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花确实没有想过要嫁给祝书生。
这一点祝书生也知道。
虽然银花与他在思想境界上说不到一起去,但银花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女人。
她清楚明白。
如果她要和祝书生明面上在一起,那么就势必要放弃,柳府的一切。
银花舍不得如今这富贵繁华的生活。
祝书生眯了眯眼睛,充满了怀疑的上下打量银花一番。
从银花的态度上,他看不出一点异样。
祝书生只能再一次的警告银花,
“你安分一点,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祝书生如今人在兵部。
是鲁振年手底下的一个文书记要。
这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官职。
等于说,横跨了文官与武官两个官职。
如果鲁振年愿意提拔祝书生,祝书生就会不断的往上升。
将来他可以继续往武官的路子发展,也可以跨到文官那一边去。
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祝书生要想将银花怎么样,可实在是太容易了。
望着祝书生开门离开的无情冷硬背影。
银花眼中透着些许的恨意。
想当初祝书生对她多好啊。
如今时事变迁,这才过了多长的时间,祝书生就变了一副嘴脸。
瞧瞧现在的祝书生,哪里还有小镇上刻苦勤奋的身影?
如今他越来越醉心于钻研为官之道,浑身的气势也充满了官僚作风。
银花忍不住冷哼,她可以不要祝书生。
但是祝书生不能不要她!
现在祝书生对她心生了厌倦,那么银花
也会让祝书生活得不安生。
她再次回到包厢里,祝书生已经护着鲁婉约走了。
连一个招呼都懒得和银花打。
祝书生留下的小厮,转告了祝书生的话,
“这是最后一次。”
小厮上下打量着银花,透着些许的不屑。
一个寡妇还那么多戏,
让她做外室,都是祝大人给了这个银花脸面。
她居然还妄想到鲁小姐的面前蹦跶。
夜深人静,鲁小姐满脸都是怒色。
她心中焦急,就连祝书生与她说话,鲁婉约都显得心不在焉的。
到了鲁府的门口,鲁婉约提着裙摆便要进去。
她的手腕却是被祝书生握住。
祝书生语气温柔的问她,
“婉约,是否要我进去同大人与夫人解释解释?”
说着,祝书生一脸抱歉,
“我这个师妹是个苦命的人,这么多年又被老师娇惯坏了,她并不知道大户人家的规矩。”
“所以今日唠叨了一些,师妹她……”
不等祝书生把话说完。
鲁婉约轻轻地拧着眉头,不冷不热的说,
“从小阿爹阿娘便同婉约说,女儿家晚上是不能出门的。”
“祝大人的老师是个读书人,想必也是饱读诗书的,教出来的女儿却比普通的村妇还不如。”
“婉约觉得很奇怪。”
“婉约更加不能理解,她今天究竟想干什么?”
这已经是鲁婉约长这么大,对人说出的最严厉的话了。
她的话遮遮掩掩的,意思却很明白的传达了出来。
其实鲁婉约的内心
,多少有些看不上银花这样的女子。
无论是银花的言谈举止,还是银花随随便便的态度。
都不是鲁婉约所能欣赏的来的。
所以鲁婉约很委婉地告诉了祝书生,他是否要考虑,和过去的自己做一个交割?
“祝大人以后所要接触的人与事,与祝大人的以前相差甚远。”
“今日祝大人的师妹,得幸遇见的是婉约,婉约了解祝大人,不会对祝大人抱有异样的目光。”
“可是那些不了解祝大人的人了,或者是与祝大人的政见相左的人呢?”
“祝大人还是好好的考虑一下吧,人不能一直走回头路。”
鲁婉约向祝书生行了个礼,便回到了鲁府里。
他的话一遍遍地回想在祝书生的脑海中。
说实话,鲁婉约的话,让祝书生觉得很难堪。
他越发的恼怒,今日银花带给他的难堪。
站在鲁婉约的立场上想一想,若是今后鲁婉约招待帝都城里的那些公主郡主的时候。
银花还跟那些公主郡主拉拉扯扯的。
实在不像个样子。
那简直就是个灾难。
银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今晚有多丢人。
她还以为自己在鲁婉约这样的高门贵女面前,表现得很好?
实际上在真正的大户人家中,银花就宛若个上不得台面的跳梁小丑。
可是祝书生又没有办法,真正的与银花做一个交割。
如果光凭着每个月的月钱,根本就无法负担他身上所有开支。
别的不说,光是他今日陪着鲁婉约出去,买给
鲁婉约的那一些珠钗首饰,就已经花掉了他一年的俸禄。
祝书生与银花彻底一刀两断,那就失去了银花的财力辅助做后盾。
不光光祝书生无法再讨得银花的欢心,同样也失去了官场上应酬的钱财。
鲁家的人只看祝书生能不能来事儿,在遇到应酬的时候,会不会借着人脉往上爬。
他们根本就不考虑祝书生的实际状况。
就如同这一次,鲁婉约和祝书生出去,街边小摊贩上的那些珠钗首饰,鲁婉约是绝看不上的。
她只看珍宝阁的那一些昂贵的钗环。
如果祝书生不给她买的话,这便是祝书生不够喜欢她。
还未成婚,祝书生就抠抠搜搜的。
他还想娶到鲁婉约?
祝书生内心含着纠结,往银花所在的柳府去。
天已经晚了,柳府外面的兵马司卫已经撤走。
祝书生想多晚过去,便能随时过去。
他去找银花,并不是与银花吵架,或者是与银花做个了断。
而是问银花要钱。
明日,鲁大人要将他引荐给纪王。
没有足够的银钱,去买送给纪王的礼品。
祝书生都不好上纪王府的门。
此时鲁婉约已经回到了鲁府。
看着阿爹阿娘生气的脸色,鲁婉约立即将今天与祝书生出门,遇到了祝书生的师妹,因此才耽搁回来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鲁夫人一脸不满的看向鲁振年,
“是你说,你那个下属叫什么祝书生的,是一个年轻有为的不错青年。”
“他的师妹怎么是这
样一副德性?半点不替人考虑。”
“她不知道大户人家的女子,不能够这样晚归的吗?”
“此事若是传出去,让我们家女儿在外头如何做人?”
虽然鲁婉约并没有缠足,但是鲁家人是纪王与安国公这一派系的。
他们这一派系的女子,相对来说都非常的保守,奉行的也是女子三从四德那一套。
鲁振年被鲁夫人的眼神,看的内心十分不舒坦。
“我明天与祝书生提一提,让他少与他的先生与师妹那边往来就是。”
顿了顿,鲁振年又看向鲁婉约,
“你的心思大可不必只放在祝书生一人的身上。”
“明日瑶华郡主有个赏花宴,你与你的母亲也去看看,姜小将军,崔家的二郎,都到了适婚的年纪。”
姜家的那位小乡主,姜南衣已经有了六岁三个月。
姜家三哥儿姜皓然,到了十五岁的年纪了,也正是议亲的时候。
长相清俊的姜皓然,是帝都城闺阁女子最适宜的婚嫁对象。
可是在这之前,快要二十一岁的姜嘉懿,成了个尚未订婚的老大难。
鲁振年劝着鲁夫人和鲁婉约,
“姜小将军这是被安家的人给耽误了”
“前几年时,姜小将军被安家的人害得多惨,致使他现在都说亲困难。”
“咱们家的官位虽然低微,比不上姜家,可以咱们婉约的品貌言行,配至今未有婚配的姜小将军,还是能配得上的。”
一个二十一岁还未曾成亲的男子,若非他是姜国公的孙子,早就被人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