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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硕估摸着时辰,焦急的向外张望,这怎么还没到啊?

    肖轩白低声说:“你急啥,人还能跑了不成,估计是嫁妆太多,路上走的慢了些。”

    他略带八卦地透露:“我听方兄说,嫁妆足足准备了一百八十八抬呢。”

    周围的人听闻此消息,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议论道:“方家竟给予嫡女如此多的嫁妆?”

    路上看见接亲队伍的人,都惊叹万分,他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交流起来。

    “好家伙,这么多嫁妆呢。”

    “可不是,这得有一百多抬了吧。”

    “这新娘真是有福气!”

    “谁说不是呢,要我说,她能嫁给陆状元,而方家准备如此丰厚的嫁妆,是为了不让女儿在婆家抬不起头吧。”

    方问悠的嫁妆确实相当可观,不仅有方父准备的,还有玉馥秋从自己嫁妆里添进去的,方问渠希望妹妹风风光光,也加了不少进去,就这些,满满登登备了一百八十八抬。

    若非方问悠阻拦,他们甚至打算将陆晏舟送来的聘礼也添进去,轻松超过二百抬。

    陆宅今日热闹非凡,陆状元娶亲,许多官员携家属前来参加,还有不少知晓酒楼有他一份的商贾,前来参加婚宴。

    实在来不了的,也托人送上贺礼,聊表心意。

    就在这时,马蹄声和唢呐声越来越近。

    陆全喊道:“新郎迎亲回来了!”

    宾客知道,这是陆晏舟接回新娘子了。因他父母双亡,经过商议,由田叔田婶二人,坐在喜堂上方的位置。

    轿子平稳降落,帘幕随之掀起。

    方问悠的目光聚焦在伸到盖头之下的手掌。她轻轻搭上去,那温暖的手掌瞬间握住她,以轻柔的动作引领她踏出轿子。

    两人走了几步,方问悠停在火盆前面,她有些踌躇,好怕裙边被烧坏。

    陆晏舟在她犹豫之中抱起她,方问悠顿时觉得自己双脚腾空,又被轻轻放下,此时,火盆已在身后。

    她脸颊绯红,还好有盖头遮掩,不然羞的她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大庭广众之下,她被抱着跨过火盆,宾客们都露出了友善的笑容,旁观的女眷则撇开眼睛,按下心中淡淡的羡慕。

    随后,两人一起,向着高堂,天地充满敬意的拜了两拜,最后面对面,深深一拜。

    “礼成!送入洞房。”

    陆晏舟陪媳妇回到婚房,吩咐道:“去拿着吃食进来。”

    方问悠语气略带犹豫:“夫君,这不符合规矩吧?”

    陆晏舟坐到她旁边,轻声说道:“你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一定饿坏了,悠儿,你不用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在我们家你可以更自在一些。”

    他站起身,看向陪嫁丫鬟,“等取来之后,好生伺候夫人吃一些。”

    丫鬟低头应声,其他婆子面面相觑,也没敢多说什么。

    等他走了之后,半夏凑到小姐身边,笑嘻嘻的说:“小姐,姑爷真是体贴,还惦记你饿不饿呢。”

    青芝抿唇,也为小姐感到开心,方问悠脾气好,对下人也不错,从来没有对她们非打即骂过,她们都希望小姐嫁的好,过的开心幸福。

    前厅,陆晏舟不擅长饮酒,亲近的人担忧他的身体,不让他喝,关系一般的则不好意思灌酒。

    他环顾四周,轻蹙眉头,心底有些疑惑,怎么没看完苑兄?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陆晏舟步入婚房,见方问悠坐在床边,头上仍盖着盖头。

    他关心的询问:“没吃点东西吗?”

    方问悠解释:“我用了些。”

    她简单吃了些东西,又漱了口,重新补了妆,虽说陆晏舟让她自在些,但是她还是想让夫君亲手掀起自己的盖头。

    陆晏舟挥手示意:“你们都下去吧。”

    屋里的人听令,都撤了出去。

    他拿起秤杆,轻轻挑起盖头,方问悠抬眼与陆晏舟四目相对,展开一抹微笑。

    陆晏舟眼中流露出惊艳之色,语气温和:“夫人,你真美。”

    接着,他拿起酒杯,递给方问悠,两人共饮合卺酒。

    方问悠在陆晏舟的注视下,面色泛红,眉目含春。

    他的喉结微动,遮掩不住眼底的炙热。

    陆晏舟靠近老婆,方问悠本能的闭上眼睛,他轻笑一声,贴近红唇,两人相拥,躺倒在床上,一室旖旎。

    他这边浓情蜜意,苑黎所在之处却剑拔弩张。

    陆宅外面,随风和隐风守在附近,将角落中两人的争论置若罔闻。

    苑黎压低了嗓音,厉声质问:“你怎么会来这里?!谁带你来的?”

    女人面露不悦,反问道“我想看儿子都不行吗?我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怎么了?”

    他情绪有些激动,“你想?凡事别看自己想不想,端看自己配不配!”

    女人看他这样的态度,脾气也上来了,她不明白,她哪里做错了,连看一眼孩子都不行!

    苑黎非常气愤:“当初要不是你违背约定,孩子怎么会受那么多苦!你来此,是要给他带来多少麻烦!”

    说完,他凝视对方,警告道:“你记住,我想帮的不是你,注意好你的身份,不要露出马脚。你要是真有那浓情母爱,就别惹麻烦!”

    女人嘴唇微动,垂下眼帘,低声呢喃:“我以为他对我不会那么无情。”她抓住苑黎的袖子,恳求:“我知道错了,我只是太想孩子,想来偷偷看孩子一眼。”

    苑黎断然回应:“行了,多说无益,你记住,务必不能让他发现任何线索!”

    他不管这女人听进去了多少,但她如此不稳重,那么就需要做好两手准备。

    苑黎安排随风送她回去,自己则若无其事的回到陆家。

    次日一早,丫鬟们等在门口,屋里却静悄悄的没有动静。

    半夏忍不住红了脸,这都巳时了,姑爷和小姐怎么还没起来呢。

    又过了半个时辰,已经穿戴整齐的陆晏舟拉开门,“进来吧。”

    丫鬟们都是方家带来的下人,懂规矩,低头目不斜视的去服侍小姐,收拾床铺。

    但总有那种心有妄念的人,方问悠斜倚在床边,注意到有个丫头偷偷瞄了一眼陆晏舟。

    陆全紧跟着放下水盆,陆晏舟就在这边自己洗漱好。

    陆家没有公婆,敬茶问安什么的通通没有,这个宅院中,最大的主子就是他们夫妻俩和陆寻。

    方问悠作为长嫂,提前就为陆寻准备了红封和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