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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牵扯太子

    王父却不见惊讶,只是因儿子的不孝而气恼,“你个逆子!出了事就知道往我身上丢!享福的时候也没见你想起我!”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胡诌!”

    王家兄长心灰意冷,父亲这说的分明是他自己!但好在他也留了后路,既然父亲不仁,那他也不必有义。

    “南宫大人,所有的账本都在我屋子里的床榻上的暗格里,上面就有我爹的签名和手印!”

    “而且最近的一批货已经出发,走的水路,船长就是人证!”

    不用南宫幽提醒,立马就有人去了王家再次仔细的搜查。

    而等待的这段时间,王家兄长交代了这些年他们走的大笔买卖。

    其中铁矿卖给西元的是最多的,还有一些卖往岭南部落,难怪近些年蛮夷蠢蠢欲动,时不时的骚扰大景。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最大的隐患还是西元,要是从王父那里算起,西元可是吃下了不少货物,这些铁足够供给炼成万人精锐所需的一切。

    而且那些损耗的兵器是可以重复利用的,大景可真是给自己养了个好对手!

    也就难怪拂晓为何底气十足,大景繁荣表象只怕就要被戳破了!

    南宫幽此刻义愤填膺,怒而拍桌,“亏你们还是大景人!你们就不怕有一天西元人打了进来吗!”

    “用你们贩卖出去的铁,去杀同族的命!”

    王家兄长颤颤巍巍的跪地求饶,“大人,我们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啊!而且我们走的量真的不多!”

    南宫幽怒道:“你们是不多,可要是有成百上千的走私犯呢!这个数量够不够庞大!”

    “我,我真的……”王家兄长真的怕了,他怕死啊!

    南宫幽眉头紧锁,现在说这些话已经迟了!

    这时官差着急的捧着物证入堂,“大人,东西取来了,而且暗格里还放着一枚印章,您看了就清楚了。”

    南宫幽先拿起那小巧的金印,上面赫然是太子的名讳,以及皇室子弟独有的印记,这种雕工的做不了假!

    他万万没想到事情远比看到的还要深,一国太子干出这种事,与卖国何异!

    待他再简略的浏览账册,却发现做的很漂亮,一条条账目清清楚楚,就像是专门等着人查看一样。

    看来这父子竟也有相残之日!只是王父的心思真够深的,十几年前就收手,做了幕后之人。

    南宫幽合上账本,询问道:“虽然你刚才所交代的确实与此账本吻合,但这账本的数目对不上!”

    “还有就请你们好好解释解释,这枚印章的来历!”

    王家兄长不解,他抬眼就见到南宫幽手里的东西,大惊,他根本没见过此物!

    而后他不可置信的看了眼父亲,只见他依旧胸有成竹,丝毫不在意这种杀头的大罪。

    此刻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父亲他早就想好的后路,让他接手,也不过是为了洗净父亲他自己的手!

    只怕,只怕那账本,也已经动了手脚,原来他才是最蠢的那个人!

    王家兄长彻底认清了现实,刚才说的那么多罪证也只是他经手的,他对父亲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啊!

    他不禁悲愤,虎毒还不食子,他的父亲就这样当他当替罪羊!

    “你,你早就想过有这么一天,你早就做好了准备,对不对?”

    王父用拐杖敲着地,痛心疾首的说道:“我准备什么?我要是早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出生!”

    王家兄长已经向现实妥协,但无论如何他都要带着父亲一起!

    “你根本不配当父母!”

    王家兄长下定决心,说出他无意间发现的秘密,原本他还想为了附近,要将秘密带进棺材,现在这人不值得!

    “南宫大人,这枚印章我根本没有见过,也许只有放他的人清楚。”

    “但我要说的是另一个秘密,我若没猜错,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件事。”

    “我的父亲,我发现他每月初八必然是要出门,就连染疫病也是如此,雷打不动的要辰时就出发,直到城门关闭才会回来。”

    “于是我有一次实在忍不住,就悄悄跟了去,结果就发现他出了城门,去了一个叫蒙兀谷的地方。”

    “那里守卫森严,没有信物进不去,我也只是远远的看了眼就回来了。”

    “如果大人想要查到很多事情,也许那里会有答案!”

    南宫幽边听边观察王父的表情,果然,那张老脸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

    而且他竟然还能在疫病爆发最猛烈的时候出城,不是走的地道,就是那些士兵特意放行。

    于是他锐利的双眼盯着王父淡淡道:“你是不是也该解释一下?”

    “还是要我直接带人去找?”

    王父稳住心态,解释道:“大人,此子的话不可信啊!我根本没听过那个什么谷。”

    “而且你看我身子老迈,道都走不了多远,更别说出城一天了,简直是为了抹黑我而胡编乱造!”

    王家兄长激动不已,“南宫大人,我给你们带路,等到了地方就知道我没说谎!”

    “他会这样说,就证明他心虚了!”

    南宫幽想想这个月初八还未到,倒是可以先提前踩点。

    他站起身,抚了抚官服,“看来本官得亲自去一趟了,来人,先将在场人分开关押,待查证后再继续提审。”

    王父拉着一开始就精神恍惚的王母,问道:“南宫大人,连我家老婆子都要被关起来吗?她身子骨弱,可经不起牢里的折磨。”

    南宫幽觉得万分有趣,一个连儿子都能牺牲的人,竟然会护妻子,事出反常必有妖。

    “好啊,也难得你的爱妻之心,本官就将她看管在官衙的屋子里。”

    王父感激道:“那就多谢南宫大人了。”

    王家兄长如惊弓之鸟,他根本不信王父有那么好心,“你又耍什么花招,让母亲单独在外,你是不是也打算害母亲出事!”

    王父却搀扶着王母,振振有词的质问道:“怎么,你害我还不够,就连你母亲的身体你都不在意了吗?”

    王家兄长警告道:“你最好对母亲是真心的,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王父也只是瞥了眼王家兄长,招呼着王母随着官差离去。

    而后南宫幽也带着王家兄长来到所谓的蒙兀谷,但这谷内空无一人,而且破败不堪,根本不像是有人在这里生活的样子。

    王家兄长生怕南宫幽觉得他在骗人,连忙解释:“大人,我没骗你,但我上次来的时候,这门口真的站了守卫!”

    南宫幽倒是信对方的话,“那你上次来是什么时候?”

    “两年前?”

    王家兄长轻轻摇头,努力回想,“是在一年半前了,我就记得那个时间段,我还参加了一个什么庙会。”

    南宫幽眼睛看着周围的杂草树木,又问道:“那你总共来过几次?”

    王家兄长不经意的掰着手指头数着,“也就三四次,我见每次都是一样的,就不在跟了。”

    南宫幽闻后心里倒是有了另外的猜测,“行了,念你戴罪立功的份上,本官会好好权衡的。”

    在将人关押好后,南宫幽就去见了凌越儿,告知了新的发现,看来这回京的日子又要往后推一推了。

    凌越儿虽然也想回去陪着家人,但这件事不解决,她始终不安心。

    “听你所说,这王父心机深沉,做事也果决,这蒙兀谷八成是换了个地方。”

    “保不齐他早就察觉了有人跟踪,或者算计到了这件事最容易被人发觉,提前做的障眼法。”

    南宫幽知道凌越儿一定懂她,不禁笑道:“你想的与我不谋而合,我已经让人看住了蒙兀谷,就看初八那日会不会有变化。”

    “要是没有,那就只能查看这谷中有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了。”

    南宫幽说着就想起他最担心的事,眼光温柔的看着凌越儿红润的脸庞,问道:“说来奇怪,你的毒为何还没发作?”

    凌越儿也想说这件事,这几日处处小心翼翼,但偏偏没有,“我也不清楚,难不成我没事了?”

    南宫幽自是希望凌越儿没事,但他觉得这毒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解了,或者不按规律毒发。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之后出门无比叫人跟着。”

    凌越儿点点头,倚靠在南宫幽的身旁,她要乐观的相信她没事了。

    但奇怪的是,一直等到初八这天,凌越儿依旧健健康康的,甚至身体倍儿棒,精力充沛。

    于是在凌越儿央求下,南宫幽带着她一起来到了蒙兀谷。

    没有任何惊喜,这里确确实实已经是个空谷。

    所以众人也只能抓紧时间将此地摸透,说不定还有意外之喜。

    虽然他们等待的这段时间,没有耽误其他事情的进展,但是这山谷却是最重要的一环。

    而就在众人在蒙兀谷忙碌时,官衙里的王母悄悄的失去了踪迹。

    要不是定时送饭的人发觉饭菜一直没有动,根本不会怀疑一个脑子不清楚的人,会从这看守严实的府衙逃脱。

    南宫幽收到城内发来的信号,立马赶了回去。

    他先去了牢里,看到王父还安安分分的靠着墙壁,似是在等着他的到来。

    王父笑着问道:“南宫大人,怎么来了?今日初八,是不是查清楚了,可以放我离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