙实验室偷窃数据的事情再次翻起来。
“老板,您看现在怎么办啊?”
费娅踢他一脚,让他走开,扯了几张纸巾丢给顾璇。
“自己擦干净。”
“你这言论,真像个渣男。”
顾璇撇撇嘴,弓起身,擦掉腹部的B超凝胶。
费娅不理他:“我一个内科主任,亲自给你做B超检查,你还嫌弃。渣男?你有很多经验吗?”
顾璇不说话了。
但是,Mico还等着回话呢,他抽了几张纸巾,热切地要给顾璇擦身。
顾璇打飞他的手。
“找她老板去,搞不定就去死。”顾璇嗤笑一声:“这么简单的问题,还值当你跑回来一趟?你打个电话不行吗?机票我不报销啊。”
“主要是关心老板你的身体。”Mico闷闷的:“金萝莉好像很喜欢你。”
费娅看一眼顾璇。
“喜欢我我就要投怀送抱啊?我又不是狗。”
不就是花钱的事嘛,让你去韩国就是去搞事业的,不是让你去要饭的。
顾璇忍住疼痛,摆了摆手。
“这起舆情显然是有人背后操作,不像是金萝莉老板的所作所为,你要警惕的始终是GK集团。至于怎么挽回,你不知道,你问那些高管,拿着那么高的工资,一个个干什么吃的?”
勉强打发走了Mico,紧接着付成华又来了,他已经拿下了孟家的地块。
顾璇“哈”一声,赶忙摆手,起身离开B超室,沿着医院长廊慢慢走。
付成华亦步亦趋。
“合同早已经发给了你,你没意见是吧?”
“等等等等,我并没有同意和你的合作,你自己花钱你自己认了啊!”
付成华有些气恼,抓着顾璇的手臂:“之前给你提供的线索是经过我认证的,你不能不认。”
顾璇无话可说。
“新建院区需要的资金不是小数目,我现在一分钱分成两瓣花,也是很艰难的,你没做过实业,你不懂得。”
付成华看他是要赖账,有点急了。
“我可是把我弟弟的医疗费都拿出来了。”
顾璇只能支棱起来,找人开会,把他的家底都拿出来,算来算去,还剩七个亿的自有资金。
“应该能够覆盖新建院区的费用,但韩国那边情况不稳定,我建议不如多走一步。”
提这个意见的正是赵惠宜,在顾璇养病的这段时间,她往返首尔和北京,掌握了一手情况。
目前韩国那边有人盯上了医美修复项目,看这行赚钱,一窝蜂而上。
“那么,我们不如直接把医院卖了。”
那等于是,把金萝莉一并卖了。
顾璇心头不忍,况且,这项目刚有点起色,转手就给别人了。就算把王歆弄出来,这些老板底子都不干净,明天人家一个罪名,他又进去了,我还得花钱捞他呀?
我有多少钱?
赵惠宜摆手:“你别激动,总得保一个。”
“你是商人,该狠心的时候你得狠下心来,金萝莉只不过是个唱跳艺人,换个东主一样能生存。说白了,你和她也没有实质性的交往,也没什么感情,你有什么好顾惜的?”
顾璇听了意向价格,这确实是一个很让人心动的价钱,有了这笔钱,就能够救王歆了。
但他思虑再三,还是摇头。
“叫停和付成华的合作,拿钱救王歆总。至于韩国那边,仍然继续经营,多余的事,不去考虑。”
“可是……”
顾璇看着赵惠宜。
“你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我也可以说,你别嫌我说话难听啊。咱俩也没有睡过,咱俩也不是男女朋友,就为了这个没有,遇到事情,我自诩是一个合格的商人,就轻易抛弃你,你怎么想?”
赵惠宜张了张嘴,眼神闪烁不定,却忽然间别过头,扶了扶发髻。
“行,我知道了。”
付成华掏空了弟弟的医药费,也没有能够和顾璇达成合作,深恨不已,但是也没办法,只能找下家接盘。
而王歆总,在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困顿生涯之后,终于重获自由,感慨颇多。
“我真没想到,居然是你救了我。”
以前多少次顾圻托付他照顾顾璇,他记得,但还不需要他出手,这次身陷囹圄,但也不是毫无收获。
“第一件事是个旧闻,顾圻和欧阳的关系,其实段景兰也知道。我也说不好顾圻是出于什么心理,居然和段景兰提出要和欧阳结婚,当然段景兰勃然大怒,以死相逼不同意。顾圻最终让步,但那让步的结果,是段景兰也让了一步。最终的最终,顾圻带着你去了新加坡。”
顾璇拧紧眉头。
“说点儿有用的吧。”
王歆点点头。
“第二件事,别救齐若愚了,他没救了。”
王歆见到了齐若愚,对方也是这个态度,就此罢了,没必要为了他掏空光熙,而且掏空了光熙也未必能救出他来。
“他手上沾了人命,赵惠宜赵律师的舅舅,就是他杀的。这件事情他也不是主谋,是段景兰托他办的。本来相安无事,他在这次帮你从段景兰手里要出了股份,段景兰恨上了他。如果不是自己人举报,外人怎么知道?”
顾璇无声站起!
“你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