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茵惊得目瞪口呆:“这么难吗?”
“是难。”赫连川点头:“就像刚才那姓徐的说的那样,设立这些规矩,是为了不让人胡乱击鼓鸣冤,不然这登闻鼓三天两头的响,皇帝也受不了啊。”
“可是真有人会因为要告御状而没命吗?”池茵问道。
“是会有。”赫连川说。
“那这登闻鼓不是形同虚设了?这鼓摆在那儿,不就是让人敲的吗?要是为了告个御状连命都搭上,还有谁敢去告啊。”池茵说。
大概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池茵说话的声音都大了些,不少人也都听到了,纷纷朝她二人看了过来。
徐卫明冷笑:“可不就是这样吗?那登闻鼓本来就形同虚设,根本没有人敢去敲,就算有人想去告御状,那也得有命走到那里才行。”
“真是这样吗?”池茵问赫连川。
徐卫明见状,便高声道:“看来你们还不知道,既然这样,我就告诉你们这要过的三关是什么!第一关是滚钉板,一丈长的钉板床,得滚过去;第二关是鞭刑,五十鞭;第三关是杖刑,也是五十大板。
很多人进到京兆府,看到那些血迹斑斑的刑具都被吓得腿软,直接撤回状纸不告了,就算能坚持着要告的,也没多少人能挨得过这三种酷刑,有些连第二关都没过去就断气了。”
池茵下意识的握紧了赫连川的手,她可真是有点儿被这所谓的“过三关”给吓到的。
衙门里的钉床她之前有见过一次,这钉床别说滚了,光是看着都能把人吓得够呛。
更何况除了钉床,后面还有鞭刑和杖刑呢,有几个人能受得住这么多的酷刑啊?
像是练武之人,身体素质比较强悍的或许能撑下来,可像郑士鸣、郑乐山他们这种文弱书生,真的不是危言耸听,他们真第二关都撑不过去的。
“这摆明了不让人活啊。”池茵说。
徐卫明看着郑士鸣:“你真确定你能受得了?”
说完,又问郑乐山等人:“你们真确定要跟着一起去告御状?”
郑乐山等人都没有说话,这“过三关”还真是把他们给吓着了,光其中一样就够呛了,这还是连过三关呢,真要上的话,滚个钉板他们都不一定能活下来。
郑士鸣见状便道:“我自己去便是,这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事。”
“等一下……”池茵这话还没得说,就被赫连川给拽住了。
“怎么了?”池茵急道:“你拉我干嘛。”
“先别急。”赫连川轻拍着池茵的肩膀:“规矩就是规矩,有些规矩是不能轻易更改的。”
池茵跺脚:“可你要让郑士鸣去告御状,他这连京兆府都走不出来吧?”
徐卫明冷笑了两声:“京兆府怎么可能让人活着走出去,去告御状呢。”
郑士鸣脸一沉:“你这话什么意思?”
“仕鸣兄,别说我吓唬你,我说的是实话。”徐卫明看了眼池茵和赫连川,接着又道:“这行刑也是有门道在里面的,有人挨了五十板子也就落个轻伤,但有些人挨了三十板子就没命了,这不仅是跟受刑的人有关系,最重要的,还是行刑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