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牙纪一机灵,赶紧上前问道:“这位小娘子想要买房子?我说的那房子在二十年前那可是大户人家的院子,祖辈上出了三名解元,一名状元,只是后来那家族没落了,三年前一位老仆人将房子卖给了咱们东家,因为房子实在是太大,也荒废了很多年,所以就没有卖出去!”
“江大哥,这位是咱们少东家的朋友,她的相公可是今年的解元公,你若是诓骗了她,咱们少东家怕是饶不了你!”药铺的小伙计赶紧说道。
那姜牙纪一听,立刻说道:“原来是解元夫人,那就算了,那房子你还是不要买了!”
那小伙计也赶紧上前说道:“锦娘子,那房子死过人,而且死过不少的人,不吉利呢,你若是想要买房子,等过了年咱们少东家回来,再为你打捞座好的宅子!”
容如南以前是当兵的,又是医生,这怪力乱神可不相信,也就说道:“我倒不信那个,如今那宅子在哪里?”
小伙计一愣,又说道:“锦娘子,那宅子真的不能买!”
姜牙纪却赶紧上前说道:“锦娘子你随我来,那宅子真的很不错,可是就是因为死过人,大家都不
愿意买,如果锦娘子喜欢的话,看在解元公与沈少东家的面子上,我再给你降一成,保证是最优惠的价格!”
容如南点点头,随着姜牙纪去看房子。
容老四在外面等着,听闻容如南要买房子,也就跟着一起去。
姜牙纪说的那宅子就在镇子东边,原本是镇子里最繁华的地方,但是却因为二十年前的一场大火,将附近烧的面目全非,那宅子据说是后来老仆人修葺的,但是毕竟是失过火,看得出失火的痕迹,而且后院杂草重生,就算是白天进去,也有些阴森森的恐怖。
容如南转了一圈,觉着这宅子位置不错,主要是价格便宜,只要五十两银子,这个价钱,正常的话,只够买一个小院子,如今却买的是三进三出的大院子!
“锦娘子,解元大人阳气旺,一定能压的住这宅子!”那牙纪上前说的好话,“您若是要这宅子,这样,小的找人帮您打扫出来,小的还认识镇子里家具铺子的掌柜,保证给你一个最低价,最多三十两,能将这宅子置办的妥妥当当的!”
容老四转了一圈,拍了拍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小声说道:“妮子,这宅子
太阴冷了,我可扛不住,我瞧着还是不要买了!”
那牙纪着急起来,“若是价格不满意,好说好说,还能再降呢!锦娘子,这宅子真的不错,您要不再考虑一下?”
“三十两,我要了!”容如南说道。
容老四赶紧想要拦住容如南,却没有看得住,他急急的望向牙纪,心里希望牙纪嫌弃价格太低,不肯出手,想不到那牙纪二话没说就拿出了文凭来要容如南签,容如南也痛快的签了文书,给了五两银子的定金。
回去的路上,容老四絮絮叨叨的,一直嫌弃容如南心大主意正,一个闹鬼的宅子,别人卖都卖了三年卖不出去的,容如南怎么就看中了呢?
“那里幽静,而且离着镇子里最大的书院不远!”容如南说道。
“感情你是买来让锦姑爷读书的啊,只是锦姑爷那单薄的身子,怕是压不住那个宅子!”容老四说道。
容如南却觉着那宅子好,只是需要好好的修整,那牙纪说三十两能够安置好,也算是不错的一个主意!
回到家之后,容老四就向容老二告状,将容如南买“鬼宅”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
“怎么又置办宅子
?而且还买一个‘鬼宅?’?”容老二一听对容如南也是埋怨,“这三十两银子可不是小钱呢!如今这宅子这么大,给你留着,你愿意啥时候回来住都行,为啥还要在镇子里买宅子?”
“说是给锦姑爷读书的,那里安静,离着最好的书院近!”容老四叹口气,“姑爷如今都是解元了,那里还需要上书院,若是要读书,那得上国子监才成,那国子监在燕城呢,你说你咋不去燕城买宅子去?”
“那书院里也有很多没有去国子监读书的学子,以后住的近些,自然可以走动一些!”容如南却一点都不恼,“不光方便我相公,鱼儿也可以住在那边,上镇子里最好的学堂,还有四叔,你也可以住在那边,你住在这么大一个宅子,还拍城里姑娘不抢着嫁给你?”
容老四嘟囔了两句,“俺就怕将人家姑娘吓跑呢,那座宅子可是名声在外!”
容高氏却赞成容如南的决定,她对容老二说道:“钱是闺女赚的,她愿意咋花就咋花,当初咱们去住那杉子屋的时候,也说是闹鬼,不也住的好好的?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鬼?”
如今定金都交了
,总不能瞎了五两银子,容老二也就不再说啥。
晚上容如南回去,告诉了锦云羽买房子的事情,锦云羽的表情却有些奇怪,“你说买的是城东永安巷的宅子?”
“是啊,好像以前叫做虞宅,那门牌很多年了,底漆都掉了,看不甚清,你也不用操心,我让牙纪找人给我打扫出来,等安置的差不多,你再去瞧!以后我在镇子里做生意,说不定以后还要开一个药铺,你住在那边读书,闲暇的时候还可以与学子们一起做做对,吟吟诗,总比自己这样闷在家里强!”容如南说道。
锦云羽没吭声,只是呆呆的坐着,许久没有说话,摇曳的烛光打在他的侧脸脸上,雪白的肌肤下血色越来越淡,象一块精雕细琢的白玛瑙,漆黑的双瞳浓重的宛如没有月色的黑夜之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你可是责怪我自作主张买了宅子?”容如南有些担心的问道。
锦云羽慢慢的回神,摇摇头,突然上前紧紧的搂着容如南的腰,将头轻轻靠在容如南的肩膀上,冰凉的小脸熨帖着她的脸额,不自觉的厮磨着,“没有,这些小事娘子自己做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