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坐在轮椅中,腿上还绑着很厚重的束缚器包裹着右腿,她的身上盖了毛毯,戴了围巾,还戴了手套。
她的轮椅停住在一株梅树下,她抬起头看梅花,点点橙黄色在眼中漾开,香味也渐渐溢满了整个鼻尖。
天空中,好像有细小的雪花在飘,柏城的雪来了又停,停了又来。
每年冬季,整个柏城都处在极寒的温度中,温度很低,可生活气息却很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抬起头的缘故,钟意的眼睛很酸很涩,涩得她止不住的流着眼泪。
她在想,她大概看不到明年柏城的冬季了。
那个时候,柏城还是柏城,而她,除了家人,不会再有人记得柏城曾经有一个叫钟意的秘书。
想到这些,钟意心中苦涩不已,可这就是她的命,她没有办法改变。
这时,顾时宴忍不住上前来,他蹲在钟意身旁,替她把毛毯盖好的同时开口问说:“冷不冷?”
钟意别开脸,淡声回答他说:“还好。”
在医院的这段时间里,钟意只感觉像是在坐牢一样,她很难受,今天难得的能出来一趟,她其实也愿意享受这一刻的清净。
只是,她并不愿意顾时宴陪着她。
顾时宴握住钟意戴着手套的手,张唇时,白色的烟雾在眼前飘起来,迷蒙住了他的视线。
等烟雾散开,顾时宴看清钟意的面颊时,他轻声开口说道:“小意,等你好起来了,就不做我的秘书了。”
钟意有些疑惑,却也不多问。
让她不做秘书,她高兴还来不及。
顾时宴见她不回话,淡声笑笑问说:“还在为那天出手术室没看到我的事情生气?”
钟意闻言,眉心轻蹙了起来,她没想到顾时宴会这样认为,不过,她还是告诉他说:“没有,你的所作所为,已经不值得我去生气了。”
顾时宴看着她的表情,知道她的话不是玩笑,他隐约生出不安来。
从没有任何一刻,他这么心慌过。
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好像失重一样,难以言喻。
沉默半响后,顾时宴紧了紧钟意的手指,他温柔着嗓音对她说:“马上过年了,我想去你家过,小意,你愿意让我去吗?”
钟意听到这话,低头时,眼中的疑惑很快消散开,只剩下无尽的冷漠和抗拒:“不愿意。”
她拒绝得果断干脆,然后推着轮椅往旁边去了。
有顾时宴在的地方,她都感觉很压抑。
钟意推轮椅远离自己好久了,顾时宴才回过神去看她的背影。
消瘦的人儿坐在轮椅中,早已经不复往日丰腴,顾时宴生出心疼来,更想把她给照顾好了。
在楼下待了一会儿,主治医生来电话让不要吹太久的冷风,让他们早点回去。
顾时宴担心钟意的身体吃不消,就去推轮椅了。
接下来都是休养的日子,钟意在医院待得很沉闷,再加上行动不便,她没办法洗澡,总感觉身上都快臭了。
这天,顾时宴刚从病房离开后,病房门就紧跟着被人推开了。
钟意只以为是刻意避开顾时宴的白秋来了,她坐在轮椅中,轮椅停在窗户前,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开口说:“妈,我想洗个澡,您帮帮我吧。”
对着顾时宴,她没办法开口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身后,迟迟没有白秋应答的声音传来。
钟意这才感觉到不对劲,赶忙回过头去看,才发现是去而复返的顾时宴回来了。
她被吓到了,忙慌慌张张的开口问说:“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顾时宴站在明亮光线下,灯光灼灼,他阴沉的眼底却落不进去一点儿光亮一样,他语气森森问说:“是不是我不这样,你就不知道对我提要求?”
钟意看着他,只感觉他太怪异了,但她也并不表露什么,只是淡声说:“没有,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顾时宴声音重重的提醒说:“钟意,我是你男人,我们上过床,发生过关系,怎么就授受不亲了?”
钟意被他直白露骨的话给弄得有些羞囧,她赶忙垂下了头,低哑着声音说:“我知道,你不用刻意提醒我这些。”
顾时宴来到钟意面前,他抓住她手臂问说:“那为什么不对我说想洗澡的事?”
钟意随口搪塞着:“顾总,您是大忙人,哪有时间来管我洗澡的事情?”
这三年来,每一次事后,顾时宴都不会关心钟意是不是需要洗澡。
但是现在,他却反而关心起来了。
顾时宴被钟意的话气恼到,他失了耐心,对她厉声说:“我是大忙人?我这七八天吃喝住都在这里,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忙了?”
钟意挣扎着,想抽回自己的手,可顾时宴攥得很紧,她挣脱不了,就让他攥着。
她抬起头看他,目光有些迷离的问说:“那你说,你想怎么样?”
顾时宴盯着钟意的眼睛,语气强势、霸道:“我给你洗澡。”
钟意没有拒绝,是因为她觉得没有拒绝的必要了。
反正都逃不掉的。
顾时宴推着钟意到了浴室,他反而不知道该干点什么了。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钟意开口说:“我自己擦擦就好了。”
顾时宴不置可否,沉默的放热水,拧毛巾。
钟意看他并不打算离开的样子,轻轻闭了闭眼睛。
拧好毛巾转头,顾时宴见钟意并没有脱下衣服,他低头去解她的病号服纽扣。
钟意抢过衣服说:“我自己来吧。”
顾时宴并不拒绝,盯着她,看她自己解着纽扣。
钟意本来还想躲避的,可见顾时宴并不像是假打的样子,她只好一咬牙,就把衣服纽扣给解开了。
病号服褪下来后,钟意身体一丝不挂的呈现在顾时宴眼前。
她虽然消瘦,可该有肉的地方有肉,皮肤白皙,腰线弧度也好,竟是勾得顾时宴身下一阵燥热。
他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不去多想,然后拿毛巾为钟意擦拭身体。
钟意原本很不自在,可想了想,她与其为难自己,倒不如享受算了。
一具皮囊而已,更何况顾时宴又不是没有看过。
可擦到后背时,顾时宴忽然停住了动作,下一刻,他从后面伸手过来,然后将钟意瘦弱的身体轻轻圈在了胸膛处。
他的大手在钟意的身体上游走,并且准确无误覆到了她的春光上。
钟意一惊,下意识的去推顾时宴,可她力气小,男人却像是大山一样,巍峨不动。
顾时宴不是一个情难克制的人,可此时此刻,他就是受不了了,他圈住钟意,从身后倾身下来,然后唇瓣贴住钟意的耳垂,在她耳畔低低的轻呓说:“小意,我想要你……”
话落,他用舌尖舔舐着钟意耳垂上的软肉,撩拨得怀中女人也是禁不住的一阵颤栗。
可钟意却始终保持着理智,她脸颊上都是泪,声音听着也令人禁不住的心碎:“就是这个时候了,你也不想放过我吗?”
顾时宴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他不能随便的向钟意索取,他抓着钟意的脖子,逼迫得她不能转头。
他靠近她,又一次舔了舔她的耳垂,声音像是蛇信子一样勾人摄魄:“没有,我没打算强迫你,但是小意,你知道的,你可以用嘴帮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