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汴京的女子,与其他地方不一样。反正考上功名,若是能榜上一个官场中的人,日后的仕途就好走多了。
感情有了,其他也有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说起这些的时候,就觉得许清桉好像是亏了。若是没有结婚,保不准一辈子就平步青云了。
但是想起来嫂子……想着能有嫂子这样一个妻子也挺好的。
大家说着说着,也都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朝着贡院的大门口走去。
虽说过两日就要开始考,但是从今日开始,就要备好东西,先是从桥上跨过去,贡院不远处有一个桥。
这地方就是专门给大家伙经过的,过去了,就算是跃龙门,之后也能一路顺顺遂遂。
之前秋闱乡试的时候,各个地方也都是有贡院。但是远远比不得汴京的贡院豪华。
这会儿许清桉和大家伙一起挤着上桥的时候,实在是堵的水泄不通,东西要不是举在头顶,不少都要从桥上掉下去。
大家人挤人。全国各地的举子都来了,乡试通过后,璟国各地厉害的人都聚离在这里。
大家争先恐后,虽说只是一个彩头,但是毕竟是准备了半辈子的考试,甚至有的已经快到了生命尽头,依旧是在考。
这会儿,谁不想要一个好彩头?
宋玺十分诧异:“这汴京的贡院就是好,人多得连桥都站不下。”
“希望我们都能在这个地方扎根,日后为璟国和黎明百姓,做出自己的贡献。”
其间杜林立也赶紧道:“我虽然今年不能参加,但是我以后也会继续努力的。各位仁兄日后等我!”
先前杜林立确实是不学无术,也不明白自己学习干什么。
但是跟着许清桉他们经历过更多的事情,更多的人之后,才感觉好像越来越喜欢读书了。
跟着在一个书院中,遇到一群志同道合的人,这是多么的难得。
大家指着贡院的门口,这会儿礼部尚书亲自站在门口,对着周围的学子道:“如今大家远道而来,都是为了准备春闱的。”
“欢迎大家,跨过层层的阻碍,来到了汴京,见到了我。”
“若是这春闱过了,而后的殿试也很快了,皇上会钦定新科状元。到时候就在诸位身上。”
礼部尚书笑眯眯的,看上去十分和蔼。
周围的人都十分激动:“这礼部尚书真好,那么和蔼,一点脾气都没有。”
“他本来就好,先前就总让大家没有钱来汴京吃住的,住在贡院旁边的小房子里,一边给贡院修整,一边礼部尚书拿钱补贴。”
“如今不是还有两日才考吗?这礼部尚书说了,跟皇上求来让我们先进去适应环境。毕竟好多都是第一次来汴京,若是生病了,也好照料不是?”
“总而言之,这就是一个活菩萨。”
许清桉一群人路途遥远,本来就是住在遥远的海边,这赶路都花了半月。如今听见这话也觉得新鲜。
“真好!我们怎么就没有赶上?”
那个说话的学子看着宋玺:“你这是哪里人,瞧着满脸都是风霜,这皮肤都要裂开了。在汴京亦或是江南那一带,都不是你这种的。”
每年,学子出得最多的也就是汴京和江南。其他地方也就是顶多几个。
“苏扬城,我们那里海多,江南河水多。所以我们是不是叫大江南?”
周围的学子嗤笑一声,甚至有几个带着语重心长地问道:“你们几个这穿着,这样子怕是都难入贵人的眼。”
“而且先前不少贵人在自己家门前招贤纳士,你们也没有赶上。那侯爷,直接招募了多少人才过去。这一次保定的会试第一陆望风,也是侯爷的座上宾,确实是稳了。”
许清桉问道:“侯爷?”
“差点忘了,你们那在海边,我们这边的事情知道的少。侯爷也就是许昌侯。如今最大的世家。也是百官之首,更是皇上都尊敬的人。”
“……”许清桉点了点头。
“小公子你有听过吗?”
“未曾。”许清桉面不改色,十分淡然的说道。
晚来,到是少了前面打照面的功夫。
他看着礼部尚书,礼部尚书在他小时候,也是家中的幕僚,如今已然做到礼部尚书了。
看来许昌侯的势力,遍布朝野了。
倒是搞笑,一个伪君子,竟然坐得那么高的位置。不知晓是皇上太过于昏聩,还是许昌侯,太过于有能力了。
如今来到京城,就觉得当年痛斥的事情就摆在眼前。当年他太年轻了,不懂得隐藏自己。如今,怎么着,都是要拨乱反正。
而后杜林立看着他有些不对,拉着他到人少的地方说道:“清桉哥,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许清桉摇了摇头:“没有,我很好。”
“那你在想什么,总觉得心不在焉的,方才不是在说,我们皇上和礼部尚书都很好嘛?这不是天下学子的希望?还是你有什么更好的想法?”
每一次杜林立都觉得许清桉厉害,这一下也想听听他如何看。
毕竟杜林立这会儿所形成的观念,都是许清桉影响得多一些。
“我是在想。天下逐鹿,任何人都可以去试一试。”
“鹿并不是小鹿,只是一个位置。是否能有生命,能成为天下人之首,而后都是全凭本事……”
还未曾说话,许清桉就捂着他的嘴巴。
十分诧异地说道:“哥……我亲哥,你说什么胡话!”
真的,这话被旁人听到早就抓紧去牢狱里面呆着了。哪里还有什么事情。
许清桉这样子,甚至让杜林立以为,他会谋反……
这……本来没想那么多的,这会儿杜林立突然感觉完了。
那许清桉若是要造反的话,他义气那么重,怎么能不跟随?
所以,日后也定是不能混日子了。杜林立也在无形之中给自己下了一个任务,告诉自己要上进,最少也不能拖后腿啊!
如果许清桉要造反的时候,他怎么着也是要两肋插刀的。
“我明白了。”杜林立好像想通了,“我日后会上进的,成为你的左右手。”
“你要造反,我就陪你。”
大有一种豁出去的感觉。
许清桉:“……倒也不是说我逐鹿。”
“我只说这江山,怕是要动荡了。”
杜林立这心也白悬着了,敢情是他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