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国师要不要抓?”
曹婴走出太和殿,想起了这件事,又返回来问道。
曹观棋打量了她一眼,轻飘飘回了一句:抓了。
“大胆!”
还没等宋婉说话,独孤琰身旁的贴身侍女就拔出了长剑,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
曹婴可不会惯着她,真当虎女的名号是白来的。
三两下的功夫,曹婴便制服了孤独琰。
“爹,那我走啦。”
曹观棋点点头。
孤独琰扭着头紧紧盯着曹观棋,纵使巧舌如簧,此时也说不出一句话。
宋婉更是跌在龙椅上,目送着自己的闺蜜被曹婴擒住,一言不发。
“礼,刑、兵,两位尚书。”
听到曹观棋念到他们的名字,三人连忙拱手出列。
“按照大魏律法,狎妓者何罪?”
崔文桢想了一会儿,又看向了旁边的刘彦章的眼神。
可是刘彦章根本没有什么动静,崔文桢也只好如实说来:“根据大魏律法,官员狎妓者,重者罢免流放,轻者罚为庶民。只看不做者,根据口供事实,决定是否判刑或者打板。”
曹观棋从怀里掏出一份奏折,扔给了刑部尚书陆良:“抓人吧。”
“兵部侍郎杨逸陪同协助,如有违抗者,格杀勿论。”
这么多官员落马,对于朝堂的稳定,恐怕是不小的波动。
尽管赞同曹观棋的作为,可是许公台仍旧拱手出列:“曹相,此事事关重大,可否从长计议。”
“若是如此,那我大魏的官场机构,就彻底瘫痪了。”
“曹相三思啊。”
“微臣附议。”
“微臣附议。”
曹观棋扫视着众人:“不破不立。”
“害群之马,断不可留。”
“上级落马,下级暂代,能者居之。”
“食君之禄,分君之忧。没了这些人,大魏的江山就完了?”
“待到春闱之际,自然有人顶上。”
“谁有怨言,让他递上陈词,赶紧卷铺盖滚蛋。”
群臣又看了一眼龙椅上的陛下。
只见宋婉微微颔首,显然已经是同意了曹相的所作所为。
曹观棋说得没错,兼并土地的士族门阀,确实是她心中最大的阻碍。
尽管她也是由氏族帮助才有如今的成就。
可她毕竟是一个皇帝,想要完全的把控江山,绝对不允许有其他的意见。
她的目标是让大魏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
为此,她可以不择手段。
至于曹观棋,他现在还是一把锋利的刀,能够让自己用得舒心,而且毫无造反的念头。
反正名声都是曹观棋来抗,她只要坐享其成就好。
事到如今她才明白,为什么历代先帝都这么喜欢奸臣了。
好用啊!
陇西,独孤府。
独孤信正在和两位妾室在屋内下棋。
“老爷的棋艺真是臻入化境。”
“奴家都没有赢过一次,老爷你就不能让让人家嘛。”
“人家输得连衣服都没了。”
听着面前少女发嗲的声音,独孤信捋着胡须,另一只手勾着她的下巴。
“就是要你一丝不挂。”
“哼,老爷真是心狠。”
“姐姐不要生气了,看妹妹来对付老爷。”
.....
莺莺燕燕又是片刻。
老者气喘吁吁地依靠在桌上,两名妾室肉体横陈的躺在他的大腿上。
“老爷,我们什么时候去长安啊。”
“这些时日待在府上都快闷出病了。”
“听说天香剧社又回到长安演出了,那叫一个热闹,老爷你就待我们去嘛。”
独孤信哄着两位妾室:“快了。”
“小心肝,你们在耐心等上几天。”
“等到这件事风头过去就好。”
土地改革之法愈演愈烈,人老鬼精的独孤信一瞬间就闻到敏感的味道。
很有可能就是瞄准他们来的。
“那,昨日仆人说的事,老爷可有耳闻?”
“何事?”
“就是琰小姐的事。”
刚一开口,另一位妹妹就赶忙拉住了她,事关老爷的女儿,这些事情不是她们这些妻妾应该说的话。
独孤信眉头一拧,颇为有些火气:“这个逆女。”
“不在家中学三从四德,跟她的死鬼老娘一样。”
“等她在朝中稳固了地位,你看老夫怎么对付她。”
正在暗暗地想着,就听见远处闹哄哄的声音传来。
而且声音离着自己越来越近。
孤独信不由得批上了衣服,大声呵斥:“谁在大声喧哗!”
“是不是活腻了!”
砰!
岳云一脚踢碎门房,厉声喝道:“奉曹相之命,抓拿犯人独孤信。”
“你们疯了吗?”
“老夫乃是当今国师的父亲!”
“滚开!”
“你们这群刁民!”
“少拿你肮脏的手来碰老夫!”
太和殿外一处书房。
独孤信被绳子反绑住双手,由岳云押解进来。
看到曹观棋正襟危坐的他,终是忍不住破口大骂!
“我就知道是你在背后搞鬼,曹观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曹观棋,你这个王八蛋。”
“你现在放了我,老夫还可以既往不咎。”
“你说话啊,你说话啊!”
独孤信喊的喉咙都哑了,也没见曹观棋抬起眼神。这种无比的轻视,直接让独孤信愤怒无比。
此时,大门再次被推开。
进来的是女帝宋婉,还有几位朝中大臣。
依次落座,就像是在审判犯人的一样。
独孤信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没等他开口。
女帝率先发话:“独孤信,你可知罪?”
知罪?
知什么罪?
我有什么罪!
“陛下冤枉啊!”
独孤信拧着眉头,哭诉道:“陛下切莫听信奸贼曹观棋的只言片语。”
“什么罪,有罪的都是他在污蔑我啊。”
宋婉再度开口,沉声道:“煽动百姓,阻拦变法,你可知罪?”
闻言,独孤信心中本就憋着一股怨气。
他曾秘密下令,让手下的人去暗自煽动百姓,挑起与朝堂的矛盾。
没想到这群饭桶,做事不干净,还把自己抖出来了。
“独孤信,陛下在问你话呢,你耳聋了?”
说话的是右相刘彦章,他接受到女帝的旨意,只希望独孤信快点认罪,兴许还能轻判。
反正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曹观棋先手。
“哈哈哈。”
独孤信突然癫狂的大笑起来把众人吓了一跳:“知罪?”
“我有何罪?”
“陛下是不是忘了,没有我陇西集团,如何能坐上这龙椅的位置?”
“放肆!”
“独孤信你好大的胆子!”
“冲撞陛下,你该当何罪!”
几位老臣站起身,指着独孤信,一声声怒喝响起。
反观始作俑者曹观棋,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我看出来了,你们跟曹狗都是一丘之貉。”
独孤信知道自己恐怕难以善了,根本没有回头路了。此时不骂个舒服,就再也没机会了。
“无非就是贪图我陇西的家产,一群过河拆桥狼心狗肺的东西。”
“没错,就是我煽动百姓又怎样?”
“你们贪得无厌,那是活该!”
“一群贱民,还想图谋我独孤的家产!”
独孤信骂完哈哈大笑,女帝和几位大臣面色阴沉。
若是你煽动百姓也就罢了,你私底下干的坏事,你是一点也不提啊。
逼良为娼,霸占农田,勾结贼寇....
桩桩件件,令人发指。
“曹观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孤独信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与其被人折磨得生不如死,倒不如自己动手。
说罢,他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在扭断自己的脖子。
当场横死。
女帝被突如其来的吓了一大跳,可曹观棋却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场面。
“独孤信畏罪自杀,将他的罪行,公之于众。”
“陇西集团所有财产归于国有,待核查完毕,择日还于百姓耕种。”
“那其他人呢?”
曹观棋抿着清茶,抬起眼眸:“有罪则杀,无罪则免。”
“一月之内,改革之法成功施行。如有违抗者,下场就跟陇西一样。”
“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就杀一双。”
“直到再也没有反抗的声音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