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妈还想张牙舞爪地冲上去,胳膊却再次被保镖紧紧束缚住。
那保镖高大威猛,任凭她挣扎,也没打算放手。
“阿信,你们慕家就这么教你对待长辈的?”林妈恼羞成怒,看着慕言信,眼神恶狠狠的。
慕言信目光冷峻地扫过林妈。
“林阿姨,您是林家的长辈,可不是我们慕家的,如果您想撒野,请找好回家的门。”
慕言信紧绷着脸,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却不容置疑。
因为,他从未见过她气成这个样子。
“你自己看看,是谁撒野?”林妈指了指自己狼狈的脸和衣服,“她竟然把自己吐的东西扔我身上扔,你们慕家的媳妇就这素质?”
思诺怒气未消,眼眶通红,刚才如果身边是砖头,她的头估计早就开了花。
“思诺她不会无缘无故地打人?”慕言信看向思诺,柔声道,“受委屈了?”
思诺惊讶的抬眸,以前但凡和林诗雅有关的事情,他从不信她。
“林阿姨,你是长辈,我不想闹得很难堪,晚辈不送了。”
慕言信语气冰冷,想打发她离开。
“阿信,到底是谁在闹?如果不是昨晚蓝思诺跟诗雅说了什么,诗雅她绝不会离家出走,到现在都找不到。”,林妈尖声嘲讽道,“我的女儿刚失去孩子,情绪刚刚稳定下来,蓝思诺,你为什么不能放过她?”
思诺身体一怔,心里充满委屈。
“阿信,诗雅在你家里没了孩子,以后都不能当妈妈了······”
话还没说完,林妈便情不自禁地痛哭流涕,“你慕言信难道一点责任都没有?如今他又因为你离家出走,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活啊!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个交代,否则我就不走了。我要去找慕老爷子讨个说法!”
林妈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副死缠烂打的架势。
慕言信平静地看她的表演,一个眼神,病房里除了思诺之外全都退了出去。
他淡淡地回道,“林阿姨,您还有什么需求直接说,我们就不要拐弯抹角了。”
林妈脸瞬间变幻莫测,“我要你离婚,娶诗雅,本来你们就是一对,如果不是蓝思诺······”
“林阿姨!我劝你不要得寸进尺!”慕言信的声音波澜不惊,却让人觉得无比压抑。
林妈吓得噤了声,眼珠一转便计上心头,“既然如此,那我就开门见山,诗雅的身体和精神损失费至少也要3个亿。”
思诺看着林妈,方才她还觉得她只是过来报复她,如今,她才明白过来,她是以女儿的名义来讹钱。
不知道有这样的母亲,林诗雅是福还是祸。
慕言信睥睨着林妈,胸有成竹地说,“没问题,我会让律师草拟一份协议,您到时候过来签字就好。”
林妈睁大了眼睛,没想到慕言信这么快就答应她,她心里懊恼,看来是要少了。
协议达成之后,林妈终于开心地离开了病房。
佣人们连忙将一片狼藉收拾好,思诺也在佣人的帮助下清洗好。
不久,霍伟霆就打过来电话说诗雅找到了。
思诺心里五味杂陈,自己在这部戏里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没想到,慕总对前女友这么大方!”思诺讽刺道。
“只要她不再过来伤害你,这点钱不算什么。”慕言信深深的看着她。
他伸出手,轻抚她脸颊,“不知道你发起脾气来,这么恐怖。”
见她一言不发,慕言信继续问道,“怎么刚才突然吐了?是不是家里的饭菜不合胃口。”
慕言信关切的看着她,抬起她的下巴,“去洗个澡吧,把今天的晦气都洗干净。”
话音刚落,门就突然被推开,带着夜晚的凉意。
“妹子,我听说今天······”
霍伟霆刚推开门,就看到小两口亲密的贴在一起,惊的立刻转了身,“不好意思,我什么也没看见。”
思诺吓了一跳,立刻窘迫地推开了方寸之间的慕言信。
慕言信无奈挺直身子,声音带着暗哑和不甘,“你来做什么?”
霍伟霆略过慕言信,大踏步走到思诺身边,抓住她的肩膀,左看看右看看,仔细端详,半响才舒了一口气,“还好没事。”
“松开!”啪的一声,霍伟霆的手被慕言信从她肩膀打落。
霍伟霆吃痛,狠狠地瞪了一眼慕言信。
“霍少,我没事。你怎么知道的?”,思诺莞尔一笑。
霍伟霆看了一眼慕言信,没再说话。
“是林诗雅告诉你的吧。”思诺的语气平静如水,“不是你找到她的吗?”
霍伟霆讪讪一笑,随即点点头。
“只有你一个人找吗?”思诺突然回头,瞪着慕言信,声音很轻,却让人感到压迫感,“我想听实话!”
“昨天我们是一起去的。”慕言信如实召来,他盯着她,目光真挚,“本来也想回来跟你解释······”。
“是因为林诗雅,才不接我的电话吗?”
思诺的眼眶红了,声音都开始颤抖。
“当时我的手机没电了,后来回到公司又听说林阿姨过来,我又立刻开车回来。”
“那么,你走的时候为何不告诉我你去哪,后来也没想着回我电话吗?”
思诺心如刀绞,泪水打在手背上,她的眼睛模糊了。
“妹子······”
“我没问你!”思诺突然提高音量。
“思诺,抱歉,你想让我怎么做才能消气?”
慕言信姿态放得很低,跟之前比,天壤之别。
她是不是该感恩戴德,接受这份迟来的宠爱。
可心里的痛,却并没有因为经历过那么多次,而减轻一分。
痛苦啊,不会消失,它只会在被触发的时候,叠加反扑,以更大的威力刺痛你。
而你呢?
并不会从此变得麻木,而只会对这痛苦更敏感。
“慕言信,我是该谢谢你的改变和体贴吗?”
思诺自嘲地笑了笑。他知道她这一天是怎么过来的吗?
慕言信的脸逐渐阴沉,他捏着眉心,“我没跟你说,是因为怕你多想。诗雅她情绪非常不稳定,如果一旦再受到刺激,后果将不堪设想。”
思诺暗笑。
昨天电话里还生龙活虎的人怎么会想到自杀呢?
“那还要麻烦幕大善人以后好好照顾她了!”,思诺的指甲扣进手掌,她抬起头,自嘲地笑了笑。
话音刚落,思诺就背着身躺下了,眼泪滴落,“你们都走吧,我累了!”
一片寂静!
良久,她才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
紧接着
灯也熄了。
她的世界暗下来。
忽然,她被搂进一个温热的怀抱,任凭她如何挣扎,也挣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