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刚过中午,冉海便借故来到慈宁宫,与皇太后商议,听到夜君言神志不清,顾心凝奔走求药的消息后,皇太后一样面露大喜神情,笑着对冉海说:“看来之前的计划,都还有机会实现。”
冉海一边抚着长须,一边得以的说道:“老夫早就说过,天无绝人之路,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皇太后笑着点头,表示赞同冉海之言,然而片刻后,皇太后又皱着眉头说道:“但是,万一顾心凝拿到解药了呢?”
冉海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皇太后放心,我已派人去了无夜谷埋伏,无论如何,定要叫顾心凝进得去,出不来!”
皇太后依然不放心的说:“可是,顾心凝武艺高强,又精通用毒,我怕......”
冉海抚了抚长须,顿了一下说道:“据说那无夜谷,乃是九死一生之地,莫说他顾心凝未必能顺利拿到解药出来,就算她能侥幸出来了,也必定身受重伤,我派了上百人,皆是严加训练的杀手,并能取下一个顾心凝。”
皇太后听闻此言,方才稍感安心的点了点头说:“如此甚好,如果真的能除掉顾心凝的话,皇上就奈何不得我们了。”
冉海也笑着点了点头,说:“顾心凝一死,一切就又会回归我们的掌握之中,待时机成熟,就逼杜望山交出玉玺,到时还有谁敢不从?哈哈哈哈哈......”
冉海一边得意忘形的笑着,一边幻想着自己期待着的未来。
笑了一阵,冉海突然顿住了,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算算时间,杜望山方面很有可能也已得到了消息,我们需要对此有所防备。”
皇太后表示赞同的说:“如果
是杜望山得到这个消息后,你猜他会怎么做?”
听到皇太后的问话,冉海低下头,一边抚着长须,一边皱着眉苦思冥想起来,沉默了大约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冉海和皇太后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接回皇上!”
冉海见皇太后的看法和自己一样,得意地又抚了抚长须继续说:“皇上失去神智,便应该已无自保之力,就算有侍卫在侧,毕竟人疏地生,在别人的地头上,很难说会发生什么事情。为安全起见,杜望山一定会派人前往南疆,迎回皇上。”
皇太后也笑着点头说道:“我们就派人,在路上截杀皇上,只要皇上不能回宫,昀妃一旦分娩,便能立刻登记,到时就由不得杜望山不将玉玺交出来了。”
两人正说到兴头上,冉海突然又顿了顿,皱眉说:“不过,现在我们人手有些不济,最精锐的杀手,已经在上次带出时,被假扮皇上的人斩杀殆尽,我在经理的一批稍差一点的,这次也派去了无夜谷准备对付顾心凝,除了必要的护院家丁之外,老夫身边现在能用的人,已不到三十人,根本不足以对付杜望山派去的人,以及皇上身边的侍卫。”
皇太后闻言,也再次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试探地问道:“既然我们的人手不够,那不如看看能不能,借别人的手?”
“借别人的手?”冉海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心中开始打击盘算。
沉思了一阵之后,冉海想起了哈必善和拓跋图几人,冉海记得在莫荛棠居所之时,与莫荛棠闲谈之时曾听其说起过,拓跋族长,萧族长,以及哈必善哈族长三人,对南疆和昭宣国议和联姻一事颇为不满,甚至开始不问政事,以此进行软对抗。
冉海想到这几人的事
情,认为这几人或许能用,正想脱口而出,但又想想,南疆有个大祭司在,这些人就算有心,必然不敢违抗大祭司的与其对着干,必须找一个平衡点,打消他们的顾虑。
“莫氏!”冉海突然又想到了莫荛棠,但是莫荛棠已经死了,不过,也正因为莫荛棠的死,莫氏的人尽管嘴上不敢说,但心里一定已经顾心凝和夜君言恨之入骨,只要稍加煽动,未必不能让其再次针对顾心凝和夜君言,而且对于他们这些好战者而言,他们都不希望两国和平。所以他们才不会不害怕杀了夜君言会触怒昭宣国。
只需要因势利导,这些武夫未必不能为自己所用,毕竟不是人人都像莫荛棠那么精于算计的,现在没有了莫荛棠,反而更方便利用这些人。
冉海一边想着,嘴角一边露出了狰狞的微笑,皇太后看到后,知道冉海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对付夜君言的办法,于是开口问道:“看大哥这么高兴,莫非是想到了什么主意?”
冉海点了点头说:“我准备去有说莫氏部族的人出手对付夜君言。”
皇太后问:“他们会肯出手吗?就不怕得罪他们的大祭司,还有顾心凝这个所谓的什么圣女?”
冉海笑着说:“圣女?他们最恨的就是这个所谓的圣女,至于大祭司,他们只要暗中行事,不备大祭司知道,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大祭司就算知道是谁做的,没有证据,他也无可奈何。”
皇太后点点头说道:“可是你刚回京几天,现在又要用什么理由再回去南疆?”
冉海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这个好办,我就推说,心系皇上安危,既已见过皇太后和昀妃,此心已安,在回南疆,有何不妥呢?”
皇太后闻言后,也笑着点
点头说:“嗯,却无不可,兄长打算何时动身?动身之前可要再见一见昀妃。”
“昀儿我就不见了,有什么事情,就有劳皇太后跟昀儿交代一声好了。”
冉海正说着,外面就突然有人通传道:“昀妃娘娘驾到。”
皇太后闻言不由笑了笑说:“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请她进来吧,正好你们父女的道一声别。”
冉昀茉一进来,就看到冉海也在,便上前向皇太后和冉海分别行了礼,之后向冉海问道:“爹爹也在这里,是在和母后商量什么事情吗?”
冉海点点头说:“为父打算再去南疆一趟,这些日子你留在宫中,一切要听从皇太后的指示,不可再擅作主张,惹出麻烦。”
冉昀茉低头道:“是,女儿记住了,谨遵爹爹教诲。不知爹爹此次再去南疆是有什么事情没做完吗?”
冉海本身也不打算瞒着冉昀茉,于是便将夜君言神志不清,和顾心凝现在已经离开夜君言,去了一处险地取药的事情跟冉昀茉说了一遍。
冉昀茉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爹爹是要去断掉皇上的后路?”
冉海点点头说:“我要去设法让皇上回不了京城。就连顾心凝我也不会让她活着离开无夜谷。”
冉昀茉听冉海这么说,微笑着说:“看来爹爹全都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冉海说:“万全不一定,之前有过太多次万全的准备,最终截稿失败的先例,所以爹爹已经不敢再把万全这两个字放在嘴上,不过我一定会使尽所有能用的资源,让他们活不成。你就等着做皇太后吧。”说着冉海生怕皇太后听了不开心,连忙转身,躬身说道:“到时,皇太后就是太皇太后了。”
“那爹爹这一路上,可要万
事小心。”冉昀茉一脸关切的说着。
冉海点了点头,之后便像皇太后辞行。
回到丞相府,冉海立刻让人收拾行装,准备连夜启程,并修书一封,交给管家,让管家在明天下午,再将这封告假请辞的信,呈上去,交给杜望山,现在杜望山管理朝政,官员的调遣,一切由杜望山决断。
冉海知道如果自己现在去告诉杜望山,说自己要离开京城,赶赴南疆的话,杜望山一定能猜到自己的企图,而不会轻易放行,所以冉海决定先斩后奏,连夜启程,待离开京城后,明日才让人将这封书函递交上去。到时杜望山就算想不准,也不行了。就算想派人去追,自然也追不上了。
这一切部署,原本都在冉海的预料之内,只不过,冉海回京以后,杜望山就一直派人在监视着冉海,冉海的一举一动可说都在杜望山的监视下。
尤其在接到夜君言的现况后,杜望山对冉海的行动更加关注,因为杜望山也已料到冉海必然也在南疆派有眼线耳目,自己得到的消息,想必也已传到冉海的耳中,如果冉海得知这件事情后,他会做什么?
杜望山一时还想不通,不过,他当即便派人严加关注着冉海的一举一动,从冉海匆匆忙忙进入慈宁宫,见了皇太后和昀妃娘娘,到冉海匆匆忙忙回到丞相府之后,丞相府那边一片忙忙碌碌的样子,这些事,杜望山全都知道。
到这个时候,杜望山基本也已猜到冉海想要离开京城,再返南疆的打算。
“冉海担心我会不给它放行,所以准备连夜离开,看来我猜的不错,冉海此行的目的真的是要对皇上不利,我必须设法阻止他。”杜望山一边想着,一边继续派人,密切监视着丞相府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