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林讥笑道:“哼,我的武功高?这么些年了,我都无所进益,整日里与酒为伴,虽说在凝碧楼里勉强担得第一,但双拳敌众掌,而且都是高手,我自己都没有把握。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此次我面对的都是躲在暗处的敌人,虽然知道是同门,但利益纠葛形势严峻,他们岂会手下留情?”
刘意听了半天,只听到一处关键,道:“你自己都说了是凝碧楼第一,丹芝派你去错不了,好了,没有我什么事,我去睡了,这大半夜的,真是闹腾。”彦林皱眉还要说话,丁莺露出看客的坏笑,云溪狠狠瞪了刘意一眼。
刘意看着彦林将要说话,便急着拦住他的话头,道:“彦林,别太过分奥,管事让谁去,谁就去,不许耍赖。你别指望我能代替你去奥。其他人,我管不着,你,别再打扰我。”此话声音有些不对,夹杂着些许怒意。彦林知道自己理亏,便不再阻拦。
刘意便带着红扑扑的脸颊出了房门,回自己屋子睡觉去了。
她刚走,丁莺就拍了几下手,笑道:“彦林,怎么样?刘意姐看起来憨厚可欺,其实,厉害的很嘞!”
云溪小声道:“哼,什么东西?像个傻瓜,又粗又胖的,整日里就知道一个吃,一个睡。其他一概不知也不管。”
丁莺笑着对云溪道:“哎,云溪妹妹,这你还不了解?刘意姐一派福相,胖是胖了点,但是长得白呀,这个白字,连咱们俩都被人家比下去了。”
彦林接话道:“丁莺,是你皮肤黑,被她比下去了,云溪的肤色可不比她差。”这话虽然是真话,但由彦林说出来,多少有些偏向的意味。果然,丁莺道:“哎?彦林,别在我面前,显示你们两个关系好奥。”
于是云溪刚刚笑靥如花的脸,一下子有些羞涩。
彦林也略显正色,改了话头道:“丁莺,你聪明,你帮彦哥想想办法。”
云溪的内心其实也一直认可丁莺的聪明好变通的头脑,她此时便也与彦林一起盯着她看。
丁莺笑了,轻描淡写的道:“嗨,我刚才说起了我们凝碧楼是六个人的,对不对。”
云溪点头道:“对啊,怎么了?”
彦林却恍然道:“还有一个人,香草。”
丁莺向他竖起了大拇指,意思是你答对了。
彦林脑海里出现了香草那个默默无闻的孩子,她虽然比丁莺年长一岁,比云溪年长两岁,但却看起来比她们两个都要小,不单容貌单纯,而且头脑也特别简单。一想起来,几年前去归鹤吊唁的事,楼里选票都给了丁莺,她那伤心的神情,强忍着,又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儿。彦林忽然记起来,她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楼里了。
他不由得暗暗佩服丁莺,别看她年纪小,心思却鬼得很。
于是,彦林找了丹芝,带着她回忆起当年那一幕,那时,丹芝很器重丁莺,所以跟其他几个人说了,“此次人选从丁莺与香草中选择一个,那么,我们一致选票,就选丁莺好了。香草,她去的话,实在令人不放心。”
彦林把丹芝的原话儿学了一遍,道:“当年有凌霜阁的李管事领着,还有几个小辈弟子,那是出去历练的绝佳机会,既没有危险跟着,又热热闹闹的见了世面。哼,你还不是,在这两个丫头之间,比较喜欢丁莺一些,所以才统一了选票,让香草至今都迈不过那个心结。你看看,她一直以来与我们的关系,如今更是严重,看样子,是想退出凝碧楼,不再习武艺了。”
不知为何,也许是愧疚,丹芝同意与彦林即刻出发,去香草的家,这就有了清晨拜访,遭到赵青禾的拒绝这些事了。
彦林与丹芝回到凝碧楼之后,丁莺,云溪,刘意正在切磋武艺。三个人用的剑式出自三套剑法,各有独特之处,丹芝点了点头,这样点评:丁莺的剑带着一点刁钻,专挑别人的软肋出手,是比较有实战经验的。刘意凭着绝佳的气力,主要是狠,要是再能敏捷一些,做到一个快字,那就能更上一层楼。云溪,身体很轻,像燕子过江一样,最大的优势就是轻灵,但要是能多一些主动的攻击力的话……力气和准头却有……,好在都有进步。
三个人都是洗耳恭听的样子,只有彦林说了一句实话:说白了,你们三个如果行走江湖,活得久一点的那个就一定是丁莺。
云溪不乐意了,道:“要说活得久,我轻功最好,逃的最快,也就活得最久。”
彦林宠溺地一笑,道:“云溪,制敌最好的方法就是破其招数,要是逃能逃得过的话,也便少了许多生死。”顿了顿,又道:“不过,云溪,你年纪小,关键时候,跑得了,就得跑。”
丁莺看了看彦林,又瞧了瞧丹芝,一向比较有洞察力的她,忽然道:“怎么?丹芝姐,此去昆吾送信,不止要派一个人去?”她见丹芝与彦林对于她的问话都波澜不惊,恍然道:“难道,我们凝碧楼的人要倾巢而出?分头去送信。”
云溪的小脑袋立刻跟着丁莺的问话,转向丹芝和彦林。
丹芝终于说话了,道:“凝碧楼弟子听令。”随着她的一声令下,屋子里的其他四人都俯身拱手听令,连一向几乎与丹芝平起平坐的彦林也俯身恭敬行礼等待命令。
丹芝道:“即日起,凝碧楼所有人都要送出一封密信,信的内容相同,都有副庄主的印鉴。你们四人,分头出发,向昆吾而去,香草已经得令。路上可能遇到多路截杀,各位自求多福。切记不可相伴而行,你们五人只要有一人将信送到,那便是完成了副庄主的任务。”最后一句话,她的声音低沉了许多。然后,她又道:“我作为凝碧楼的管事理应和你们一样,出去送信,但,如今凝碧楼内忧外患,如果我不坐镇的话,恐怕等你们回来凝碧楼被夷为平地也未可知。”
丁莺猛然间抬头看着丹芝,是的,聪明如她,凝碧楼面临的不只是送信这一件难事。“遵命。丁莺—听令。”
彦林即刻道:“彦林听令。”
刘意与云溪也同时道:“云溪,刘意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