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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期间,男人翘着腿,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来来往往的人不管手头有没有事,急不急着做,都会下意识地看他两眼

    而房间内

    吴越没有提刚才的事,而是从文件夹里掏了份申请单给他,林淮远接过来看了两眼,迟疑道"前线申请?"

    "对,你没有资历,也没有功勋,就算我想让你做事,给你人,他们也不会服你的,如果不想再被人指指点点戳脊梁骨,这是你能改变现状唯一办法"

    林淮远皱了皱眉"我不在乎这个,而且…这本来就是他的"

    吴越顿时火了,他恨铁不成钢,指着林淮远的鼻子骂道"说你是烂泥扶不上墙!你还真想当烂泥吗!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功勋不是不给林涧灼,而是他不合适!林涧灼这个人,对错于他而言非常模糊,他离罪犯不过是一步之差!这样的人你让我怎么放心?"

    林淮远怔了怔,目光瞬间变得阴治,冷冰冰地看着吴越,一字一句道"吴叔,我不希望再听到这样的话了,就越界这点,我和他并没有什么区别,这个位置对我来说可有可无,相反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包括你口中的犯罪"

    林淮远特意强调了"犯罪"两个字,吴越脸色大变"林淮远你清楚自己在以什么样的身份说话吗!"

    两人死死的看着对方,谁也不肯让步

    最终,吴越泄气了,他虽然经常骂林淮远是烂泥,但其实心里还是对他寄予期待的,吴越妥协道"今天的话我就当作没有听见,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饶不了你,滚吧"

    林淮远平复了下情绪,上前打开门,侧身道"吴叔,先请吧"

    他低头淡淡道"今天的事是我过激了,但我不希望再有人这样说了"

    吴越心想这还差不多,抬手拍了把林淮远的肩膀,叹气道"你小子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吉比勒这片有毒的土壤上,根本就结不出无毒的果实

    ·

    林涧灼大马金刀地坐着,死死盯着手腕上的表,掐着时间,随着指针一点一点地移动,男人那不耐烦的大腿都快抖成筛子了,终于,在秒针走完最后一圈前,隔音室的门被推开了

    走出来的是吴越,在是林淮远,吴越看着沙发上的男人,点头后转身离开了,林淮远向他走了过来

    男人冷冷的看了他两眼,鼻腔里哼了一声,勉强放过他,看到林淮远手里的纸,抱着胳膊,挑眉问道"这是什么"

    "吴越想让我申请去前线,立两个功把这个位置做稳了"

    林淮远在他身旁坐下来,把纸递了给他,男人迟疑了片刻,夺过后,将纸摊开,皱着眉头看了两眼,发现看不懂就直接扔回给他

    "那你怎么想?"

    林淮远窥探了一下男人的神色,确定对方是在认真询问后,想了想,回答道"可能,申请吧…"

    林涧灼起身"随便你"顿了顿,开口"回家吧"

    "嗯"

    两人离开后,天也快暗了,街上很多小铺都已经开了灯,灯火通明的一大片,他们折腾了大半天,结果什么都没解决,不管是暗网的悬赏,还是新型毒品……

    街上迎面走来一对母女,小女孩一蹦一跳的牵着女人的手,红扑扑的小脸蛋上满是喜悦"妈妈,我想要扎两个小辫子"

    "好~"女人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她温柔地笑着把粉色发卡别在了女孩的头顶

    林涧灼看着母女俩离开,心里有些怪异,他没有父母,从出生起就只有一个名字,而且还不知道为什么要叫这个

    在他胡思乱想时,林淮远已经把车从停车场到了男人身前

    "哥,上车吧"

    男人看着他,眼神里似乎带着迷茫与不解,林淮远被看的心软,想起了以前和男人相依为命的时候,也许在那个时候,男人就已经是他终其一生的归属了

    林涧灼坐在车上,林淮远凑过去自然在男人的发梢上亲了亲,长发落在林涧灼的手臂上,痒痒的,男人突然想起了刚才那小女孩说的话

    男人来了兴致,揪住那缕长发,咧嘴笑道"来,哥给你扎辫子"

    林淮远被拽的头皮生疼,求饶道"…别用力拽,我疼…"

    不一会,林淮远原本柔顺整齐的长发被男人搞成得一团糟,比鸟窝还磕碜,但男人似乎没玩尽兴,又给林淮远脑瓜顶上扎了个冲天炮

    车里备用的几条皮筋都给他霍霍完了,林淮远一个脑袋,顶了六条辫子,形象非常生动,林涧灼还装模作样的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

    对上林淮远怨念的眼神,男人再也装不下去,"噗哧!"一声,拍腿大笑,林淮远看了眼后视镜上的自己,愤怒地扑过去,把男人按在玻璃窗上

    在男人的下嘴皮用力啃了一口,林涧灼眼神暗了暗,胳膊顺势缠上林淮远的脖子,两人的嘴巴亲的难舍难分

    气喘着分开时,男人死水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林淮远心悸不已,他仿佛置身于蜘蛛编织的大网中无法逃离,危险让他战栗

    林淮远把手探进了男人的衣服口里,抚摸着那些曲折的蜈蚣,这些伤痕无不展示着对方是一个百折不屈的强者,林淮远凑上去舔了舔男人几天没刮的胡茬,小声问道"你想上我吗?"

    男人舒服得眯起了眼"不想,我对男人没兴趣"

    "那就让我上你吧"

    林淮远笑着压了上去,车窗有防窥,所以外面的人看不到,车停在人群穿梭的街上,传来的声音几乎让路上的人都会看两眼

    来贴违规停车的交警面红耳赤,都不敢往里面看一眼,贴完就离开了

    ……

    结束了酣畅淋漓的车震,在回去的路上,林涧灼有些腰酸背疼,忍不住又开始在心里鞭策自己,每天不是吃饭睡觉,就是做这档事

    虽然他觉得自己压根就没有节操这玩意儿,但天天这样,让林涧灼心里产生出一种好似被人当妓女嫖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林淮远出门上班了

    无业游民林涧灼想出门遛弯,刚打门,就发现了地上的东西,定睛一看,是一封黑色的信,可能是给林淮远的吧

    这样想着,男人打了个哈欠,弯腰捡起,刚抬头,就感觉到一股视线锁定了他,不等大脑做出判断,身体就已经闪到了墙后,男人背紧贴墙壁,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看了眼大开着的门,林涧灼咬牙,用脚尖勾住门边,挑过来,反手迅速将门"碰!"一下关上,咔嚓锁好,一套动作不到1分钟

    他的第一反应是,这群杀手竟然敢追到这里来!林涧灼捏着手里的信,看了一眼,错愕了

    信上写的是他的名字,但不是林涧灼,而是Liner,在这里知道他这个名字的人只有两,一个他弟,一个Gear

    男人直接把信封撕开,掏出信看了起来,这一看,他的手差没拿稳,林涧灼死死盯着上面的内容,深黑色的眼眸仿佛要凝成实质,将里面的内容腐蚀殆尽

    他好久没这么想杀一个人了,上一个,五年前就死了

    男人侧头看向阳台,他知道现在,有一个人也在外面看着他,林涧灼攥拳,狰狞的青筋爬满手臂,信被捏成了一团废纸,他走到阳台前

    掏出火机,将信举起,"啪嗒"火舌卷烧着信封,不一会儿火势就已经快将整封信吞噬,林涧灼放手,任由一小片黑色的纸屑落到地上

    我要你的命,霍格尔……

    ·

    林涧灼随便套上了件黑色皮外套,穿好靴子,顶着地踢了踢脚尖,男人的手里是用衣物包裹好后缠上胶带的狙击枪

    这是他从床底下翻出来的枪,也不知道林淮远通过什么办法留下的

    出门前,男人最后看了一眼小房子,他该结这短暂又安逸的生活了,林涧灼扭头决绝的关上门,男人站在门口,顿了顿,好似想起什么,他从口袋掏拿出个钥匙

    是林淮远给他的备用钥匙,林涧灼指腹摩擦过铜色的钥匙,林淮远…,此时一个很久没冒出过的想法,又再次冒了出来

    为什么林淮远会喜欢他?

    他给不了林淮远想要的感情

    每次对上林淮远专注的眼神,每一次林淮远说爱他,他都不能感同身受,更无法作出回应,可能就像这小子说的一样,他没有心吧

    男人把门锁上后,将钥匙塞进地毯里,而地毯下面还有另一把钥匙,是林淮远特意给他留的,因为他经常忘带钥匙进不了门

    这栋楼,每一个楼梯口,都有一扇窗,刚才那道视线就是从窗外来的,但现在又消失了,好像对方只是为了确认他有没有看到信封

    想到信里的内容,男人有些五味杂陈,他没想到霍格尔竟然真的是暗网悬赏他的人……

    林涧灼平稳地走下楼,把林淮远的车偷偷开走了,男人看着窗外繁华的城市,想起林淮远那恨不得把他揉把揉吧揣兜里的变态掌控欲,心里就涌上一股阵阵寒颤

    要是这次他还有命化险为夷,要不干脆就不回来了,林涧灼不是很想面对林淮远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