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和林初雪相处时间不长,可却能深切地感受到那份善良和体贴。
若是因为自己连累了媳妇,那可就真是作了孽了!
林初雪听完这话,却说道:“若写下和离书,你便会被遣返原籍,岂不是又要落入那叶斌的手里?”
“咱们相识一场,又怎忍心让你落得如此境遇…”
林初雪心地善良,几句话表明了态度,叶凡感动不已,这颗心又变得坚定了起来!
“好!媳妇儿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今后步步为营,三思而行,绝不让叶斌抓到机会。”
“侯门之子又如何?平头百姓就比他们矮一头吗?我叶凡偏要斗上一斗!”
看到这小呆瓜慷慨激昂的样子,林初雪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当真是巧笑倩兮,让人怦然心动,把叶凡都给看呆了!
“媳妇儿…你好美,今晚咱们就同床共枕吧。”
林初雪收敛笑容,红着脸低声说道:“刚说几句又没正形,你放心,叶家也不敢过于咄咄逼人。”
“县里张贴榜文,说主君正推行儒家学说,最讲究父慈子孝,兄弟和睦,若知道叶家如此刻薄,必会震怒。”
“估计叶斌也只能暗中使些手段,咱小心应对也就是了。”
听了这番话,叶凡不由得大为欣慰,看来自己这媳妇不愧是出身名门,确实是个有见识的女人。
这番话说得极有道理,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二人正在屋里说话,就听到院外有人扯着嗓子喊叫,听出是牛猛的声音。
“兄弟!快出来,县太爷有话让师爷传达,说是要紧事!”
叶凡不由得一愣,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
刚一出门,就看到旁边站着县衙门的师爷,脸上一副忧心忡忡。
师爷见到人出来了,赶忙迎了上来。
说道:“叶公子,县衙门刚接到公文,说大周战事吃紧,让咱们县组织青壮男子操习军阵,演练武艺。”
“按照朝廷律法,凡是此种情况,当地流民和赘婿必须参与其中,你看这…”
师爷欲言又止,叶凡倒也听明白了,看来这是要强迫军训啊。
要是刚到王家村的时候,那可真有点发怵,可现在天天吃的都是肉类海鲜,身体已经调养了过来。
尤其最近不管多忙,都抽出半个时辰锻炼身体,虽不敢说身强力壮,对付个军训应该没啥。
叶凡笑着说道:“既然是上面派下来的公文,我又是入赘过来的,自然应当遵守朝廷法度。”
“这等小事怎么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找个人传个口信也就是了。”
那师爷看周围没有外人,小声说道:“叶公子,这事往年都是孙团练负责,那倒没什么。”
“今年却诡异得很,指名让县尉王金虎协办,别忘了,他和王金财同宗同族啊!千万小心。”
“尤其别的县都没听到动静,咱们县却是兵部直接传达消息,有点不同寻常啊!”
师爷说完,赶紧又提高声音说了几句闲话,便告辞离去。
叶凡想起王金虎担心收受贿赂被揭穿,在众目睽睽之下暗刺马匹,把王金财活活拖拽而死!
其手段狠辣,行动果敢,绝对是个厉害角色!
这回算是掉后娘手里了!
牛猛在旁边安慰道:“兄弟,放心吧,这种演武就是糊弄事,你能应付过来的。”
“我是军户,到时候陪你一起去,保证没人敢欺负你!对了,不如让咱们几个兄弟都去,人多热闹!”
叶凡点头,说道:“那太好了,刚才师爷说的孙团练是谁?这人咋样?”
牛猛笑了,说道:“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把自己师父都给忘了?”
“孙团练就是孙老爷子,当日在春和楼办寿宴,吃高兴了还把你收为徒弟,咋都忘了?”
正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叶凡也笑了,说道:“最近太忙,你不提,我都忘了有这么个师父了。”
“此人住在哪儿?我得准备礼物前去拜会,好歹先混个脸熟。”
牛猛说道:“孙老爷子的宅子众人皆知,我给你领路就是。”
叶凡回屋拿了钱,二人买了不少各色礼品,牛猛带路,来到一座宅子前停住脚步。
“瞅见没有,这就是孙老爷子在县城的宅子,果真够气派的。”
两个人在门口驻足观望,刚说了几句闲话,就走出一个门房,斜愣着眼看着二人。
“哪来的乡巴佬,在这儿探头探脑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还不快滚!”
这家伙穿青挂皂,一看就是个下人的打扮,却犹如高高在上的主子,这份嚣张跋扈就别提了。
叶凡心里就不由得咯噔一下,俗话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自己和这个孙老头交往不多,只听说此人喜好结交,为朝廷出过力,脾气秉性却并不了解。
单看他家里的奴才如此跋扈,看来这个孙老爷子够糊涂的!
牛猛天生是个暴脾气,听到对方恶语相加,也来了火气。
“好一个奴才,张狂什么?就是县太爷见了我这兄弟都笑脸相迎,你算个什么东西!”
那个门房噗哧笑出声来,满脸不屑地说道:“就他?瞅瞅那副穷样,瘦得这德行,都快吃不上饭了吧?”
“一脑袋高粱花子,一身的泥浆点子,你二人定是乡下来干苦力活的。”
“我虽然是个下人,可却是孙老爷子的门房,谁都高看一眼!不滚是吧?看我叫人收拾你们!”
只见这家伙大声喊叫了几句,紧跟着便传来了纷杂的脚步声,走出来十几个大汉。
门房扯着嗓子喊道:“这俩人在门口鬼鬼祟祟,一定是非奸即盗,把他们拿了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