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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家别墅外

    蓝思诺擦干眼泪,刚从出租车下来就撞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她脊柱一僵,惊愕的抬头,迎上对面男人漆黑的眼眸,混合着夜色,看不清脸。

    谁?

    “喝酒了?”声音耳熟,他扶着她手臂,盯着她红肿的眼睛,眉头紧锁,“哭过?”

    “谁啊你?”思诺骄傲的抬起被酒精驯服的头,眼神却迷离涣散,“松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男人身体怔住,下一秒就俯身逼近,“蓝思诺,你看看我是谁。”炙热的呼吸忽然扑过来,困住她。

    危险!想逃!

    她撑开双臂,葱白的手指使劲掐着男人的手臂,想要推开他,竟惹的那人把自己拉的更近,清冽的酒香被迫与他的呼吸缠绕,靡丽的红染指着他目光所及。

    “喝多了就别逞强。”潮湿的大手从手臂缓缓滑至腰间,思诺整个人突然被拦腰抱起,纤细的胳膊不知所措,胡乱抓着他的后背,可他并没与松手,只垂眸关切的看她绯红的脸,她亦惊诧的打量着他。

    灼热的南方夏季,哪怕在室外站一会都汗流浃背,这样密不透风的贴在一起,闷湿的潮气和汗水隔着衣料摩擦着彼此的肌肤,消融着二人的边界。

    羞耻,思诺再次挣扎,“这可是慕家门口,我喊一声,就会有人出来,把你打半死,还不放我下来。”

    那人眯起眼睛,声音暗哑,“那你告诉我,我是谁,我就放你下来。”

    扶住她细腰的大手突然青筋暴起,修长笔直的腿踏上通往慕家别墅的台阶。

    一路上被抱着上楼,酒精在胃里翻江倒海,思维越发混沌,她靠着他的肩膀,灯光在他白皙修长的脖颈上忽明忽暗,喉结滚动时有碎光滑过,“慕言信?”随即又狠狠地摇头,怎么可能!他可是为了逃避和她的婚礼足足消失了三年。

    “什么?”那人俯身,将她轻轻放在床上,语气明显急促。

    莹白的胳膊突地捧起他凑近的脸,湿漉漉的眼睛迷离的对上他的。

    他顿住,原来就紊乱的气息变的更加狂乱,眼神落在她殷红的唇角,却迎上她戏谑一笑,“这是梦吧,我竟然会梦见慕言信,看来姐姐我真是饿了。”

    眼前的少女噙着笑意和调侃,自嘲的摇摇头,手指滑落,意识逐渐涣散。

    慕言信眉头一蹙,修长有力的手指一把抓住她脱力的手腕,手背立刻爬满青筋,“蓝思诺,不准睡!”

    “在梦里你都不能对我温柔点吗?”思诺咬紧嘴唇,一巴掌拍在他脸上,慕言信一把钳制住她柔若无骨的手臂,任她吃痛闷哼,半起朱唇,犹如索吻。

    突然两只纤细的胳膊拉近他的脸,“果然梦里什么都有。”说完便毫无技巧的的吻上他的嘴唇。

    慕言信眸色深不见底,呼吸陡然急促,鼻息缠绕,他隐忍抬头,声音暗哑,“蓝思诺,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来不及等她回答,慕言信的薄唇便重重压下,几乎粗暴的撬开她的唇齿,唇齿缠绕,甚至有滋滋水声。

    思诺不受控制的喘息,他的声音忽远忽近,梦境与现实在酒精的作用下逐渐模糊,她只觉得难受极了,感官从未被如此撩拨过,身体更是绵软无力。

    难受!

    莫非不是做梦,而是鬼压床,还是被色鬼压床?勉强召唤出最后一丝力气,思诺朝着那“鬼”的嘴唇狠狠咬了一口。

    这一口已然耗费了她全部力气。

    慕言信闷哼一声,一股腥甜味在味蕾处散开,他舔舔嘴唇,看着始作俑者满脸充血般通红,却还能紧紧闭着眼睛。

    他的眼神扫过她浓密的睫毛和被吻的红肿的嘴唇,艰难起身,重新替她盖好被子,悄悄关上了门。

    三年前他因她一句话负气离开,如今,他回来了,想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一切。

    这一夜,思诺脑海中一直在重复这个画面,温逸安深情温柔的牵着蒋亦瑶从她身边走过,他的白月光回国了。

    心痛!

    自从蒋亦瑶出国后,她笨拙的模仿她的发型,穿搭,甚至语气,只想多引起他的关注。

    的确,她做到了,他曾夸赞过她海藻般的长发,她优雅的长裙,甚至她参加诗朗诵时节奏舒缓的语气,他对着她笑,只是因为她们何其相似。

    不主动也不拒绝。让她这个替身充满希望后又破碎。

    如今,她即将成为众人的笑柄。

    输了人还输了尊严!

    “真贱啊自己。”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思诺咬紧后槽牙,恶狠狠的诅咒道,“祝你温逸安早点被甩。”

    英年早婚的丈夫弃她而去,暗恋之人也真情错付。真的很失败。

    她擦去眼泪,挣扎着起身,脱去长裙和一身酒气钻进了卫生间。

    情情爱爱这种虚幻的东西,她再也不想深陷其中。

    敲门声突然响起,思诺匆忙的套上一件粉色T恤,一把推开房门。

    一股熟悉的味道钻进来,她惊诧的抬头,看见一张无甚表情的脸,眉眼间散发着慵懒和似有若无的探寻。

    “你昨天喝多了,这是解酒汤,趁热喝了吧!”男人将手中的碗递给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思诺此刻头发还没干,湿漉漉的贴在脸上,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狮子。

    昨天那个竟然不是梦!

    慕言信,那个履行婚约娶她,却在领证后三个月就离家三年的丈夫,居然回来了。

    “我可以进来吗?”语气毕恭毕敬,慕言信柔声微笑,谄媚至极。

    “等一下,我要换衣服。”思诺板着脸,神思恍惚的换好衣服,努力回忆昨天难堪的场景。

    她亲了弃他如敝履的人。

    然后,她又报复性的咬了他一口。

    真是疯了。

    不过回来的正是时候,也是他们该了结这场闹剧婚姻的时候了。

    “进来吧。”思诺推开门,男人把手中的碗递给他,便朝床边的沙发走去,他穿着丝绸质地的衬衫和卡其色裤子,看上去慵懒又惬意。

    思诺即尴尬又懊恼,一口喝光了解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