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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7章 情深似海却无以为报

    “习惯就好了。”沈兮若看着他满面愁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盛启昭看到她的笑,仿佛最近心头的阴霾都被一扫而空,上前两步道:“上次我食言了,对不起。”

    沈兮若知道他指的是他说要出征,帮她去找司辰的事。

    “不必道歉,我知道你是被贤王妃,不,现在应该称呼皇太后了,是她不许你去,不算你食言。”

    提起母亲,盛启昭眼中的笑容便慢慢敛尽了,“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瞒着我,将皇位抢来送给我,他们从未问过我想不想要,就这么硬塞到我手里,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点都不了解他们。”

    回想起这几日的经历,盛启昭感到仍有不真实,仿佛经历了一场恶梦。

    沈兮若明白他的心情,可是如今木已成舟,再说什么都晚了。

    “诶,别这么沮丧嘛,往好处想,那两位为些丢了性命,而你还活着,太子也还活着,还有天下男人都羡慕的后宫三千佳丽……”

    听到这儿,盛启昭有些恍惚了,他想到母亲说过的话,“你做了皇帝,想将沈兮若留在身边,还是送到司辰的怀抱,都在你的一念之间,以前你是没得选,现在

    你有了这滔天权势,可以随心所欲了。”

    他不得不承认,他当时心动了。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沈兮若见他怔住,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盛启昭回过神,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眼神认真而严肃,“兮若,如果司辰不回来了,你愿意让我照顾你吗?”

    他的眼中满含深情,眼神充满了期待。

    他对她的爱,早已刻进骨子里。

    以前他的爱是隐忍克制,今天不知是不是因为皇帝的身份给了他勇气,还是司辰的生死不明给了他希望,他把藏在心里的话当面说出来,并希望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如果沈兮若点头,他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来。

    沈兮若微愣,继而坚定地摇头,拿开他的双手后退两步。

    “不,我不愿意。”顿了顿,她又歉然道,“对不起,这辈子我只爱司辰,你对我的好,我从未忘记过,我永远感激你。”

    盛启昭的心,缓缓往下落,却不甘心就让它坠落到底,不死心再问:“哪怕司辰回不来,你也不会考虑我,是吗?”

    “是的,不会,因为我只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从未有过一丝男女之情。”沈兮若咽了口唾沫,“我相信

    司辰一定会回来的。”

    盛启昭眼睛浮上一层水光,别过头看了眼无尽的夜空,“即便朕许你母仪天下的尊位,你都不会有一丝心动是吧?”

    这一句已经没有了任何期待,只是说给他自己听。

    沈兮若便也没有回答。

    一旁的白易有些担心,万一盛启昭趁人之危,利用帝王的权威非要将夫人纳入后宫……白易暗自盘算着带沈兮若逃离京城的胜利有几成?

    夜风习习,吹得站在风口处的盛启昭衣袂猎猎作响。

    他的身影被微弱的月光拉得很长,俊美的侧颜透着萧索,透着落寞和孤寂。

    沈兮若有些不忍,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半晌,盛启昭调整好心情,回过头对她露出一个四月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哈哈,我开玩笑的,你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可他的眼睛里分明还有泪光。

    沈兮若忽然就崩不住了,主动上前给了他一个无关风月的感动的拥抱,“你真的很好,是我没福气。”

    盛启昭好不容易才伪装的好心情,瞬间被她说得心猛地一酸,整个打回了原形。

    “沈兮若,你一定要给我活着回来。”他狠心推开她,转身就走,高大的身影头也不回

    消失在夜色中。

    这是要让她出去找司辰了。

    “谢谢你。”沈兮若擦了擦眼角,对白易道:“这事你得帮我保密,你家侯爷爱吃醋,要是被他知道了,怕是得翻一辈子的旧账。”

    白易知道她心里其实也不好受,有心想缓解她的心情,便玩笑道:“那属下手里算不算是有夫人的把柄了,以后可能用来向夫人讨要一些好处了?”

    沈兮若哼了哼,不甘示弱道:“那你怕是忘了,你的心上人还在我手里呢,你威胁我,就不怕我让你打一辈子光棍?”

    白易就怂了,连连说开玩笑的。

    沈兮若得意地又哼一声,回房去收拾了个小包袱,衣裳只带了一套,中间塞的是银票,白银,金叶子。

    今晚碧儿值夜,看到包袱忙紧张问道:“夫人,您要逃走吗?也带上奴婢好不好,奴婢去侍候您,一定不给您拖后腿。”

    “是逃,也不是逃。”沈兮若道。

    碧儿一脸茫然,“奴婢怎么听不懂啊。”

    沈兮若故作神秘地对她耳语几句,然后道:“所以说,这次不能带你去,不过等我和侯爷回来,以后出去游山玩水,一定会带上你。”

    碧儿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可又没

    法子,长长的叹了口气。

    天亮之前,沈兮若将白易和月溪叫到房里,将侯府托里的人都托付给他们。

    白易想跟着去保护她的安全,为了掩人耳目,他却不得不留下来,只能让不经常在外露面的白困随行。

    现在司辰还是大盛朝的‘叛徒’,护国侯府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即便盛启昭是皇帝,也不能现在就解除禁令,否则难堵悠悠众口。

    所以,她得悄无声息地离开京城。

    天将亮未亮之时,一辆马车停到护国府后面。

    白困说了声‘得罪’,便用轻功带沈兮若翻出院墙。

    赶马车的是龙奇,盛启昭最信任的人。

    龙奇将他们送到已被先皇废了太子的盛启业府里,换上侍卫服。

    盛启业虽降回为未晋升前的业王封号,但他现在是带罪之身,所以不被允许替先皇送行,今日就带兵出征,是为了‘戴罪立功’,新皇帝还下令不许任何朝中大臣送行。

    沈兮若和白困两个假侍卫就大摇大摆地跟着出了京城。

    到了郊外后,沈兮若换下笨重的侍卫服,作普通妇人打扮。

    “你是继续跟我走,还是单独去找司辰?”盛启业将她叫到无人的角落,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