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和离?
“好端端的,怎的突然骂起人来?”
齐衡之翻过身来看着周雅,那眼里尽是不解。
他上次听她骂他,好歹是他确实做错了事,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了,怎的今天无缘无故的,就骂他有病了?
“你若是没病,怎的会喜怒无常,白天不是才在我这里生了一股气,你倒是忘了,晚上还来这里睡下,就不怕你的柳姑娘跟你置气?”
“我来我夫人这儿睡,还有错了?”
齐衡之撑着头,侧卧着瞧着周雅。
周雅倒是没觉得被他看的不自然,反而还怄着气朝着齐衡之踢了一脚,“滚出去,少来我这儿。”
真当她这里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齐衡之不怒反笑,一手握住她的脚踝,“不愧是神医 ,倒是有了些许温度了。”
“你是傻吗?”
周雅的手从被窝里出来,扔了个火灵珠在齐衡之面前,“忘了?”
“……”
齐衡之有了几分囧意。
“青然,你这脾气,该收敛收敛了,若是再这么下去,除了我大概是没人受得了你!也不知道那王意衍明日上门来,知道你是个泼妇,还敢不敢再勾搭与你。”
“谁说他明日要来?”
周雅再被齐衡之提起王意衍来,怒意又不由得高涨起来。
他是觉得抓了王意衍,就抓住了她的小尾巴是吗?有事无事便拿出来说道说道,她是不是也能拿那位陈家姑娘来说道说道?
“我算准了他明日会来,如此好的表现机会,他怎能错过!”
“那烦请齐家主明日一定要大度的给我留出与王二公子相见的机会,多日不见我对王二公子的确甚是想念,难得的叙旧机会,还望衡之莫要打扰。”
“周青然!”
齐衡之带着几分咬牙切齿,“你还真是胆大的要命,在齐家本家给我扣一顶绿帽子,好大的能耐!”
“你也可以约了那陈家姑娘出来一叙,你虽已婚她却未嫁,万一她是在等你,我好给她腾了地方,让你们这对青梅竹马能圆满收场。”
想揭老底是吗,那就来啊,互相伤害啊!
周雅典型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若齐衡之真是应了,她不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呵!”
齐衡之冷笑一声,“还别说,陈莺莺还真就想约我一见,原本碍于你的颜面,我还不想答应,怕是被外人撞见了,你这个齐家主母脸上无光,可夫人既然如此大度,我再拒绝人家就太不够男人了。”
“你……”
周雅胸口一噎,她想问‘你到底还要在外拈多少花,惹多少草’,可她又觉得她凭什么问啊?
她是谁啊?
她周雅在他眼里,就是那穿旧了的衣服,还没扔了都是他这人有情有义了,她又哪里来的本事去管他跟谁见面,喜欢上谁。
周雅倒抽了一口冷气,狠狠地闭了闭眼,“娶回来也好,双喜临门,一块儿办了也省事。到时候这圣京城谁人不知齐家主好本事,一下迎娶两位美娇娘!连陈家的女子都愿意嫁与你这已婚男,可见齐家主好魅力啊!”
“那是自然!”
齐衡之不仅听不出来周雅的阴阳怪气,反而还神气起来了。
“不瞒你说,现在这圣京城里想要嫁给我齐衡之的女人,那是排着长队的,早知功成名就能有如此艳福,当初我定不当那纨绔子弟。”
“我呸!”
周雅盖了被子躺下,不想再与他废话。
他那每一句话都是在了往她心里扎刀子,他不就是觉得娶了她,亏了。
当年这世家女子,没人愿意嫁给他这个不成器的齐家嫡子,唯有她周家这罪臣,直接把嫡女送上门,齐衡之没的可挑,加上齐智渊按着头让他娶,他也觉得有老婆总比没有的强,便应了。
而今他功成名就,想要嫁给他的人多了,却有她周雅这个碍眼的在这儿挡路。
“齐衡之,我们和离吧。”
夜半,周雅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终于把这憋在胸口里半个晚上的话说了出来。
齐衡之是看着她不停的翻腾的,同在一个床上,她来来回回的睡不着,他又怎能睡的沉。
何况他一向浅眠。
齐衡之那微闭的眸子睁开,一双冷眼骤然对上周雅烦躁的眉眼,他倏地一笑,捏了捏她‘呼哧呼哧’似是在生气的鼻头,“青然,我猜你才是有病,心病!”
“齐衡之,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要与你和离,这破日子我不过了,我要出府,我要去看我母亲,这齐家的主母谁爱当谁当去,你这阴晴不定的性子,谁爱伺候谁伺候去!我周雅没本事,没把你教好,更看不透你了,我不干了,我就是不干了!”
周雅说到最后,竟然有了几分拿性子的模样儿。
可她真不是在闹,她想来想去,她是真I觉得该腾地方了,她说的也都是真心话。
齐衡之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儿。
褪去了白日里的冷冽,这会儿他整个人显得很真实,像是很多年前初见时模样。
那日是他们大婚。
又或者在大婚之前他们也见过的,是她从来没正眼瞧过他。
那时她心高气傲,总想着建功立业,哪会把这些玩世不恭的少爷看在眼里。
她只记得,大婚当晚,盖头揭开的一瞬间,她看到的就是这双玩世不恭的眼睛,自此她一点点的沦陷,从不屑到沉I沦,她不知道是何时陷进去的,只知他对她倒是真诚的很,哪怕是出去玩闹了没做她给的功课,他也是坦坦荡荡。
也许就是这分坦荡,让她不再藏着掖着自己的心绪,一点点的对他打开了心扉。
可为何在她敞开心扉接受他后,却有了柳姑娘……哦不,还会有陈莺莺……甚至是整个圣京城排着队想要嫁给他的女人,只要他想,齐家主纳多少妾都行。
齐府住不下,可以在外安置别院。
齐家主想要一个女人还不容易?
那时,她周雅便要日日独守空房,盼着他何时想起她。
那样的日子过于可怕,她周雅过不得,如此便不如早日和离,还了自己一个心境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