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诺拉起长裙,局促的站在霍逸文身边。
车来车往,她手心里都是汗。
在她模糊的记忆中,慕言信从未带她来过类似的场合。
思诺抬眸。
霍逸文穿着一袭深灰色西装,眉眼温柔地看着她,眼里尽是惊艳。
他倾身,向思诺伸出手,“如果紧张的话,可以挎着我的胳膊,我将十分荣幸。”
思诺莞尔,霍逸文总是温柔体贴的,“谢谢霍大哥。”
她挎着他的胳膊,穿过酒店大厅,走了进去。
宴会设置在内院大厅里。
当他们走进大厅时,立刻引来了全场的关注。
“那个是霍逸文吧,他旁边那个女的是谁?”
“当然是女伴了,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女伴不得天天换,你哪能认识的过来。”
话音刚落,一阵刺耳的讥笑声传来。
慕言信刚结束一天的工作,他寻了一个安静的地方,靠在椅背上,纤长手指勾起酒杯,小口饮着酒。
刚才的场景一直在脑海里盘旋,慕言信捏着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当听到“霍逸文”三个字时,他条件反射似地转过头。
他起身,走近人群,旁边的人毕恭毕敬地跟他打招呼,可他却一个也听不见。
大厅门口,思诺挎着霍逸文款款走来。
拖地长裙显的她更纤细脱尘,慕言信的眼神从她的锁骨滑向脚踝,她天生骨架小,尤其是手腕和脚踝,他一掌就可以完全包住,盈盈一握,就仿佛要碎掉。
他的手臂可以不费力地圈住她纤细的腰肢。
慕言信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掌,仿佛她就在他身侧。
忽然,一个女人和霍逸文打完招呼后,就在思诺面前站定。
他们交谈的很愉快,尤其是思诺。
宴会大厅中间立刻围过来很多人,人声鼎沸。
慕言信被推搡至角落里。
“是肖妍作家吗?这可是当红作家,很难请的,是谁这么大面子?”一旁的女生欢呼雀跃地冲了过去。
“我听说是霍逸文霍总特意为了女伴请的。”女孩激动地往前挤,“他的女伴好像也是一个作家,只为搏红颜一笑。”
慕言信的脸突然阴沉的可怕。
电话突然响了
是林诗雅。
“阿信,你过来了吗?”林诗雅语气焦灼。
今天的宴会,她和慕言信才是主角。
爸爸特意为了庆祝入股尚科,举办的宴会。
所以她才能顺理成章地出现在慕言信的公司。
可她却一直没见他的踪影。
却看见思诺抢尽了风头。
宴会厅里所有男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思诺身上。
以前她哪里哪里都不如自己,虽然现在她也不如她,可是她的爸爸却比她的强一万倍。
她气的牙痒痒,嫉妒地要发疯。
“我在内厅。”慕言信沉声道。
伴随着肖妍的离开,大厅里才重新恢复了平静。
人群散去,林诗雅才看到慕言信,她端起酒杯,雀跃的跑向他,娇滴滴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站着啊?”
慕言信定在原地,眼神一直停留在思诺身上。
林诗雅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啧啧一声,“看来他们好事将近了。”
慕言信森冷的目光投下来,林诗雅瘪了瘪嘴,不再说话。
目光在慕言信离开后变的阴仄无比。
“林小姐,您的酒准备好了,是要端给霍总和旁边的女士吗?”一个高大的服务生在她身旁站定,毕恭毕敬地询问道。
林诗雅点点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低声说道,“一定要亲自送到他们手上。”
目送服务生离开,林诗雅眯起眼睛。
大厅中心
思诺刚刚整理好兴奋的心情,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抬眸,慕言信正缓缓走来。他阴沉着脸,步伐又急促,让人望而生畏。
他怎么来了?
思诺别过头,挺直脊背,并不想理他。
可慕言信偏偏站定在她身前,引的人群侧目。
“霍三小姐,好久不见,这么快,身边就有“佳人”了。”
思诺簇着眉头,表情冷然,“慕总,彼此彼此。”
说完,起身就走。
慕言信不顾周围的侧目,一把拉过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
“慕总,别来无恙,思诺是我带来的,请你放手。”温逸安站在二人中间,眉眼温柔,语气却决绝,他紧紧扣住他的手臂。
思诺心底泛起酸涩,一把挣脱他的钳制,在霍逸文身边站定。
慕言信的面色更阴沉了。
“霍总,蓝小姐,您的酒。”服务生毕恭毕敬地将酒递到他们面前,冲淡了其中的微妙。
霍逸文和思诺同时接过酒杯。
思诺心里本来就乱,正想一醉解千愁,却被慕言信抢了去。
他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你酒品不好,不能喝酒。”
他特意加重了“酒品不好”这四个大字。
特意强调他们曾经亲密的关系。
“霍大哥,我想出去走走。”
话音刚落,就看见一位老者朝他们走过来。
思诺定睛一看,老者旁边的女孩正是林诗雅。
真是阴魂不散。
“慕总,霍总,今天能在宴会上看到您两位,真是三生有幸。”
老者头发花白却精神健硕。
“思诺,这位是林老,是我们霍家的老朋友。”霍逸文立刻正色介绍道。“旁边的是林老的女儿——林诗雅。你们年龄相当,以后可以多往来。”
思诺最近慢慢记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似乎每一件都与林诗雅有关,可没有一件事令她快乐。
“霍小姐,以后请多多指教。”林诗雅乖巧地和她打招呼。
“这位就是霍老刚刚认回的女儿吧!”林老上下打量一番,又看着霍逸文,赞叹道,“果然是天作之合啊。”
林诗雅心里暗爽,瞥了一眼慕言信,只见慕言信脸似火烧,神思有些恍惚。
“阿信,你怎么了?”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慕言信使劲捏着眉心,他瞥了一眼思诺,身形有些踉跄。
“我扶着你去吧。”
林诗雅手臂刚碰到他,就被他一把甩开。
她尴尬地站定在原地,眼底闪过一丝不甘。
明明是专门为思诺和霍逸文准备的酒,却被慕言信喝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此刻,他肯定难受极了,她断不可放弃这个机会。
“爸,我过去看看阿信,我不放心他。”说完便追寻着慕言信的身影。
“我这个女儿,真是女大不中留。”林老无奈摇摇头。
“林小姐和慕言信从小青梅竹马,经历这么多事,也该开花结果了。”霍逸文一边缓缓说着,一边看着思诺。
她只是浅浅笑着,算是回应。
自从慕言信消失后,思诺就跟着霍逸文到处寒暄。
她今天穿着并不合脚的高跟鞋。
站了一会,脚酸得要命。
趁着霍逸文拿酒的空挡,她来到大厅内侧的一处安静地方,脱下鞋子,缓解一下疼痛。
脚后跟都被磨出血了,果然应酬是天底下最累的活计。
她的脸都快要笑僵了。
她一边捏着酸痛不止的脚背,一边搓揉着脸颊。
突然一股酒味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