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请先生尽力为青萝医治。”洛云芙站起身道。
“我回去即刻便为小姐和姑娘配药,烦请小姐今日卯时派人来老朽的医馆取药。”说罢,那大夫便提起医箱走了。
“沛儿,你先下去吧。”洛云芙道。
“是,小姐。”沛儿便退下了。
“小姐,这香炉里的机关,精妙的不似本国所有啊。”崔管家道。
“哦?崔叔对这些还有了解?那崔叔可知何地能做这般精妙的机关。”洛云芙问道。
“当年夫人在世时,老爷曾打仗回来给夫人带过一只十分精巧的镂金小鸟,腹中繁复的机关一览无余,上了弦还能扑棱棱的飞起来,当真是叫人啧啧称奇。”崔管家道。
“当时夫人问过老爷,老爷直说是从边境两国通商之地的一个小摊上买来的,祁国擅机关世人皆知,想来便是祁国了。”
“只是不知小姐屋内怎会有这么精巧的玩意儿,而且还是想致,小姐于死地,幸亏发现的早。”崔叔有些后怕道。
“莫非是这京城里进了别过的细作,当真叫人细恐思极,小姐放心,老奴这便叫人传了书信去给老爷,老爷定会护住小姐的。”
“崔叔且慢,爹爹在战场上杀敌,断断不能叫这些事分了心,这次既然发现的这般早想来崔叔应该知道我察觉出了什么。”洛云芙安抚道。
“小姐可知是谁?”崔管家诧道。
“稍安勿躁,现在没有证据先不要轻举妄动,他既是敢使这些不入流的手段一次,便敢使第二次,我们只需静观其变请君入瓮便是。”洛云芙声色冷清道,如结了霜一般。
一旁瞧着的崔管家倒是在一旁瞧得有些心惊,他总觉得从前一阵子开始,小姐便有些不一样了。
变得比以往果决狠厉了许多。
不过虎符无犬子,只有这样的孩子才能守住这将军府,小姐确是越来越有其父的风范了。
崔管家只觉有些欣慰,安静地退了出去。
见屋内人只剩自己和青萝了,洛云芙才起身来到梳妆台旁,拿出清凉油来,抹在眼侧。
片刻,眼泪便流了出来。
洛云芙拿起一个茶杯接着,对青萝道:“方才我说叫大夫给你配药只是个幌子,他也说了你这毒中的深,指望大夫抓的药总归是好不了的。”
说罢,她将杯中的眼泪滴了一滴在茶水里,道:“喝了吧。”
“多谢小姐。”青萝拿起那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今日你便在府中休息吧,我叫沛儿同我进宫。”洛云芙道。
青萝喝了那茶水,不过片刻,便觉周身开始隐隐发热。
她的额头冒出了些细密的汗珠,只觉血液流动都似乎快了起来。
倏地,似乎所有的经脉都被新鲜的血液过了一遍,她顿觉周身一阵轻松。
“小姐,我觉得我好了,现在身子可爽利,今日的事事关重大,沛儿她什么都不知晓,还是奴婢陪你去吧。”青萝开口道。
洛云芙瞧着青萝,只见她双目清明有神,嘴唇也红润了起来,想来便是毒已经解了。
“好。”洛云芙点了点头道。
青萝闻言笑道“奴婢去瞧瞧吩咐小厨房做的点心好了没,回来便给小姐梳妆。”
说罢便走了出去。
洛云芙自己坐在桌旁,微微摩挲着那香炉上的炉钮。
那日倪雪妍来她房中,唯独自己起身给她倒水时没有瞧着她,想来她是直接将自己屋内着香炉的顶盖直接换了,如此稍纵即逝的时刻竟然都叫她有机可乘。
而且倒是心思缜密,连这炉钮都注意到了,特地用的常年被摩挲
过的红玉。
我倒是小瞧你了,洛云芙心道。
青萝提着一个精致的雕花点心盒子推门进来。
“小姐,小点心都做好了,奴婢伺候了小姐梳妆用饭咱们便可进宫了。”
“嗯”洛云芙来到梳妆台前坐定。
于是二人一切收拾妥当便坐上马车进宫了。
将军府到皇宫,其间必定经过这京城中最繁华的长安街。
这会儿正值冷暖适宜的时候,街上的行人和商贩也十分多。
洛云芙的马车在街上行着。
迎面却是跑来了一匹马。
马上那人正紧紧勒着缰绳,可那畜生却像是不受他的控制一般,撒蹄子乱跑,一路跑过来虽未伤人,却也是惊了好几个摊子。
这长安街说宽不宽,说窄不窄,洛云芙的马车只贴着右道行驶。
却是不想那马也撒蹄子朝这边跑来,迎面直直的似要撞上洛云芙拉马车的马了。
马夫见那发了疯的马朝这边跑来,忙驱马调转方向,但后边还拉着个巨大的马车,一时调转不过来,那发了疯的马却是跑的飞快,转眼间便冲了过来,那拉马车的马,似乎十分受惊,竟不听马夫的驾驭,扬蹄立了起来嘶鸣一声。
洛
云芙和青萝坐在马车中可受了罪。
这车摇摇晃晃似是要翻过去了。
车内小桌上放的点心茶水纷纷掉下桌来。
那盒装着慧美人想吃的点心的圆木雕花盒子也滚了下来。
轱辘轱辘便自车帘处滚了出去,盒子摔开,里面做的精巧非常的点心撒了一地。
这时那发疯的马上之人才奋力将那马治住了。
马夫也将受惊的马安抚了下来。
青萝自车上下来,瞧着满地的点心,哭喊了一声:“小姐,你快出来瞧瞧啊,咱们今日带的点心全都撒了,这可怎么是好。”
这时周围已经围了许多瞧热闹的人了。
洛云芙闻言掀起车帘走了出来。
“你可知我家小姐是谁?又可知我家小姐是受了谁的传召带这点心,如今因为你这发疯的马点心全撒了,可叫我家小姐怎么是好?”青萝超那方才坐在疯马身上的人质问道。
洛云芙虽不喜奢靡,但到底是骠骑大将军家的马车,众人虽是不知洛云芙是谁,但只瞧外面也知这马车的主人非富即贵,定是哪家的贵人小姐。
周围瞧热闹的人窃窃私语道:“这小子可要倒霉喽。”
那疯马的主人闻言忙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