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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周江与消失之后,池乔全身心投入了学习,她也表明了态度,不会跟寂寥或者李子圣其中的某一个人扯上关系。

    她的日子平淡,但没有周江与,又少了些趣味。

    她依旧独来独往,因为魏白转去了六班,所以池乔跟王迈申请了换座位,王迈给她安排了一个单人位置,她坐到了教室的最角落。

    每天忙着学习,放学了就独自回家。

    池生平也发现了她最近的情绪,有问过她,但她不说,他也就作罢了,问候一两句后又继续出门喝酒。

    统考成绩和期中成绩出来,池乔冲到了城前五十,年级第一。

    看得出来寂寥不服,但他没脸去嘲笑。

    李子圣痊愈之后,又开始鬼混,池乔有时候碰到他了,会绕道走,躲得越远越好。

    吴微她们的小动作很明显,每天都往池乔的位置塞垃圾,写恐吓信,但有好几次都被邹衍喜警告过,后面她们算是消停了一点。

    马上,十二月来了。

    日子越发不好过,因为天气一旦进入了冬天,池乔的腿就疼的走不动路。

    她每天都是敷了药才能勉强去上学。

    隔天,池乔敷了药,腿是校服裤子也遮不住的臃肿,她一瘸一拐地来到了学校,冬天就是这样,早晨六点半的时候,天还没完全亮。

    池乔回到班上的时候,碰到了邹衍喜,她边上是同行的魏白。

    魏白想拉着邹衍喜就走,但邹衍喜没理她,停下来,盯着池乔的腿问:“腿怎么了?这段时间看你走路都费劲。”

    池乔看了一眼魏白,魏白翻了个白眼,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回答:“没事,冬天就这样,习惯了。”

    邹衍喜看她要死不活的样子,没理由去信她所说的没事,但她也不方便去问候那么多,于是转移了话题:“吴微她们最近有没有找你?”

    池乔摇头:“没有。”

    邹衍喜不喜欢唠嗑,情况问的差不多了,她也还收了,点了点头,然后离开。

    池乔回到教室,来到座位,跟往常一样,检查了一下桌兜,里面没有垃圾,她松了口气,把书包塞进去。

    她在教室里自习了有半个钟头,值日生来的时候,她也跟着一起去值日。

    七班的卫生区不大,但树多,冬天一来,灵城就开始断断续续下雨,前两天下雨的时候,树叶掉下来,黏在地上很难扫,她负责一个区域的好不容易扫完,最后又被同行的人塞给她另一个区域。

    她闷声应下了。

    等她把另外的一个区域也扫完,倒完垃圾回到教室,班上开始了早读。

    从早读开始,池乔就开始冒冷汗,她小腹传来阵痛的时候,她就发觉不妙了。

    姨妈又造访了。

    她还在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斜上方的一个同学悄悄递来了卫生巾。

    “你是不是需要这个?”

    池乔抬起头,是林京,池乔知道她,她在班上不太经常说话,也没有什么很要好的朋友,成绩也都排在后尾,是很普通的一个学生。

    池乔笑了笑,接过:“谢谢。”

    林京被池乔谢的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没关系,你快去吧。”

    池乔赶紧离开教室,来到了洗手间。

    她处理好一切后,准备出门,发现隔间的门已经被从外面给锁住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种恶作剧,她不知道意义在哪儿。

    池乔好像成长了,如果换作以前,她肯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局面,但如今,她不会自乱阵脚,她不允许自己在周江与回来之前被打倒。

    她默默地在隔间里等待下一个进入洗手间的人。

    但是她还是小瞧了那些人的实力,她没等来人,而是等来了从隔间门缝里爬进来的一条蛇。

    是蛇类中的一种具有毒性的蛇,毒性不大,但足以让人被咬到后需要进院治疗。

    池乔被吓的尖叫起来,她靠在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那条蛇吐着细长的舌头,缓慢地向她爬过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急的眼泪就要掉下来。

    但她还是逼着自己冷静了下来,不动,也不出声,就这样安安静静地靠在角落里,在心里祈祷,那条蛇能懂她的遭遇、委屈。

    蛇是有灵性的,见池乔不动,它也跟着停了下来,伸长了脖子,但没有要进攻的迹象,池乔悬着的心平复下来,鼻子一酸,开始了无声的哭泣。

    她不知道她自己跟那条蛇在隔间里待了多久,她只记得,那天,蛇爬走了,至于爬去了哪儿,她不知道,最后是林京打开了隔间的门。

    后面通过查监控,池乔发现了那条蛇是魏白放进去的。

    林京成为了池乔的知心好友。

    林京这个人,普通且简单,没有那么多坏心思,处处替她着想,两个人相处地也很舒服。

    池乔房间里,林京气的拍桌子:“你不打算报告老师吗?”

    池乔在桌边抽着烟,沉默着。

    林京被气炸了:“池乔,你醒醒啊,那可是蛇,好在没咬到你,如果说咬到了呢?”

    池乔一根烟抽完,她把烟头掐灭,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坚定:“我会上报给老师的。”

    是,她没有打算放过魏白。

    因为这个世界上,从来就容纳不下弱者。

    如果她这次放过魏白,那后面的日子,谁来放过她。

    …

    有图有真相,魏白不得不承认,蛇就是她放进去的,学校给了她留校观察处分。

    这下,两个昔日的同窗好友,彻底反目成仇。

    池乔认为,并不是她自己造成的。

    但是魏白不这么认为,魏白觉得,那是池乔应该承受的。

    池乔的出现,邹衍喜不仅得不到周江与,就连李子圣跟寂寥也喜欢她。

    她的嫉妒心不允许她眼睁睁地看着池乔得到这一切。

    处分下来当天晚上,魏白挨了邹衍喜一巴掌。

    那是邹衍喜第一次动手打她。

    因为在邹衍喜的印象中,魏白不是这样的,那个与她从小到大,亲如同足的好闺蜜不是这样没有底线的人的。

    “你为什么那样做?”邹衍喜平复下来心情,点了根烟问她。

    魏白被扇得流了泪,声音还在颤抖:“看不得她好。”

    “你确定只是看不得她好吗?”邹衍喜再问。

    魏白没作声。

    邹衍喜睨她一眼:“我很早就警告过你,周江与不会喜欢像你这样有心机的人。”

    “你喜欢他,如果你也想得到他的喜欢,那你就得做到跟池乔那样,心思简单。”

    魏白:“为什么?”

    “因为周江与他妈妈。”

    这个信息量听的魏白很是疑惑:“什么?”

    “从他生下来,他妈妈就开始出轨,出轨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那就会有无数次。”

    周家在十几年前的时候,并没有现在富裕,那会儿周叔叔也只是一个小职员,每个月工资也就三千块出头,他妈看不上,但是因为还有老家的拆迁款,她不甘心离婚,所以就去招惹外面的老总。”

    魏白不信:“你怎么知道这些?”

    “你当我喜欢他两年是吃屎去了。”邹衍喜翻了个白眼,继续说,

    一个不够,她就招惹两个,两个不够,那就三个,专门去当小三,知道对方有老婆,就想方设法去破坏人家的家庭。

    她跟周叔叔离婚之前,她每天早上回家,周叔叔已经出门上班了,家里只有周江与一个人,在等她回来,她回来以后,周江与问她去哪儿,她就开始对周江与动手。

    一个小孩,哪里来的力气跟一个大人对抗?周江与被打得满身是伤,她管都不管,睡了一觉之后,晚上又开始打扮得花枝招展,然后出门。

    周叔叔回来的时候,看到周江与满身是伤,他就给儿子涂药,后悔自己没有出息。

    最严重的一次,也就是在周江与七岁生日那天,他被打的差点就当场死亡,送到医院,身体很多地方都已经粉碎性骨折,住院了一年,这才活过来。”

    魏白听的一愣一愣的:“这还是不是亲妈了,怎么下得去手。”

    邹衍喜哼了一声表示讥笑:“因为恨啊,就像你恨池乔那样,你不也照样下得去手放蛇去咬她吗?”

    魏白背怼的说不出话。

    邹衍喜叹了口气,继续说:“周江与休学了一年,也是在那一年,拆迁款下来,他妈拿着拆迁款跟叔叔离婚走了,叔叔一分也没要,说是当作买断母子关系的费用。

    周江与回到学校后不久,周叔叔跟朋友投资了一个生意,全身心投入了创业,后来创业成功,同年的时候相中了周江与的后妈,然后结了婚。

    周家生意越来越好,现在他妈又半路杀出来,说是什么跟周叔叔争夺周江与的抚养权,如果想要和解,那就必须拿出一笔高数额的费用。”

    魏白:“所以周江与不来学校是处理这件事去了吗?”

    邹衍喜翻了个白眼:“不然你以为?出了这样的事,他会忍心把池乔一个人丢在学校?”

    魏白:“……”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杀她的心。

    “你等着吧,到时候等他知道你们这些人在背后干的这些事,他不把你们皮扒了我跟你姓。”邹衍喜说完,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个秘密,是她从自家父亲那里听来的,邹父跟周父是生意上的伙伴这件事,她还是高二那年才知道的。

    那会儿邹父听说自家女儿喜欢周家的儿子,他也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那小子,吃的苦一点也不比任何人少。

    邹衍喜替周江与保守这个秘密太辛苦了,今天她说出来,是因为她不想魏白再去犯浑,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就好像当时自己父亲告诉她的时候的初衷是一样的。

    都希望对方能做一个善良的人,别被某些扭曲心理蒙蔽了双眼。

    邹衍喜掐灭又抽完了的一根烟,说:“魏白,你让我很失望,从今往后,我跟你不再有任何关系,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