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徐卫明冷笑了两声:“要不我怎么说呢,这御状不是这么好告的,你们还不信,以为真是直接去皇宫外敲个鼓就成了,想敲这个鼓,那你们也得有命去敲。”
看到郑乐山等人都一脸茫然的表情,徐卫明神情都多了几分鄙视:“原来你们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告诉你们吧,你们以为为什么这皇宫外的登闻鼓一直没有敲?是别人都没有冤情要上告吗?
你们当中有些人到帝都也有好几年了吧,别的不说,仕鸣,我就问你,你到帝都多少年了,这么多年,你可曾听到皇宫外那个登闻鼓响过一次?”
郑士鸣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知道这御状不好告,但我已经决定了,怎么也得试一次,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难道告御状就是好办法?你有没有想过这皇帝的面你还没见到就已经没命了,别说要见皇帝了,我怕是你连那个鼓你都摸不到。”徐卫明说。
“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郑士鸣说。
徐卫明指着在场其他人,大声问道:“那他们呢,他们也跟你没关系吗?郑乐山他们可是说了要跟你一起去告御状的,你说这有没有关系,你自己的命你不在乎,还要让其他人也赔上他们的性命吗?”
“我一个人去击鼓,怎么就赔上其他人性命了!”郑士鸣也有些动怒了:“礼部狗官偷换我的文章,还污蔑我夹带小抄,毁我清誉,这和杀了我有什么分别?与其死得这么窝囊和憋屈,我倒宁可撞死在御前,以证清白!”
“你人都死了,还说什么清白呢!”徐卫明也激动起来:“仕鸣兄,你的冤屈,难道我们不知道吗?我拦着不让你去告御状,就是不想你死得不明不白!
你真以为有多大的机会能够成功的告得上这个御状?你真以为你有可能见到皇帝吗?你怎么不想想这登闻鼓这么多年,为什么都没有人敲?
谁不想去告?你以为这么多年科举,遭遇不公的就你一个人吗?你看看锦书坊这里有多少落榜的考生,而且很多不止一次落榜的,比如周同、张步,他们难道不是文采斐然吗?
你不是也读过他们的文章,你也说了,以他们的才学,肯定是能高中的,可是结果如何呢?上次大考,他们不还是一样落榜了?
在锦书坊这里的考生少吗?比青云坊和东门坊那边的少吗?你不记得了吗?上一次大考,锦书坊这边才有几个人上榜?再上一次呢?
你说这么多落榜的考生,谁不冤啊?难道他们不想告御状吗?他们不想找地方伸冤去吗?”
郑乐山听着都不耐烦了:“你们说了半天,这过三关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要过什么三关啊,这御状真就那么难告吗?”
徐卫明冷笑道:“怎么不难告?你以为御状是随随便便就能告的,要真是这么简单的话,那登闻鼓怕是一天到晚都要响个不停了,皇上每天光处理这些告御状的人就够了,还有空管别的事吗?
为了不让人胡乱击鼓,自古以来,告御状都有要求的,要求告状之人有状纸之外,还得先过了三关才能去击鼓。
这三关一关比一关难,能挺得过这三关的人就没几个,很多人甚至听到都不敢去告了。
皇宫外的登闻鼓一直都是有人守着的,为的就是防止有人胡乱击鼓,但凡有人去要击鼓的话,守卫都会问清楚你要击鼓的缘由,然后就带你到京兆府,让你签字画押,生死由命。”
“不是,告御状为什么要到京兆府?”郑乐山眉头紧皱:“还签字画押?这又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这三关要是过不了,死在京兆府,那是你自己的事,是你自己选的,跟京兆府没关系,让你家人不要来闹。”徐卫明说。
郑乐山不由得朝郑士鸣望去,看到郑士鸣倒还是一脸平静的,似乎并不在意徐卫明所说的事。
池茵拽着赫连川衣袖,小声问道:“这过三关真那么可怕吗?”
“听说基本没有能活下来的。”赫连川说。
“什么?”池茵惊得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