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用向明月的身份给覃一鸣治病之前,赵沟渠曾经设想过:
假如这次不是自己易容成向明月的样子,来替她值岗,当这个村医,是她自己回到了村里,遇到这种情况会如何应对?
她会直接推脱掉,还是会像自己这样,开出高价,然后为其医治?
估计她百分之百从包金岚来求医的那一刻,就断然回绝了。
根本就不会给覃一鸣任何从她这里讨到任何便宜的机会!
还有,假如自己事先没从包大勇的嘴里得知覃一鸣当年害死向阳开的真相,遇到包金岚来找自己为覃一鸣治病,又是怎样一种心情和应对态度?
而此刻,既不是向明月本人面对覃一鸣,也不是不明真相的自己,面对这个特殊的病人……
那开始给他治病了,究竟该如何下手,才能为死去的向阳开,为向明月的父亲报仇雪恨?
不不不,冲动是魔鬼,千万别因小失大!
千万别在真相真正大白之前,就对他下真正的狠手。
先假装兑现承诺,拿了他的钱,就帮他治愈那个难以启齿的毛病。
而且,还要让他立见奇效,让包金岚和覃一鸣都相信,向明月没发现他是害死父亲的真凶,向明月是真的在给他治病。
当然了,在治疗的过程中,略施小计,让他疼得死去活来,还是
必要的。
那样的话,既不妨碍让他的病情好转,也不会暴露自己真正扳倒他的意图。
既解了恨,又让他没话说,这才是自己想要的最佳结果。
至于什么时候真正让他的罪行彻底败露,一举将他彻底扳倒,接受法律的严惩,那要一步一步来,千万不可操之过急。
不是一共有三个疗程嘛,头两回只让他受些“皮肉之苦”但却让他的病大为好转。
但到了第三个疗程的时候,对不起,那将是他为其罪孽深重付出真正代价的时候!
而此刻,除掉上衣,光着膀子趴在诊疗床上的覃一鸣,心里居然充满了期盼。
之前没少琢磨,逮住机会靠近向明月,哪怕是被她嫌弃甚至臭骂一顿,都觉得是占了老大的便宜。
毕竟,跟自家的那个凶巴巴的黄脸婆包金岚比起来,看见向明月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就觉得神清气爽,心旌荡漾。
哪怕是被她打几下,骂几句,那都是一种享受!
因为俗话说的好——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
但之前跟向明月和赵沟渠他们结的梁子太多了,特别是害怕跟向明月这个美女太接近,万一败露了当年,谋害她父亲向阳开的真相可就彻底完犊子了。
尽管向明月当时靠一己之力,撵走了他安插在卫生所的小舅
子包大勇,正式当上了村医,让覃一鸣恨之入骨,耿耿于怀。
也曾经想过,用当年的老办法,在向明月喝的水里,每天放置一点儿幻巨散……
日积月累,到了一定极限,就会在关键时刻,让她也重蹈她父亲向阳开的覆辙,死于非命,还查不出任何被人谋害的原因。
可是几次尝试都失败了。
因为向明月的防范意识特别强,从来不让她的暖壶离开她的视线。
特别是打水这个环节,不像她父亲向阳开那样,谁帮着打水都无所谓,而且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害他。
但向明月就不一样了,就好像她已经察觉了父亲的死因,就是因为喝了某种有毒的水才导致的一样,根本就不再给任何人在水里下毒的机会了。
加上每次靠近向明月,都格外引起她的警觉和厌恶。
覃一鸣终于放弃了对她下毒的计划。
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情不自禁地在梦里梦见跟向明月约会之类的情节。
白天远远地看见向明月,心里就不自觉地荡漾一下。
但似乎,再也不会有任何跟她有三米之内的近距离接触机会了。
一旦有,对方就会立即警觉起来。
所以,今天包金岚逼迫他,必须带他去让向明月给看病的时候,覃一鸣嘴上一百个回绝不乐意,心里却充满了
期待。
别管是什么方式,也别管是什么目的,只要能靠近向明月,只要是她是以大夫的身份跟自己有身体接触,哪怕是靠近她,闻一闻她身上那股子沁人心脾的芳香气息,也一定会在夜里做个好梦吧!
带着这样的心理,假装勉为其难地被包金岚押回家,洗了澡,换了干松衣服。
中途由于心里总是兴奋,见了向明月回是一种怎样的受活,竟在包金岚给他洗的时候,有了少见的反应,愣是把包金岚当成向明月忙活了十多分钟!
而且还欲擒故纵地说,也许不用再去找向明月医治了,就是为了让包金岚感觉到,自己一点儿都不情愿去见向明月,让她给治这方面的毛病。
但心里,怕极了包金岚突然改主意,放弃这次特殊的治疗,那将失去一次多好的跟向明月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呀!
而此刻,终于经过包金岚与向明月之间的各种谈论争辩讨价还价之后,开始真的要进到治疗环节了。
一听向明月说,要除掉上衣,光着膀子趴在诊疗床上,覃一鸣居然兴奋得忍不住咳了几声……
包金岚生怕他不配合,还主动上来帮他把上衣扒下来。
然后,半拉半拽地让他服服帖帖地趴在了诊疗床上,等待向明月开始给他施展奇妙的,可以在很短的时间
内,立竿见影改变现状的诊疗手段……
而赵沟渠易容成的向明月,真的当着包金岚的面儿,走到了覃一鸣的跟前,看见他光着的后背上,有几处黑斑的时候,就对包金岚说:
“你看他这里,病灶已经通过黑斑外显,他的病再不治,怕是别的病也会找上门儿了。”
“还会得啥病?”包金岚担惊受怕地问。
“那可不好说了,就像瓜果表皮长了黑斑一样,证明这个瓜果已经从里到外有了腐烂坏掉的迹象……”
赵沟渠用了这样一个比喻回答。
“天哪,他不会五脏六腑里已经长了什么坏东西,才表出了这些黑斑吧!”
包金岚果然吓够呛。
“极有可能啊!”
“那求你了向大夫,赶紧好好给他治治吧……”包金岚急忙央求说。
“放心吧,既然我答应给他治病,那就一定从根儿上帮他治起!”
赵沟渠趁机借用向明月的口吻,这样安慰她。
“好好好,那是最好了!”
“那我就开始了!”
易容成向明月的赵沟渠边说,边伸手到了覃一鸣光着的后背上,先是进行简单的推拿,让覃一鸣感受到某种从未有过的舒爽惬意。
然后,趁其不备,猛地点压他的几道死穴……
“啊~”
覃一鸣一声惨叫,差点儿把包金岚的魂儿给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