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也没有过什么样行人,停着一大溜望不到头的、外省牌照的大货车。这里遍布着洗头房、洗脚屋、小饭店、小旅馆。门口净是搔首弄姿、涂脂抹粉的女人,摆着风骚的姿势,放荡的在招揽着客人。
矮子已经开始激动起来,咽着口水左右看着,眼都不眨一下,“哎哎,大哥、大哥,一起玩么?一百块钱打一炮,爽死人哩。”
三哥一瞪眼,“草XX !你是找人还找逼哟,滚一边去!”
我看到一个饭店前有一个电话亭,就朝三哥一眨眼,说:“三哥,我要给家里说一句,这么晚了,家里不知道我出来了。”
三哥也理会,说:“正好,我也给家说一句。”
我们下了车,一齐走向电话亭,刹那间,附近两边站街的莺莺燕燕们,一齐向我们招手,
“小哥哥,吃饭么?有野味耶!”
“小帅哥,放一炮啵,包你爽!”
“哥哥,进来住么,有一条龙服务!”
......
特马的,就像进了鸡窝一样,嘈杂声一片。
我在电话亭打传呼给老高:“你老婆带着四个兄弟,到南城来找许会计。我们也来了,刚到。速回电话。”
我们站在电话亭旁,等老高的电话。
“老四,这么多店,可难找了。要是找到了,我们什么也别问,问那个许什么的女人要回你的钱,就回去。特马的,
这老高老婆一家,可没有什么好货呀!”
我忧心忡忡的点点头,愁云又浓。特马的,要是找不到人,就完蛋了。
一会儿,电话响起,我忙提进来,电话里是老高的声音,问怎么回事。
我骂道:“老高你娘希匹的!你同许会计是不是在南城有窝?没有?草!连你老婆都知道有,你瞒我有意思么?我告诉,你老婆要是找到了,那许会计干的过她姐弟五个人么?”
老高显然心急如焚,说:“娘希匹!老子也是晕了头了,就没有想到她会跑南城去!兄弟,你帮帮忙哟,千万不能让那猪婆找到她,会死人的!”
我说:“那你老婆知道具体的地址么?我估计许会计即便来了,也不会在那呆多久。毕竟她也嫌你了。”
“是、是、是!我告诉你,那房子租在……,兄弟,千万给我弄平整来,莫出事哟。”
这时,我二哥常国庆抢过电话说:“哪这么多屁话!老四,你们先赶急找人,我们这就赶过去!”咣一下就挂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同三哥说了,“三哥,我去老高说的地方找人。你就说你不认识许会计,让那矮子鬼陪你去找。我去的地方在西边,你从这东边慢慢打,把他拖住。”
三哥点点头,说:“好!等跃进上的那些卵人来了,我就让他们往北边那头寻。”
有了具体的地址,我的方
向就明确了。老三过去,对矮子说:“我们分头找,你同我一起。老四认识许会计,他一个人一边找。”
矮子望着街边的流莺们,吞着口水说好好,辛苦辛苦。
老三把矮子叫上车,就往东边开去。
我一闪身,直奔目的地跑去。身后是一片“吃饭么?”“打炮么?”“困觉么?”的娇喘喘的叫声。
老高说的那栋房子,其实已经离开了繁华的街道两边,在偏远一点的地方,是单独的一栋三层小楼。小栋做工很粗糙,连外墙粉涮。房顶上有一个同样粗糙的霓虹灯广告牌,上面是“君再来旅馆”几个歪歪斜斜的字,像小学生写的。
我有些迟疑的站住了,是不是老高说错了地方?四周一看,又没有别的三层的房子。
我慢步走进这个没有客人的旅馆,见小小的大厅门口,立着一个穿港式旗袍的女人,旗袍包包扎扎的很紧,前凸后翘的,穿出了“少儿不宜”的味道。女人顶多二十四五岁,相貌其实算不错的,只是劣质的化妆品和化妆技术,反而破坏了她的本来美貌。又一副猴急的搔首弄姿样子,典型的一庸脂俗粉。
我见她刚把吸完的烟头踩在脚下,忙掏出烟,抽出一支递给她,说:“大姐,我麻烦你问个事。”
她不高兴的接过烟,自己啪的用打火机点着,撒娇的说:“谁是你‘大姐’?我那
么老么,我是你的小妹妹。”说着,把右手的打火机扔了,上前来一下就勾在我肩膀上,“真是大帅哥哟,想玩什么,说,妹妹包你满意的。”
我哪见过这阵势?同异性的亲密接触,只限于同曹淑媛的卿卿我我,只限于亲个嘴。其他的,我稍有异动,绝对遭到她爆头。
登时面红耳赤,闪身甩掉她的手,说:“你、你别误会,我、我是来找人的。”
她笑的弯了腰,说:“哟,你笑死人了。到这里,找什么人,不就是玩逼么?怎么,看不上我?切!”
“我、我真是来找人的。叫许岩,一个女的,二十岁的样子,有一米六多的个子,瘦瘦的,说东渺那边的话的。我朋友说,她会在这里。”
她又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笑道:“好像听说过。”
“哦?!在哪,快带我去。”我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仿佛看到那八千多的“串户”的钱在那。
“哼,我可不提供的!你什么也不消费,不说。”她拨动着还算苗条的身段说。
“消、消费?怎么消费?”我见她眼里有火,不禁害怕。心想特马的二哥什么时候来呀,他一身警服,在这可有用了。
她又打量着我,似笑非笑的,“哼,总要给点茶水费吧?孬货熊样。”
“好、好、好!要多少?”我赶紧挣钱。
“二百!”她一副概不还账、概不赊欠
的样子。
特马的,这么贵。老子身上才几十快钱,吃饭都是曹淑媛掏的钱。
“我、我我……”我一下子呆了,特马的,真是一分钱难到英雄,难怪秦琼会卖马!
她双手抱在前,并不恼,嘻笑说:“怎么,没有钱也敢来这里?”她盯了我手上的手表,“这表不错,先压我这也行。”
我想,反正三哥他们也会来,到时候凑钱给她。
“好!先押给你,等会给你钱。”我摘下手表递给她。
她摆出自认为很迷人的身姿,接过手表,“哟,还是个洋货耶。”
说着,转身往楼梯口走。
“你、你、你告诉我呀,你知道许岩在哪?”
她回头一笑,说:“收了你的押品,当然要请你喝茶了,要不,我不成了欺行霸市了么?来吧。”转身往二楼走。
我一咬牙,有些偏向虎山行的豪气,也上了二楼。
二楼的走廊上吊着昏暗的顶灯,弥漫着劣质洗发水的味道。
她推开一扇门,对我妩媚一笑,说:“来喝茶吧?”
我走到门口一看,大吃一惊,哪特马的有什么茶台,昏暗的壁灯下,只有一张双人床。
我害怕的要退出,却被她一把拖了进去,抬脚嘭的一踢,把门关上了。
她像蛇一样缠住我,高高的胸脯顶了上来,“帅哥,茶没有,给你喝奶。”双手勾住我脖子,火红的嘴唇就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