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听霜对林素素不感兴趣,目光只是在她的身上一扫而过,“陛下,兵部尚书联合首辅一同造反,洛将军已经赶往西山大营执掌兵马。”
“至于芙儿,她潜入了将军府,机缘巧合遇到了棠隐的弟子,她们已经被陛下派过去的暗卫救出来了,现在正在棠隐那里。”
早在白日里发现了洛霆苍的不对劲之后,颜祉黎便开始着手动作。
这一晚,即便是没有洛云芙,颜祉黎的人也会将洛霆苍救出来,顺便拿下妄图作乱的凝公主,只不过如今凝公主已经死在了洛霆苍的手里,只留下一具冰冷的尸骨了。
颜祉黎应了一声。
然后便自龙椅上站了起来。
——林素素身上的那股香味,其实根本没有对他产生多大的影响。
“多谢皇姑姑,兵部尚书和首辅都是陈国安插入祁国的卧底,朕失忆前便想将它们一网打尽,只是后来失去了这一部分的记忆,才叫他们逍遥到如今。”
颜祉黎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闻到林素素身上香味的一瞬间,他的脑海便隐隐的浮现出一些画面,似乎是往日的记忆在慢慢复苏。
他也想起了自己失忆前的一些事情。
如
果没有出意外的话,兵部尚书和首辅其实早该被他所解决掉的。
颜听霜道:“陛下放心,我既然是祁国的长公主,就自然要承担起皇室的责任……半个月前我便赶往边关,抽调了一部分的兵马,直到现在才将将赶回,至于洛将军那边,陛下也不必担心。”
“洛将军戎马多年,手底下的将士只认洛将军,即便是有反贼复刻了假兵符,也比不上洛将军的话来的有用。”
“只要陛下安好,洛将军的二十万兵马加上本宫抽调回来的十万兵马,对付这些逆贼绰绰有余了。”
颜祉黎是失忆了不假。
然而该做的事情,早在失忆前,他便做好,该作的布置也早已经布置周全。
便是中途失了忆,也没关系。
现在,该是他收网的时候了!
……
“洛姑娘,你已经在床前守了很久了,还是快去休息吧。”
淡淡的劝慰声在身后响起。
这样温和如春风的嗓音,自然是属于多日不见的天人一般的白棠隐。
洛云芙只是看着床上昏迷的白景之,“我现在还不想休息。”
她顿了顿,又道:“白先生,景之他,真的没有事吗?”
在将军府里,
她是亲眼看着白景之受了重伤,还有他身上的情蛊……相传情蛊有一对,一只死去,则另外一只要一同赴死。
她不敢想下去。
白棠隐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景之很小的时候就跟在我的身边,就如同我的儿子一般,如果他真的有性命之忧的话,我这个做父亲的,还能这么悠哉悠哉的和洛姑娘你说话吗?”
“那他身体中的情蛊……”
“那不是情蛊。”白棠隐只无奈的道,“很久以前,世上就没有情蛊这个东西了。”
很多年前,也曾经有一个苗疆女子,妄想用情蛊来操控白棠隐。
最后的结果,便是情蛊这个东西被白棠隐毁尽。
而那个女子,最后也因为求而不得而死去。
洛云芙这才放下心来,白棠隐便上前一步,将手放在她的肩头。
“洛姑娘,你放心便是,景之这里没有事情,只是宁王——不,现在应该说是陛下了,陛下那里有没有事就不一定了。”
洛云芙眉心一跳,这才想起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父亲说过,凝公主死在将军府,陈国埋在祁国的那些人闻到不对劲的味道,肯定会提前行动。
也正是因为如此,
在白棠隐将她和父亲还有景之救下之后,她的父亲就赶紧在颜祉黎派来的暗卫的保护下赶往西山大营,其目的就是为了那里的兵马。
所以……
祉黎,他必然是极其危险的!
她豁然站起,又想起这里是皇宫,脸色凝了下来,“白先生,我能做些什么?”
白棠隐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便瞧见一个暗卫翻窗而入。
“白先生,太后娘娘不知为何忽然晕倒,如今命在旦夕,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还请白先生移步寿安宫。”
白棠隐一怔,脸色微微一沉。
洛云芙知道,如果太后不是情况危急的话,暗卫也不会想到白棠隐这里来,毕竟太医院里头的太医也不是吃干饭的。
可问题是,白景之也是垂危的时候!
白棠隐只是一个人,即便是在如何的逆天,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将两个人救回来。
“我去吧。”
想到这里,她立刻开口,迎着白棠隐的视线,平静的道:“我也会医术,太后那边交给我便是,至于景之,就交给白先生了。”
白景之中的是蛊,她无能为力,
但太后却不一定。
白棠隐只是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
如今白景之也是危险的时候,他作为师傅断然没有弃之的可能。
洛云芙朝着寿安宫走去。
殿外的积雪消融了,如火般的梅花树也逐渐开始凋落,只剩下了零星的一两朵。
太后忽然昏迷命在旦夕,而太医们非但治不了,甚至连原因都找不出来,正是绞尽脑汁的时候,整个寿安宫一片乱糟糟。
这个时候,洛云芙忽然出现,便令许多人都为之惊讶。
洛云芙没有管他们,直接为太后诊脉,然后皱紧眉头,快速给太后喂了一颗解药。
旁边的太医见此,立刻急声道:“住手!你给太后娘娘喂了些什么?”
“自然是能够保住太后娘娘的命的东西,难不成我还有胆子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太后下毒吗?”洛云芙不想和他们废话,只转头问道:“太后娘娘的脉搏如此微弱……太后是什么时候晕倒的?晕倒之前做了些什么?之前的日子里可曾晕倒过?”
怪不得那个暗卫急的去请白棠隐,原来贤太后的情况已经如此危急。
只是,贤太后的情况,并不是什么顽疾,而是被人下毒了!
太医们见到发言的是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少女,心中颇有些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