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ar疑惑"这个人你们认识?"
林淮远抿直了嘴,沉默了片刻"你确定是这个人?有没有出错的可能?"
Gear推了推眼睛"有没有错很难说,信息是可以随意伪造修改的,但恕我直言,用真名这种事,如果对方不是白痴的话,要么这条信息是人刻意伪造的,要么就是示威的一种"
林淮远盯着屏幕半响,妥协了"我知道了"他看向身旁的男人,林涧灼从刚开始起就没说过话,霍格尔对他们而言不单是兄弟和队长,他也是团里唯一一个同时见证过俩人长大的人
"…… "
沉默之际,一道电话铃响起,林涧灼抬眼,是林淮远的手机响了,林淮远看了眼号码,脸色有些古怪,起身道"是市局那边打来的,我去接个电话"
"嗯"
Gear把凳子后挪,让了条道给他,林淮远进了卫生间,客厅里只剩下两人,Gear手指点了点桌子
"嘿,我还挺好奇,六千万欧元的悬赏,你是做什么的?"
林涧灼撩开眼皮,冷冷瞥他一眼,警告的意味非常明显,明摆着叫他该问的别问
Gear被看的发毛,对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也没再发问,两人沉默着,空荡的客厅里,只能听到洗手间偶尔传出的说话声
接了个电话,林淮远出来时表情异常严肃,这是吴越打来的电话,让他尽快回市局一趟
林淮远凝重道"市局那边好像出事了"
Gear悠闲的坐在凳子上,看了他眼,点头道"那你们忙吧,不送"
两人出了大厦,车就停在楼下,林涧灼抬脚坐进副座,皱眉道"到底什么事?为什么我也要去?"
林淮远俯身帮他系好安全带,才开口"和当年的新型毒品有关"
一个小时前,当地警局门口莫名出现个黑色胶带缠绕的包裹,民警打开纸箱一看,是个保温泡沫箱,泡沫箱里全是冰块,里头塞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密封袋,随之而来的那股恶臭,一个老民警闻到味就知道是什么,吓得上交市局
两人下车后一同进了市局,所有人发现了林副支队身边的生面孔,大部分人都听过"渡鸦"的代号,却没人知道"渡鸦"是谁
林淮远推开会议室的大门,里面坐着大小局长,和各个部门的人,吴越在看到林涧灼的瞬间就愣住了
庄严的会议室里,桌子上坐满了数十人,但见过林涧灼的却只有三个,吴越,王宏冬,与一名当时在场的记录员
一片哗然,都不明白怎么又多了个人,王宏冬呆滞了,手里的圆珠笔都变得硌手起来
吴越头疼的捏了捏眼角,这臭小子怎么把这煞星也带过来了,吴越认可"渡鸦"的功勋,不代表认可林涧灼这个人
他叫这小子来帮忙解决麻烦,他倒好,直接带了个更大麻烦来,"渡鸦"早就在五年前宣判死亡了,现在人还在喘气,当然是好事,但这件事只有少数人知道,要解释起来也很麻烦
阮局"小淮,这位是…… "
"我哥"
林淮远的声量不大,却足以落到每个人的耳中,会议室突然噤声了,林副支队的哥是谁,能坐在这的没一个不知道
"渡鸦"这个称号是光鲜亮丽的,但林涧灼这个人却不是
看着林涧灼,大部分人这表情都是复杂的,特别是阮局,他原名阮惊添,是当年第一个收到"渡鸦"讯息的人
他现在临近退休,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与这人无缘见上一面了,阮惊添从座位上起身,在众目下走向了林涧灼
阮惊添伸手"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认识"
林涧灼没有回答,伸手回握了对方,周围的视线让男人的精神高度警惕,全身肌肉都处于紧绷状态,就像一只踏入了别人领地的动物,
男人那点注意力矜贵的很,根本没在阮惊添身上停在多久,就被一个箱子吸引了,箱子正放在会议桌上
因为,他从箱子里闻到一股血液腐烂发臭的味道……
……
吴越看了眼会议厅墙上的时钟,时间也不早了,正事要紧,他让两人自己找位置坐下
一边来了几个带着一次性手套的警员,他们上前打开箱子,将东西谨慎的摊在桌面上,随着一股恶臭袭来
那是一袋血淋淋,用塑料袋包裹的东西,另外摆在桌上的还有个小玻璃瓶,里头是一小块碎裂的黄色晶体,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吴越"采样报告已经出来了,鉴定显示塑料袋里的是个年龄40岁左右,男性的心脏,这心脏却比一个正常成年男性的大了两倍"
"从中还提取出了一种与玻璃瓶中晶体相同的成分,这个成分和当年的新型毒品极为相似,纯度却高了数十倍,有99 %,晶体里没有一点杂质,也非化学合成,这样的毒品市面上从来没有流通过,其价值无可估量"
"而且这包裹是由海外通过暗网寄来的,对方意图不明"
……
这场会议开了近三个小时
离开时林涧灼的内心迷雾重重,这事怎么又和暗网扯上关系了?霍格尔在其中又是否有参与,会不会和新型毒品有关?
最近一个又一个接踵而至的问题,让他的脑子一团浆糊,男人走神间,没发现前头的人突然停了下来,一头撞上了对方坚挺的背
林涧灼搓了搓鼻梁,不满的问"干什么?"
林淮远"来都来了,要去我工作的地方看看吗?"
"这有什么好看的"
"站住"一道醇厚的声音响起,两人回头只见是吴越,中年男人的发梢已经花白,但身板依旧挺拔,整个人都散发着庄重与威严
林涧灼挑眉,对方官威在大也管到他头上来,但吴越却径直擦过他,站在了林淮远的面前
林淮远"吴叔"
吴越点点头"借一步说话"
"行,那哥我,"
"闭嘴"林涧灼狠狠剜了他一眼,林淮远的话被堵了回去,眨巴了下眼,有些摸不着头脑
吴越脸微微沉了沉
林涧灼挑衅的上前一步,直视着对方,冷冷道"姓吴的,有什么事是我听不得的吗?"
吴越"林先生,你误会了,我想和小淮只是有些案子相关的正事要商讨,我让人带你去休息室坐会儿吧,照顾不周的地方也请你见谅"
这是在暗指他是外人吗?笑话!还叫小淮,林涧灼脸阴沉旳吓人,扭头看向林淮远,温声道"淮远,你是不是最听哥的话了"
男人沙哑的声音仿佛带着钩子,林淮远大脑"嘎—— "一下宕机了,男人从来没这么温柔的对他说过话
林淮远飘飘然"是… 是啊"
吴越暗骂,臭小子真是经不起一点诱惑,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男人露出一抹胜利的笑意"听到了吗?"
吴越嘴角抽了抽"林先生,这是工事,不是儿戏,也请你成熟一点,我让人带你去休息室吧"
林淮远从飘然中幡然惊醒,空气中都散发着磁场不合的火药味
吴越和林涧灼就像是电池的正负极,磁铁的红与蓝,两端永远连不到一块去,吴越精英出身,为人也刚正,最是看不惯林涧灼这种人
而林涧灼一个地痞流氓,抽烟,喝酒,打混,简直是个无药可救的毒瘤,对正义也嗤之以鼻
林淮远见两人眼神中都闪电带火花,要真是磁铁,就可以一人一边,互相排斥着原地螺旋起飞了
他扒拉了下男人的胳膊,哄道"哥哥,我去去就来,很快的,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家"
男人恶狠地威胁道"最多二十分钟,多一秒,我就扒了你皮,做成真皮沙发,知道了吗?"
男人的话虽然对着林淮远说,但却是说给吴越听的,吴越眉头微皱,他也不可能真的和这人计较什么,只得当作耳旁风
林淮远捏了捏男人的掌心,眼睛弯成了一条缝"知道了,哥"
林涧灼抬了抬下巴,大赦天下道"去吧"
"好"林淮远被弄得哭笑不得,放开男人的手,跟吴越进了隔音室,林涧灼只得百般无聊的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等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