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开药水盖子,大掌摩擦她白皙的皮肤,细细地涂抹在她破皮流血的地方。
“疼······轻点。”思诺生理性地抽回脚踝,拧着眉看着慕言信。
药水顺着脚踝向下流至大腿。
“别乱动。”他重新取出一根棉签,徐徐向上,擦净药水留下的痕迹。
指节似有若无划过她敏感的大腿内侧。
惹的她一阵战栗,脸腾的红了。
冷白的腿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淡棕色痕迹,像刚刚淡了的吻痕。
慕言信抬眸,擦去脖子上的汗,灼灼地看着她。
似乎感受到了注视,思诺抬起头。
四目相对。
心跳加速,思诺立刻收回视线,缩起脚踝,拿被子盖上,"谢谢了。
声音沙哑。
慕言信微翘唇角,从床上下来,站在柜子前。
窸窸窣窣的声音。
思诺好奇地抬起头,正好看见他的浴巾落地。
“慕言信,你换衣服都不避人吗?”思诺窘迫地捂住眼睛。
即使他宽肩窄腰,美不胜收。
“你也换件衣服吧。"慕言信淡淡一笑,扔了一套衣服在床上,“你的鞋子都把脚磨成那样了,为什么还穿?”
思诺拿起床上的衣服,一股熟悉的味道,是一套宽松的月牙白旗袍。
和今天的自己,风格迥异。
她摩擦着旧日的衣服,心底泛起一丝苦涩。
那个自己,仿佛平行空间的她,过着和自己全然不同的生活。
“再想什么?”慕言信在她身边坐下,思诺没有再躲,怔怔地看着他。
他已经换好了睡衣,头发也擦干了,松软的垂下来。
就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狗。
他本就五官硬朗,额前的刘海让他看起来整张脸都柔和起来,尤其是他的眼睛,被眼睫毛盖住,只有离近了看,才能看清眼波中的流转。
空气突然有些热。
慕言信眼神上下打量着她,突然俯身,擒住了她的嘴唇。
他们好久都没亲吻了。
思诺感到一股电流从腰间升起。
本想拒绝的话被他的吻打断,思诺随手摸到一个手机,朝他脑袋砸去。
“啊”
一声吃痛,慕言信捂着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慕总,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思诺被吻的身体发软,全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
慕言信倾身,把她压在身下,“我们只是签了协议,还没有去民政局,就还是夫妻。”
说完,嘴唇便开始在她脖颈间逡巡,热气呼在她脸颊。
“你想的美。”话音刚落,握在手里的手机又准备砸过来。
却反手被慕言信拦下,他抓过她手腕,一使劲,手机就掉落在地上。
男女力量悬殊,让她的挣扎仿佛是引诱。
所以,这三年期间,即使她不愿意,也会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思诺想想就生气。
她最近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似乎每件都不痛快,不是被慕言信冷落,就是被他······
脸颊瞬间被气得涨红起来。
“你脾气真是一点都没变。”
把手机拿得离她远远的。慕言信身体陷进沙发里,深深地看着她。
她气鼓鼓的,像一只河豚。
她们终究是不一样的,之前的他们,即使感情上蒙昧,可身体上却十分契合。
他知道她爱他,全心全意。
如今的思念,要比失忆前尖锐了很多。
自己亲手养的玫瑰,突然长出了尖刺。
慕言信眼底闪过一丝暗淡,他若有所思地说,“你记不记得,那次你发脾气,把我的手机都扔出去,满院子都是。”
“那还不是你想囚禁我。”思诺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慕言信身体一震,他惊讶地起身,向她确认,“你都想起来了?”
一把扳过她的肩膀,他蹲下身,与她平视,焦灼地看着她。
“偶尔……”话还没说完,慕言信就一把搂住她,深深地抱着她。
“太好了!”声音颤抖,慕言信展颜一笑,像个孩子。
思诺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被他明媚的笑容感染,一下子失了神。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笑的这么开心。
她心跳很快,抬眸看他,两个人都有些热。
叮叮叮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是霍逸文。
思诺瞬间回神,慌乱地转过头,刚想接通电话。
手机就立刻被慕言信抢过来,眼底有潮意,“能不能一个晚上没有他。”
语调酸涩,像被遗弃的小媳妇。
思诺愣住了,不可思议地提高了声线,“堂堂慕言信居然吃醋了?”
思诺捏过他的下巴,青色的胡茬有些扎手,她还轻轻摩擦了两下,眼里竟是调笑。
慕言信反常似的没有反抗,他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下巴突然就压在了她的手心。
思诺瞪大眼睛,她不知所措地擎着手臂,不知道该继续保持还是撤回。
正思忖时,手心好像被轻轻挠了一下,慕言信的吻落在她湿漉漉的掌心。
思诺立刻惊慌失措地收回手,从床上弹起来。
嘶的一声
裙摆被硬生生撕开两半,碎在了慕言信脚下。
“我不是故意的。”慕言信起身道歉,顺手提起裙摆扔到了卫生间,“这件衣服确实不适合你。”
“你······”思诺气急败坏。
话还没说完,慕言信就重新把衣服拿给她,“换上之前的衣服吧,不合适的就不要穿了。”
思诺看看自己暴露的大腿,只能隐忍不发,钻进卫生间换好衣服。
她闻着衣服熟悉的味道,和刚刚慕言信身上的一模一样。
她把衣服挂起来,看着自己曾经使用过的东西,还和之前一样摆放在同样的位置。
眼睛突然模糊了。
良久不见任何动静
慕言信敲了敲门,“思诺,你还好吗?”
思诺擦干眼泪,打开门。
慕言信瞪大眼睛看着她,恍如隔世。
他温柔看着她,满眼的眷恋,不由痴痴看呆了。
思诺缓缓对上他失神的眼睛,她抿紧嘴唇,害羞地低下了头。
“搬回来住吧,这里的一切都和之前一模一样,都是你熟悉喜欢的。”慕言信语气诚挚,他滚动喉结,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思诺舔了舔嘴唇,心里和头脑不停地做着斗争。
“那我问你,今天你为何和林诗雅在一起?”她缓缓抬头,语气中有些犹豫。
“林叔叔庆祝入股尚科,特意举办了这场宴会,我没有和诗雅在一起,我是林叔叔邀请参加的。”慕言信语气真诚,没有任何撒谎的迹象。
“那天吃饭你们为什么在一起?”思诺追问。
“她现在在尚科上班!”慕言信突然压低声音,低下头。
“就因为她爸爸入股,所以你就让她去你公司上班?”思诺不可置信地质问他。
“这是他入股的条件!”
慕言信的坦诚却成了诛心的毒药。
思诺冷哼一声,“好,我明白了,再见,慕言信!”
话音刚落,就朝门口走去。
慕言信一把拽住她,语气焦灼,“思诺,我和她真的只是朋友,以后也只能是朋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思诺甩开她的钳制,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冲出门外。
慕言信看着她夺门而出,心底泛起苦涩。
很快又平复好情绪,追了出去。
“你想让我怎么做,我都答应你。”,他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语气既焦灼又诚恳,甚至还有几分卑微。
“我让你做什么?”思诺眼底突然泛红,这么长时间,他还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矛盾到底是什么,“慕言信,你有没有想过应该是你去主动做什么呢?”
“什么?”
嘟嘟嘟
楼下突然传来刺耳的喇叭声,一辆车停在了慕宅门口,车灯刺眼,照亮了整个慕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