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房间,蔓延着死亡的血腥味。
“小灯子。”
“奴才在。”
“带进来。”
“是。”
在彭安澜的旨意下,几个妙丽的女子被送进来。
她们站在房中间,害怕地支吾:“提、提督大人,唤奴婢们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别怕,过来。”他卸下面具,勾唇笑了笑,温和的脸庞极为和善,几人一开始还在害怕,见到这笑容,霎时放下防备,上前几步:“殿下。”
“再过来些,附耳过来,杂家有事与你说。”
女子乖乖的附耳过去,倏地,喉咙被人死死掐住!
“呃啊……提督、大人……”
女子紧拧着眉,死死握住彭安澜的手腕,那只手却极为有力地掐着她的喉咙,大有一种要把她活生生掐死的架势。
彭安澜的脸隐隐狰狞,声音却可怕的温柔:“别怕,别怕,就一会,一会就好。”
“啊!”其他女子见状,害怕的往外跑,门不知什么时候死死的合上,砰砰砰!她们绝望拍门的样子,落入彭安澜眼里,他的唇角勾起一丝可怕的笑意。
……
沈溪岚回去后便心神不宁。
第一次与彭安澜对上,她虽然讨到了便宜,却也没占到
多少。
公良察叫他彭曦。
曦字,似乎是他的小字,那就意味着,皇帝和彭安澜也是旧识。
怪不得他能在这后宫横着走。
此次博弈,实在是艰险,若皇上没帮着她,而是站在彭安澜那边,她真不知还能怎么对付他。
可不能一直指望公良察,公良察性情如此不定,她得想别的办法。
兴许是心里牵挂的事情太多。
一连几天,沈溪岚都没有睡好。
和贺穆要了些可安睡的药物,也是没用。
一日夜晚,狂风骤雨,沈溪岚再一次的梦见了前世。
周言,邵岚岚,彭安澜,高瑜……
无数张狰狞,血色的脸。
她惊醒,迟迟睡不下。
迎梦也不在身侧。
她辗转几次,倏地起身,套上外衣往外跑。
这么大的夜雨,路都被雨水氲的雾蒙蒙的,沈溪岚脚步不停,哒哒哒地踩着雨水,一直到了吟花殿。
守卫见了她先是一愣,随后想起秦韶吩咐过的话,把她放了行。
沈溪岚便这么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到了吟花殿的深处,到了韩鹿梦居住的地方。
他的房间极为安静,静到不似有人。
她朝着韩鹿梦的方向走去,他侧躺着,似乎在睡着。
刚走到,男人便毫无征兆地睁开双眼,凌厉地掐住她的脖子。
沈溪岚呼吸停滞。
微光照亮她的轮廓,熟悉的香味沁入鼻息,韩鹿梦错愕片刻,松开手,讥讽道:“娘娘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本座榻上做什么?”
“……我睡不着。”
她声音糯糯,大有一种撒娇的架势。
韩鹿梦:“……睡不着找本座有什么用?让你的贺穆哥哥看看。”
她上前一步,鞋子衣服都是湿的,雨水滴答地落到地板上:“韩鹿梦,抱着你的时候,我总能睡着。”
韩鹿梦:“……”
半晌,他俊美的脸庞哼笑。
“原来如此。”
他毫不掩饰地端详沈溪岚:“娘娘这是想要了。”
沈溪岚咬紧下唇:“随便你怎么说,本宫只想睡个好觉。”
“娘娘求人的态度真不怎么样。”他解开沈溪岚腰带,把她湿了的衣服都换下,拿来干净的毛巾给她擦干。
雪白的皮肤吹弹可破,凉的厉害。
他纤长的手指,每划过一寸都能激起她的反应。
沈溪岚冷的发颤,却没躲。
她近来有些神经衰弱,太渴望睡一场安稳的觉。
玉色的胴体如座雕塑,微微发着淡粉色的光亮。
韩鹿梦呼吸一窒,手下发了力,一把将她拉到榻上。
……
韩鹿梦近来得了个有趣的东西。
正好用在沈溪岚的身上。
尽兴过后,她沉沉地闭上眼睛,韩鹿梦下榻,抱她去沐浴。
秦韶听下人汇报沈溪岚来了,便猜到有这么一出,早早的让人备好温水。
她在韩鹿梦的怀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没有睁完全,声音小的就像蚊子一样:“嗯……去哪?”
“送去尚膳监。”
她错愕了下。
韩鹿梦半笑不笑:“娘娘太美味,本座送去炖了。”
“……”她腹诽无聊,闭上眼睛,不仅不怕,还翻身找了个自己舒服的位置。
她睡的香甜,即便洗浴的时候都没醒,一副任君宰割的样子。
韩鹿梦生生是看笑了,捏着她的小脸阴沉道:“娘娘好兴致啊,把本座搅的睡不着,自己倒睡的死猪一样。”
沈溪岚疲倦地睁开眼睛,在一片雾气蒙蒙中认出韩鹿梦,伸出胳膊,轻轻地抱住了他。
“扶疏,别闹。”
韩鹿梦:“……”
香软的身子主动贴上来,又毫无预兆的睡着了。
韩鹿梦怎能让她安稳,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又折腾了一次,把她从梦里
折腾醒,嘤嘤地哭,断断续续地求饶。
天都要亮了,他才放过沈溪岚。
“小崽子。”
看着怀里不知所谓的小娇娇,他嗤笑声,低骂了句。
……
彭安澜回吟花殿拿东西,远远地看见秦韶从正门处过来。
“做什么去了。”
这么早,天还没亮,没到下人起来做事的时间。
秦韶抬眼,以他的身份不需要和彭安澜行礼,两人是一个位份。
不过他还是给足了彭安澜面子。
“奴才方才起夜。”
他按住秦韶肩膀,直接把他抵在身前最近的柱子上:“糊弄鬼呢。”
秦韶抬起古井无波的双眼:“提督大人希望是什么。”
“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起夜?”
彭安澜看他来的方向:“那也不是起夜的地方。”
多余的话,秦韶不会说,只道:“提督想知道,自己去看就是了,别为难我们下人。”
他一口一个下人,倒是不怕,一巴掌拍掉他停在耳侧的胳膊,头也不回的离开。
彭安澜摸了摸手臂,秦韶身上是有点功夫的,打人有些疼。
他疑惑,走了过去,远远地看到柱子后面一个熟悉的玄色身影。
——韩鹿梦抱着沈溪岚,进了他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