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冬将录相机和一团乱七八糟的带子收好后,道"白色粉末?我去看看"
王宏冬跟在林涧灼身后,走到药片碾压机旁,王宏冬弯腰仔细查看了一下粉末,太少了,确实难以分辨究竟是什么,既然如此那更要采样了
中年男人毫不犹豫的将碾压机旁的所有粉末连带着灰尘一起扫入了样本瓶中,再三确认了没有其他东西后,两人一同返回来时的地方
此时
王宏冬回头,正好看见林淮远推门而出,林涧灼有所察觉的转身,只见林淮远捏着几张纸,大步走来"哥,你看这个"
林涧灼一把夺过"什么?"
这几张破纸也不知道放了多久纸又黄又软,林涧灼看了眼,挑眉"手稿?"
"嗯,用德文写的,我看了,有很多专业用语,可能和这些毒品有关"
王宏冬闻言一愣"德文?那是德国人吗?"
林涧灼"不"
林淮远"不是"
两人几乎是同声而出,王宏冬瞥了两人一眼,半晌疑惑道"怎么说?"
林涧灼一边看一边说"你知道外面的人叫这里什么吗?"
男人没给王宏冬开口的机会,继续道"流民扎根地,这里没有国语,最常用的语言就是西班牙语和德语,然后是英语、俄语,在往下的分类就太多了,也就是说你随便拉个流浪汉,他都能掰扯两句"
王宏冬虽然觉得牵强,却也不无道理,这确实说明了这个人不一定是德国的,但是……
中年男人不解"就算这样,也不能这么肯定吧,专业用词说明他是精通德语的"
林涧灼闻言白眼一翻,道"在这里,我说的最多的就是德语,这算不算精通?你看我像是会用的样子吗?"
王宏冬一言难尽,因为这人看着像流氓……
林涧灼"所以,专业用词,只能说明他是专业的"
王宏冬彻底没话说了,果断转移话题道"知道了,那这份手稿你看得懂多少?"
林涧灼迅速地将最后一张看完,甩手就塞给了王宏冬,道"一半吧,只能知道这是份日志,用来记录这些见鬼实验的,但这里只有三张,所以只有三天的记录,你带回去找个懂的人看看吧,不过我觉得也没什么用就是了"
并不是他想泼冷水,但三天的记录,能看出个毛线才怪
"行吧"王宏冬将三张纸折好塞进的皮夹里,看了眼一旁的林淮远,见他低头想着什么,不禁问道"你是有什么想法吗?"
林淮远愣了愣,似乎没想到王宏冬会这样问,踌躇答道"也不是什么想法,就是觉得……这三张手稿似乎是个老人写的,而且有可能是信教的"
王宏冬"为什么?"
"不知道……算是直觉吧"
林涧灼挑眉"狗屁"
林淮远嗔睨了男人一眼,道"才不是呢,这人写的字总会在一些莫名奇妙的地方断开,就像是被突然打断了一下,又或者说是抖了一下,如果是偶尔这样也就罢了,但三张手稿里全都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你敢说这是狗屁吗?"
林淮远不服的瞥了一眼林涧灼,男人不屑的切了声
"至于信教,日志里虽然没有提及过任何与神明宗教有关的东西,但里面其中一页的最后一段上,那人写了"
"致敬,信仰"
林涧灼嗤之以鼻道"简直扯蛋,只有吃饱了撑着的人,才会整天胡思乱想,要我说,人的信仰就是饿了要吃肉,渴了要喝酒,最好再来一根烟"
林淮远叹了口气,讽刺道"哥,你的信仰完全可以追溯到人类石器时代了"
林涧灼蹙眉,半晌反应了过来,这小子竟然骂他是个原始人?!男人怒骂"艹!你再拐弯抹角骂我一个试试!"
林淮远神情有些埋怨道"哥,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根本就不懂信仰的意义是什么"
林涧灼的牛脾气瞬间就上来了,不服道"什么叫我不懂?我懂得很!我记得有一句叫什么来着?"男人转头看了一眼王宏冬,幡然醒悟道"啊对,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王宏冬"…… "
男人干笑两声
不是,你说归说,看我是几个意思?我长得很像佛祖吗?这半个老外到底是从哪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林淮远冷哼道"强词夺理"
中年男人见两人就要掐起来,赶忙劝架道"哎呦喂,两位能不能别吵了,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吗?天都快亮了,东西既然都已经到手了,那我们就快点离开吧"
两人这才勉强没有打起来,三人一路返回到沙滩上,结果新的难题又出现了,直升机偷出来了又要怎样还回去?
就在三人一筹莫展之时,林涧灼似乎想到了什么,男人神情慵懒道"直接扔海里去吧,反正是衍之行的东西,关我屁事"
林淮远无所谓道"那就这样吧"
王宏冬有些肉疼,这直升机的价值一看就不菲,眼见两人就要把直升机流放大海,连忙制止"这东西看着挺贵的,就这样扔进去也太浪费了吧"
林涧灼一听不得了,他这干的都是些什么事,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直接爬上直升机的顶部,对着下面的林淮远道"快帮我把这个螺旋桨上的零件拆了,反正零件不分二手,一样能卖个好价格"
半个小时后
三人总算是上了快艇,零件被林涧灼用衣服包了起来,看着宁愿自己吹海风,也要把那一堆破铜烂铁带走的男人,林淮远气得半死,又无可奈何
林淮远把外套脱了下来,强硬的套在男人身上,命令道"穿上!"
林涧灼觉得莫名其妙,这种行为还特别别扭,男人一把甩开他,喝斥道"拿开!"
"穿上"
"滚你妈的!"
林淮远在心中默念了几遍,吃软不吃硬,吃软不吃硬……他僵硬的扯出一抹笑意,道"哥,你穿上好不好?"
林涧灼又不是傻逼,直接把外套扔在林淮远脸上,骂道"你他妈要是敢再用这种对娘们的态度对老子,老子就抽死你!"
林淮远头痛的要死,这人怎么就是这样?但也只能耐着性子道"哥,晚上风太大了,我只是不想你感冒而已"
林涧灼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这么多年了,林淮远是什么性格他会不清楚?这小子就是装,这会指不定在心里骂了他多少回
男人冷冷道"那关你什么事啊?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林淮远压住怒火问道"哥!为什么每次都非得吵架?从小到大都是我在为你让步,你为什么就不能为我让步一次呢?"
"我为什么要让步?我没有任何问题,一直有问题的人是你"
林淮远怒不可遏,双目含恨地盯着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半天,最后也只能郁闷的憋出一句"随便你吧!"
林淮远弯腰捡起外套,烦躁的套回了自己身上,一路上他扭头看海面,看天空,就是不看林涧灼,两人一路无话,倒是在前面开船的王宏冬十分尴尬
他对两人的相处模式完全不能理解,一开始他还以为两人的关系形同手足,弟孝兄慈了,但两人一吵,就是没完没了,非要争个输赢
你说他们关系好吧,一闹脸红就要打架,你说他们关系不好吧……
王宏冬不禁打了个寒颤,也不知道是不是晚风寒凉,中年男人缩了缩头,喃喃道"怪冷的"
到了凌晨6:00时
快艇停在了吉比勒的码头,林涧灼两人与王宏冬也就此分别,王宏冬要回组织上报信息,林涧灼,林淮远两则要返回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