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缪听了,连忙磕头感激:“属下谢过王爷不罚之恩!属下定不会再犯!”
赵缪悬起的心终于放了下去,今日的事也是吃了个大亏,谁知道搂搂抱抱的男男女女,竟然不是与风月有关,而是事关生死有命啊,他甚至没敢告诉王爷,那冯氏遗孤拽着沈小姐衣角不放呢,若是被王爷知道了,肯定又要误会了。
赵缪得了宽恕,想着赶紧下去,这边肚子还饿着呢,若是王爷反悔了,可够喝一壶了。
然而没等人开溜,那边景承之突然沉声吩咐:“你这几日再看看,他们可有亲近行为,若是有,便回来禀报。”
赵缪瞪大了眼睛,原来王爷还在怀疑沈小姐和那个少年郎呢?王爷不是与沈小姐和离了吗?为何如此在意沈小姐与谁相好?虽然那少年郎瞧着是稚气了点儿,但是年纪也不算是太小,这个年纪娶妻的也有,不过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般还是年长些再会成亲。
赵缪自然是不敢忤逆的,连忙听命,就是心里犯嘀咕,到底是王爷在意着沈小姐呢,还是不想让沈小姐败坏了老将军的名声。
老将军那可是云庆国的功臣啊,若是传出他的女儿喜欢和少年郎苟且,确实对老将军的名声不大好。
景承之吩咐完毕,便摆了摆手,示意赵缪退下去。
赵缪的肚子一直咕噜噜叫,忙了一整天,这也没能吃口饱饭,也算是尽忠职守了,虽然犯了点儿错。
赵缪得了允许,连忙退了下去,而留在屋里的俞风是一脸唏嘘,说到底,他也有点儿不相信沈小姐和那少年郎是清白的,两人又没什么关系,何必带回家照顾。
而且还住在一起,孤男寡女,稍微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要分开住避嫌,两个你未婚我未嫁的人凑在一起,天雷勾动地火也是迟早的事啊。
就是听说那冯氏遗孤年纪不大,这不太好吧……至少等那孩子长大了再说呀……
景承之沉默了会儿,随即问俞风:“你认为,沈琳琅将冯氏遗孤带回去,是好心照顾,还是生了色心?”
俞风听了,往地上一跪,不敢回答,他想念着老将军和王爷的面,替沈琳琅开脱一番,但是想到沈琳琅从前如何纠缠王爷的,又不敢说话了,毕竟沈琳琅当真是有那个色心,敢追着王爷不放,一个少年郎又算什么?他不敢撒谎骗王爷啊……
景承之看俞风扑通跪下,脸色是越发的深沉,看来不止他怀疑沈琳琅是色胆包天,对一个少年郎下手。
他倒是希望沈琳琅不会如此没有分寸,但是想到这女人从前的种种作为,又让人无法信任,只希望这女人还是长大了,懂事了,不至于对一个少年郎起了色心,否则如此恶劣的品性,又如何对得起老将军的殊荣。
景承之阴沉想着,多少有些恼火,他也不知自己是从何时开始,越发在意这个女人了。
日夜转换,又是一日,早晨,外头风颇大,沈琳琅拿上披风,吩咐下人盯着还在睡觉的冯子祺,然后自己悄悄的离开了沈府。
早上的京城没什么人,地上还有积雪,这个时间,即便是街上也没什么摊子,一片冷清。
沈琳琅带上披风的帽子,悄然来到回春堂的后门,因为门阀拴上了,因此沈琳琅直接翻墙进去了,作为将军之女,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沈琳琅拍拍身上的雪屑,拿下兜帽进了屋,她去房间拿了块头纱蒙上,免得有人闯入回春堂看见她。
等沈琳琅准备去找人的时候,那边一个穿着橘色裙子的小姑娘听见动静,便寻了过来,看见沈琳琅回来了,激动的上前抓住她的手:“姐姐你回来了,那冯子祺还好吗?你这两天不在,瞧着冯氏医馆的火灾确实厉害,我还担心呢。”
这个激动迎上来的小姑娘正是绿媃,这会儿和沈琳琅一样,都是头纱遮面,沈琳琅离开一日回来,突然觉得这头纱确实麻烦极了,日日包着头,也不够透气。
若是绿媃去了江南,就能好好把脸露出来了,再也不用遮遮掩掩的过生活。
沈琳琅安抚绿媃:“我没什么事,冯子祺有些受到了打击,正在沈府里休养,官府那边说冯氏医馆的人,一个都没能逃出来……冯子祺听说了,有些崩溃,一时半会怕是没办法缓过来……”
绿媃听了,吃惊道:“一个都没出来?全烧死了?这火灾怎么如此厉害?他们就睡得这么沉,竟是一个都没察觉吗……”
绿媃说着,便拉着沈琳琅去后堂,外边风大,至少后堂还没什么风,而且有暖炉,不至于冷。
沈琳琅无奈的点了点头,就连绿媃都会觉得奇怪,一场火都是慢慢烧起来的,冯氏医馆那么大,只要发现着火了,肯定多的是地方能出去,所以没能逃出来,必定是出什么问题了,也就是她怀疑的,有人故意纵火。
沈琳琅不想让绿媃担心,也就没说纵火的事,只让绿媃以为是冯氏医馆运气不好。
绿媃问了冯氏医馆的事情,随后欲言又止,她想问问江南的事情,这事儿姐姐甚至没和她商量一声,竟是先和傅大夫说了?总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
她与姐姐的关系,不是比傅大夫要亲近吗?让她离开京城,离开姐姐身边,姐姐竟是不问她一声……
绿媃想着怎么开口,那边医馆的店铺听见后堂有声音,傅淮秋便赶忙走了进去,看见绿媃拉着沈琳琅,似乎在说什么,连忙打断两人:“沈小姐你过来了,我有事情和你商量,绿媃,你可否去店里帮忙看一下铺子,等我和沈小姐说完了,我再出去。”
绿媃顿了顿,看了看傅淮秋,又看了看沈琳琅,还能说什么,只能答应了呀。
绿媃没办法只能接替傅淮秋去看铺子,和傅淮秋擦肩而过的时候,纳闷道:“傅大夫,你和姐姐尽快说完,我也有事情想问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