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敲定了一位蜀绣,一位苏绣在此地并无根基的绣娘。
布料的生意当然是和这位舒老板做的,不过销量是根据季节性进行调整的,分三笔资金入账,定金、中期款项、尾款。
这样也能很大程度上避免其中有人起了歹心,以次充好、只做一次性且有可能不利于陆小曼的买卖。
“夫人,这次我真心诚意的叫你一声陆老板,您真是有头脑,我是心服口服了。”
“您是怎么看出我们生意惨淡的?”舒敏问道。
“其实这样说也不过是大环境的影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如果能承认自己是其中的败絮,那就当真是块璞玉了。”
“你完全盲目的夸耀自己的优势,却往往忽略了生意人所要看到的诚信和成本控制。”
“我要看得出来的是能算得清楚的账,而非华而不实的,空谈梦想。”陆小曼,正色道。
这次的舒敏,才从心底里开始敬佩这个小姑娘,不接纳糊涂账,是个生意场中的好手。
不禁严谨道:“好的,陆老板,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两个人相视笑道。
这个时候陆小曼也不吝啬说一些场面话,“多谢方兄弟此次推荐,辛苦你了。后续有合作,随时和你联系。”
方钰,总算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放心,陆老板,祝我们事事顺遂。”
不曾想方钰的一句话竟一语成谶,这服装也如火如荼的进行。
坐上返程的列车,没成想又遇到了一些乌龙,坐的列车包厢里,照理说不会有外界过多的接触。
“偏偏就碰上了一个老妪,带着她的孙女来挨个乞讨。”之前的陆小曼是有等级观念的,觉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对于这种事的出现可能多是不耐烦,甚至会怒斥车厢管理员的工作怎么做的。
但这次却耐着性子,问:“碧翠,外边发生了何事?”
“回夫人的话是一位老妇人带着她的孙女来乞讨。
说是一路从河南过来。本来他的老先生在码头上班,可怜这搬运的工作。有种一次工作失误,人就被砸死了。
本就是临时伙计,码头并无赔偿。车票是在市场上新鲜菜叶子挑选下来的残次品进行清洗和再次挑选。
钱一分分攒下来的,天冷了就睡桥洞,此次上了火车也是攒了许久的车票,但路上仍需要很多盘查,回到老家,好巧不巧他的孙女发起了高热。”
“夫人他说的方言,和我们那边的话不太一样,所以大致应该是这么个意思,也怪可怜的。”
“你倒是年纪小,眼皮子浅。”陆小曼无奈道,看看我们此行出来有没有碎银,不要大洋,打发点给他们吧。
“避免事端,毕竟除了那位不知哪里来的豪士,都没有人给他们钱。”
“夫人,钱已经给过了,可是这个老妇人非要说见你一面,感谢你一直在外面磕头。”
“不必了,你说不方便见此次出行车厢里还有其他的人惊扰了别人,有的人发了火可就不是她能所承受得了的。”
“好的,夫人。”刚和他们说完,那个老妇人就带着他孙女匆匆忙忙的走了。
“也罢,”陆小曼说道。
“夫人,我们刚刚明明做了好事。你怎么还有些不开心呀?”碧翠疑惑了很久,终究是把这个心里话问出来了。
“这个老妇人并不像表面上的那样心无城府。
她可能这种乞讨方式而活,故事大多都是编造的。
正常他这个年岁逃荒而来的,一开始就不会坐火车。
甚至如果他真正想回老家,大概率也不会舍得把这攒来的钱去买车票,毕竟这车票的费用不低,
这趟列车的安保人员,也不会把他们放进贵人比较多的包厢,他这熟悉的伎俩,听着就仿佛上演了千遍万遍。
人多是同情弱者的,这个列车员又比较固定,可以同情一次,两次,但并不会默认这种行为一直发生,
除非他们是有连贯的利益链,因为毕竟把孩子手砍掉,砍断,和他们毫无关系的孩子,培养成扮演成乞丐的事情多了去。”
这个年代,易子而食也是有的,所以给就给了,当是买了那个小女孩少挨一顿打,
但我们又不好做的,过于张扬,他们会盯上我们的。傻丫头,知道了吗?”
碧翠睁大了眼睛,感觉十分气愤,又惊恐。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有这样的道理。
陆小曼轻轻笑着,但眼里却带着悲伤。
“张怀,一会儿你偷偷跟上那个老夫人回来汇报情况。”一直未出声的王赓此时说道。
“遵命,将军。”等了许久,大概一刻钟,张怀回来了。
“真不愧如夫人所料,刚才我看到这个老妇人偷偷递钱给这个列车员,一达毛钞,我害怕打草惊蛇,未逗留太久,就回来了。”
“没关系,今晚就是我们下车的时间,你把枪带好,在门边打起精神。”
“以防突发事件,他们会盯上那个豪士,我们不处于风口浪尖,但有备无患。”
“好的,将军。”张怀碧翠换了位置,警备道。
“你坐到靠窗的位置,我和张怀一起守着。”
陆小曼淡淡的看着他,回了一声:“好,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