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抱着腿躺在地上,疼痛难忍,承王不愧是战无败绩的男人,竟是用一本簿子就把他的腿骨给打断了,巴图知道自己现在跑不掉了,但是让他承认自己背叛了承王,那就是自寻死路,不说承王不会放过他,就是太后也不会放了他的妻子儿女。
巴图硬着头皮装傻,难受的解释道:“王爷,老夫听不懂这话……这回春堂的老板突然就动手,甚至妖言惑众,老夫知道这个女人来者不善,也是担心王爷被她蛊惑了,这才逃走的啊!”
景承之冷然睨着巴图装无辜的脸:“既然你说那位姑娘妖言惑众,为何不让本王看看你的手伤。”
巴图浑身一僵,他的手伤是自己划的,就是为了遮盖牙印,回春堂那个女人非要看他的手,定是从伤口看出了什么,他自然不敢让承王看啊。
但是到了现在,不管是看还是不看,结果都不会改变了,不过……他没从伤口看出些什么,也不知道回春堂老板到底是发现了什么,竟是这么快就开始怀疑他了,甚至将他今日去偷窃虫尸的过程都给推测了出来。
没错,他轻薄回春堂老板的妹妹,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目标,他想偷窃的是虫尸,而非钱财,更不是贪图女人的身体。
巴图咬了咬牙,将手伸了过去,展示手心上的划痕:“王爷看看老夫这伤,就是被陶罐碎片划的,到底是什么地方有问题,那回春堂的女人要处处针对老夫。”
景承之垂眸看了眼巴图的手掌,只见有些粗粝的手心,上面有几条深可见肉的划痕,但是避开了筋骨,只要等伤口愈合,就能彻底恢复了。
这伤口倒是赶巧,不小心被陶罐碎片划伤了,还划得这么深,却是处处避开了损伤筋骨的部位。
这几条划痕的伤口看起来很整齐,一看就是被什么切开了,但是细看,倒是有两三处崎岖的地方,显得有些许的突兀,若是不仔细看,肯定不会注意到,景承之盯着那两三处看,很快就发现了,确实如沈琳琅在簿子上写的那般,划痕下面有牙印的痕迹。
景承之的神色越发阴沉,巴图是他的老部下了,帮他对付过不少人,而且知道不少秘密,这番擅自行动,根本不听从他的命令,怕是已经背叛了他。
景承之抓住巴图的手,用力箍住,巴图哀嚎了声,恐惧的从地上支起半个身子,哆哆嗦嗦的求饶。
景承之沉着脸问巴图:“太妃脑中的蛊虫,可是与你有关系,你一直拖着不为太妃驱蛊,可是想要太妃的命?太妃犯了失心疯,要刺杀本王,是否与你有关?”
话落,屋子陷入一阵静谧,巴图一脸惊慌,完全不敢作答,一旁看戏的沈琳琅,这会儿有些惊讶,她猜到了巴图有些奇怪,想给绿媃讨个公道,但是没将太妃的死和刺杀之事联系起来,现在一想,景承之似乎猜得没错,种种迹象表明,巴图似乎做了不少对不起景承之的事,例如太妃之死……若是早些进行治疗,太妃也就不会太突然暴毙了……
景承之看巴图不说话,眸中闪过一丝狠戾,手下用力,咔嚓一声,巴图的手臂便被折断了。
景承之甩开巴图的手,阴戾的道:“若是还想活命,就好好回答本王,你从前是本王的手下,到底是何时背叛了本王,太后与你……可是同党?”
巴图在地上哀嚎不已,因为手臂被折断,甚至没法子打滚,只能痛苦的浑身震颤,另一只完好的手抓在地毡上,手指泛白发红,手背青筋突起。
巴图听见太后二字,瞳孔一颤。
承王怎么会怀疑到太后身上?他和太后私联,分明没有让任何人发现,若是太后与他密谋的事迹败露,太后定不会放过他,太后的心肠比承王狠辣多了,他远在异域的妻子儿女,怕是会凶多吉少。
巴图心一横,当即咬舌自尽,只要自己死了,承王什么都问不出来,太后也就不至于赶尽杀绝了。
鲜红的血液从巴图嘴角溢出,沈琳琅注意到,立即上前掰开巴图的嘴,将断掉的舌头从巴图嘴里抠出来,然后用断了一截的鞭子将巴图的嘴卡住,绝了他自尽的机会。
沈琳琅将断掉的舌头往桌上一扔,皱了皱眉,从怀里掏出手帕擦拭手上的血迹。
这咬舌自尽,一个是痛得受不了,还有一个就是将断掉的舌头咽进去,卡住气管,达到一个让自己无法呼吸而死亡的效果。
沈琳琅将断掉的舌头挖了出来,巴图也就无法利用卡住喉咙的方法自尽了,但是巴图咬掉了自己的舌头,加上身上的其他伤势,还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在场的人看到沈琳琅如此干脆利落的动作,目瞪口呆,他们甚至不知道沈琳琅从巴图嘴里挖出了什么,等沈琳琅将那玩意扔上桌的时候,才发现是一截血淋淋的舌头,绿媃已经吓得腿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面纱下露出的双眸是震惊和恐惧,她从来不知道……姐姐竟是如此厉害,面对血淋淋的肉块竟是面不改色……
景承之看着沈琳琅在那里淡定的擦拭血迹,也是有些诧异,虽然早就发现沈琳琅医术不错,却没想到,她竟是能看如此血淋淋的东西。
沈琳琅擦完手,就拿了簿子,解释刚才巴图咬舌自尽的情况,现在她已经绑住了巴图的嘴,一时半会是不能再咬舌自尽了,不过巴图舌头也没了,就是防止他看到什么都咬进嘴里,像是石头之类的硬物,咽进去也能卡住气管,都能达到自尽的效果。
而且巴图突然试图自尽,肯定是有原因的,否则巴图有恩爱的妻子,还有疼爱的儿女,怎么可能会想死呢?这后面肯定有一个他必须用死亡去掩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