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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基因里就两大爱好

    “云启功还打你?”

    余海明有些惊讶,云启功不是读书人吗,怎么亲自动手?

    读书人的斯文呢?

    不过下一秒他又想到,就姜威这样的无耻之徒,被人打又有什么奇怪?

    暂且不说云家父子是不是道貌岸然虚伪下作,就说姜威这年轻时吃云家的饭,老了翅膀硬了就摔碗骂云家人的无耻行为,谁虚伪下作,高下立判。

    想着,他眼中飞快闪过一丝轻蔑,道:“云家人此举,真是有辱斯文,你身上好歹有个爵位,就别跟这些人计较了。”

    “是,是。”

    姜威干笑着应道,一颗热忱的心凉了一半。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刚才竟从余海明的眼神看见藐视。

    可听完余海明的话,他又不确定,心说自己许是看错了。

    “你的难处我知道了,这样吧,银子的事我替你想办法。”

    余海明放下手里的茶杯,又道:“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整理地契田契吧。”

    听到这,陷入怀疑的姜威喜出望外。

    他受宠若惊的拱起手道:“那下官就先谢过余大人了!”

    “余大人留步,下官告辞!”

    余海明笑笑,挥手让小厮把人送出门外。

    姜威的身影刚消失在长廊上,大管家就打开他送来的礼物,看见是一个白瓷福禄双全对耳颈瓶之后,略带嫌弃的啧了一声。

    “老爷,您看看。”

    余海明眼神落在颈瓶上,扯出的笑容顿时有些挂不住。

    大管家开始嘀咕:“为了收买执行廷杖的刑官,小叶公公可费了不少银子,后来给姜威送药,咱们送的也是百年人参,结果姜威回礼就送这个?”

    边说着他还边摇头,语气里写满了鄙夷。

    余海明也嫌弃的说不出话,要不是自己的帮衬,姜威廷杖五十人就废了半截,他还能下地走路就该戴恩戴德了,结果他倒好,就拿这点破烂报答自己?

    想罢,他伸手把礼盒盖上,眼不见心为静。

    大管家却不甘心:“老爷,咱们就这样便宜他?”

    “怎么,你看我像冤大头吗?”

    余海明不虞的乜了他一眼,盘算着道:“你叫人盯着姜府,云家人收回宅子的时候,可别忘了提醒姜威把机关楼拆了,拆的时候咱们的人也去搭把手,知道了吗?”

    “机关楼?”

    大管家心领神会,露出笑容道:“老爷果真英明。”

    让姜威保管的镇关图虽然丢了,但那机关楼可是真真切切的留下了两个狼卫的性命,这样的好东西落在姜威那笨蛋手里岂不是可惜?

    姜威既然承了他们的恩,总得拿出点好东西吧。

    “那老爷,小的这就去钱庄取银子。”

    大管家说着,转身欲走,却不料余海明将他叫住。

    “且慢。”

    余海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我只说替他想办法,可没说过要替他还债!”

    也就姜威这个蠢货,能把自己跟云家的关系搞得这么不可开交!

    云家是什么人,云启功这一辈的兄弟六个,有五个是举人!

    寻常人想攀上云家都无门,姜威有个女儿是云家的表小姐还不知道把人供起来,非要苛待致死,他都不知道姜威两个耳朵之间夹着的东西是什么!

    听说云家有个小辈叫云申澜,尚未及笄就已经是举人,若是明年春闱他真的榜上有名,那大魏最年轻的状元恐怕要换人了。

    这样的人杰,他怎么能错过?

    ……

    “云家要回我娘的嫁妆了?”

    “是啊,大理寺亲自判决,只给他七天的时间凑钱。”

    听到这的姜寒烟只觉得大快人心,云棠君的东西要是不拿回来,她假死岂不白死了?

    她一边哼着歌,换上轻便的衣裳,转身问华年:“背篓铁锹都准备好了吗?”

    华年也是一身轻便的装扮,头发还用绢布包在了一起。

    “早就准备好了,我们快上山吧!”

    庄子后面的山盛产野果,勤劳的百姓靠山吃山,这座物产丰富的山早就被人踏足,大型的猛兽不爱在这里出现,山里只有一些松鼠野兔出现,这些动物不伤人,山里没什么危险,华年这才敢让大小姐上山。

    而姜寒烟上山,主要是想挖点草药回来种上。

    没办法,基因里就两大爱好,种地,你踩我地了。

    不过在上山之前,她们还得找一趟庄子的主事。

    田埂上忽然走过两个衣着朴素却难掩清丽的少女,就好像一间晦暗的茅草房里忽然放进了一颗熠熠生辉的夜明珠,别说屋里的简陋,就是房顶上的茅草都被这夜明珠衬得高贵起来!

    华年走在前头,朝着田埂上喊了一声:“桂花婶子,赵主事怎么不在?”

    虽然庄子在京郊,距离大魏最繁华的地方不过一条煤渣路的距离,可贫富的差距依然如同难以跨越的鸿沟,从来不是一段距离可以衡量的,上京的十两银子可以是贵人随手打赏给小厮的赏银,在庄子上却是一户五口之家一年的嚼用。

    所以庄子上的佃农依然是大魏的底层。

    他们不讲究高门大户所谓的礼数,女子也不是足不出户,甚至农忙的时候,女子也要下地干活。

    桂花婶子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

    她听到声音,直起腰杆露出淳朴的笑,声音轻快又嘹亮:“庄子东头水井旁边,那棵槐花树下算账呢,华年姑娘和小姐这是要去哪?”

    前些日子,大小姐亲自来他们这交代,本家一个体弱的远房小姐来休养身子,叫他们注意着点,别怠慢了远房小姐。

    再怎么远房,那也是小姐,是贵人。

    他们都以为贵人像那上京里傲慢难伺候的骄纵小姐,却不想这几日接触下来,才发现小姐和小姐的丫头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高高在上。

    更别说,那远房小姐还长着一张天仙似的脸,光是看着都叫人赏心悦目!

    华年也跟着笑,侧过身子露出背后的背篓:“我们上山摘些野果子!”

    姜寒烟就站在她身边,双手抓着背篓的绳子,眉眼是浅浅的笑意,太阳下雪白的小脸像是刚蒸出来的糯米糍粑,身上没有任何首饰,也夺目得叫人移不开眼。

    她们两人走了好一会,田埂上的男男女女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