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婉棠泡入浴桶中,果然,真是舒服。
“小姐,奴婢还会按摩推拿,你可要试试。”月儿殷勤地跑前跑后,伺候好了她,太子殿下才会让自己留下来,不然皇后娘娘又要罚她了。
“行,捏捏这。”陆婉棠从水下伸出玉臂,指着自己的肩颈。
“嗯,不错。”陆婉棠赞赏,这手艺真不错。
“有点疼~小姐忍耐一些。”月儿可是专门学过推拿的,一边摸穴位,一边搓揉。
“嗯,啊!!”陆婉棠刚开口,就叫了起来,“疼!”
“小姐常低头写字,此处僵硬,须得疏通一番。”月儿语气温柔,可手下的动作越来越专业。
“嘶!”
李恪想起重要的事情,就去找她,刚到门口,就听见她的叫声,身子僵住了,他脑海中有闪过那一晚的情景,入骨媚的效力差点把他折腾没了。
虽说看过她的身体,可终归,棠儿没有答应自己。
什么时候,能把她……
算了,明天吧,此事不急,总要先有个正经身份才是,李恪默默离开。
一个热水澡,一套SPA下来,陆婉棠如脱胎换骨,怪不得太太们喜欢去美容院,确实爽。
“什么时辰了?”陆婉棠问。
“巳时了。”月儿回答,“小厨房做了早膳,小姐先用膳。”
这,又要翘班了。
等陆婉棠摇摆到户部时,该吃中午饭了。
T~T
户部尚书瞧见她进来,原本有些冷脸,但还是换了笑容,毕竟昨日是陆婉棠顶上了,才补了这么大的篓子。
“陆主事,昨日辛苦。”
虽是笑容,陆婉棠自然不傻,自然热情回应:“都是尚书大人指点的好。”
“昨日之事,应是误会,小陆大人不要放在心上。”尚书大人意有所指。
“自然不会,全凭大人做主,只是,柳大人是否回来继续做事呢?”陆婉棠问。
“上头自有安排。”尚书大人道。
陆婉棠明了,胳膊拧不过大腿,左右也没什么事,囫囵一番,便算是了了。
“柳心眉要见你。”尚书大人道。
“是。”希望她这一次是清醒的,陆婉棠想。
脱了官服,褪下珠钗,柳心眉显得有些苍白,平日里的嚣张跋扈一去,只剩下小女人的软弱了。
“为什么要见我?”陆婉棠问。
“我只想告诉你,别以为这次我就输了。”她不能指认睿王哥哥,这件事只能是她的鲁莽,这个结果她会一力承担。
“嗯,我知道。”这件事情并非只是她的承担,恐怕还有别的交易,陆婉棠不信是这种结果。
“其实,我没有要和你比。柳大人,你做的东西我看过,也很不错。只是你志不在此。”在她心里应该没有什么能够比得过睿王的,陆婉棠想。
柳心眉最讨厌她这样的语气,总要高高在上:“是,你不屑与我比较。毕竟,你也不在意。以后睿王哥哥就是我的了,其他的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你是来向我宣誓主权的吗?”陆婉棠冷笑着,“不是每个人都对你的睿王哥哥感兴趣。”
“如此最好。”柳心眉心中也难过,不仅被削职,还被父亲责骂一顿,不过好在睿王哥哥疼她,“若我做了睿王妃,一定会好好照拂你的。”
“多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陆婉棠无语。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柳心眉仍然记得那一日,陆婉棠对她的拷问。可她丝毫不羡慕自己,让她觉得非常失望。
“那我祝你得偿所愿。”陆婉棠面无表情,只想离开。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这个念头在她心里徘徊着,是一根刺,柳心眉终于说了出来,她也很努力,可是总显得很普通,陛下重用她,睿王喜欢她,连父亲都称赞过。可是我是丞相之女,她不过是五品小官的女儿,怎么可以这样高傲。
瞧着她苍白的脸逐渐变红,若是不好好解释,也许她要执念一生:“柳小姐,科考上,我们的才学并无多大差别,你我同僚,我对你也没什么意见,我并不会看不起你。只是昨日,事关重大,我需要知道真相。而现在,你也做了你的选择,为了你的感情,我也很敬佩。”
“你的意思是,我不该为了睿王哥哥这样做吗?你果然是没有心的女人。”柳心眉似乎有了一些平衡感。
“若是你堕入地狱,你心心念念的人,也会像你对他一样吗?”陆婉棠还是忍不住的补了一句。
“肯定会。”柳心眉信誓旦旦。
“嗯,如此自然是两厢情愿,秦晋之好。”陆婉棠想要离开了。
这一次依然是不欢而散。
若是柳心眉与睿王成亲,想必睿王殿下与丞相大人都乐见其成。
第二天,陆婉棠早早的到了户部,这几日积压了不少事务,应该尽快处理。
可陛下身边的高公公却来了,宣她前去御书房。
这还是第一次见陛下,陆婉棠心中有些紧张。
这御书房的确,密密麻麻都是奏本,勤勉是家传的品质吧。
“你就是陆青山的女儿?”皇帝李俨放下手中的书,打量着跪在下方的女子,身体板正直。
“是,陛下。”陆婉棠琢磨着,这次是什么事情。
“朕看到一本书,有许多不懂之处,想请你讲一讲。”皇帝李俨挥挥手,高公公递上。
《大夏地理志》,陆婉棠震惊,连忙磕头:“微臣不懂,请陛下恕罪。”
“你写的,你还不懂!”李俨的声音在御书房回荡,甚是威严,自从那日看了议和时的画布,他便猜到了,市面上流通的《大夏地理志》应该出自她的手。
高公公又送来画稿,正是那一日被柳心眉弄坏的。
“微臣拙见,信手涂鸦的,没什么意思,没想到能得陛下喜欢。”不能抵赖了,陆婉棠小心翼翼的说。也不知道陛下对此是何观点。
“朕看过了,按着书里的内容,你们一家当流放岭南。”此书有违李俨治世之策。
“陛下饶命!”陆婉棠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写的时候怎么不怕?”忽然有茶杯相击之声,李俨慢慢走近,问道。
“微臣只是想所思所想,画了下来,于微臣而言,只是记录,而对天下百姓来说,或许用的正好。”陆婉棠不敢多言。
“朕命你,即刻停止,没收所有书籍,不可再传播。”李俨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脊背,摸了摸胡子。
“不可,陛下。此书……”
“为什么不可以封禁?!”李俨背着手往回走,又大声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