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经过顾心凝的仔细检查,已经基本确认,夜君言确实是中了蛊毒,但是这次中的蛊毒,显然是比上次的利害百倍不止,如果是上次中的那种毒,顾心凝只需要花费些功夫,配置两位解药给夜君言,就可以让夜君言恢复。
然而事实确实,这次夜君言所中的毒不但是顾心凝前所未见过的一种蛊,而且这种蛊毒还相当的利害,可以说,几乎是除了施毒者以外,旁人绝难破解的一种毒。
“如果师傅还活着的话,相信他老人家一定能化解此毒,可是......看来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只有想办法从莫荛棠身上下手了。”顾心凝一边想着,一边喃喃自语地说着。
“可是夜君言又是什么时候中毒的呢?”顾心凝不停喃喃自语道。
顾心凝琢磨了一阵,见没有什么头绪,便不再去想夜君言中毒的原因,转而开始思考起如何给夜君言解毒的方法来。
但可惜的是,顾心凝想了很久,试想了很多种办法后,最终都被自己否定了。不知不觉中,又是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了。
“看来真的只有找到莫荛棠,才能想到解决的办法。”终于无计可施的顾心凝在心中这么想着时,突然派去山上查看的侍卫,匆匆走进大帐内,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包袱,看到顾心凝就连忙走过去恭恭敬敬地行礼后,回报说:“启禀凝妃娘娘,属下等按照您的吩咐,在山上虽然没有找到人,但找到了这些碎片,还有人离开的痕迹,相信不久之前,确实有人刚从山上离开。”
侍卫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包袱,包袱里面放的是一堆碎片,从它的材质和部分碎片的弧度来看应该是制做特制号角的东西。
“看来莫荛棠就是用的这个东西,来控制皇上体内的蛊毒。可是现在已经碎了,该怎么办呢?”顾心凝记得曾经
听师傅说过,有的蛊毒可以用药物解除,这种蛊毒无疑是蛊毒中最普通的一类,夜君言上一次中的毒无疑就是这一种。
而另外还有一种蛊毒,则非一般药物所能医治,这种蛊毒的蛊虫在培育的过程中,只听从同一只号角发出的声音作为命令,当这种蛊毒进入人体内之后,会有一个潜伏期,在这个潜伏期内,它对人是无害的,当下蛊毒的人以号角唤醒存留在人体内的这些蛊虫后,这些蛊虫便会开始对人一步步进行侵蚀,直到中蛊毒的人精神,血脉全被慢慢消食殆尽后,便是中蛊者一命呜呼之时。
而如果要取出这些蛊毒,则必须要以培育时所用的号角,才能发出令这些蛊毒离开人体的命令,除了这支号角外,其他的任何号都没有效果。
所以,如果用来培育这些蛊毒的号角被摧毁,则这也就意味着中此毒之人,也无药可医,更无物可医。
当顾心凝看到这些碎片,并确认了这些碎片的来历和其原本的作用后,顾心凝整个人都愣住了,就仿佛一个落水的不会游泳的遇难者,突然失掉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失落和彷徨。
就在顾心凝失落彷徨的时候,随着一声轻咳声响起,夜君言终于醒了过来,并挣扎着要坐起来,顾心凝连忙伸手把夜君言扶起,问夜君言:“皇上觉得怎么样了?”
夜君言看着顾心凝说:“朕觉得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骨头就像散架了一样,头也昏昏沉沉的,朕这是怎么了?”
顾心凝看着夜君言考虑了一阵后,终于决定还是告诉夜君言实情,于是顾心凝便将之前发生的事和自己心中的猜测说给了夜君言听。
夜君言听完,微微摇摇头,对顾心凝说:“你也不要太自责了,你终究是人,不是神,难免会遇到解不了的毒,也许这就是朕的命,是昭宣国的命,但是朕,绝不会轻易
认命,朕不怕死,但祖宗的基业,决不能毁在朕的手里,你扶我起来,我要整军出发,前方战事还在等着我们支援。”
顾心凝紧紧的握住夜君言的手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帮皇上解毒,绝不会让皇上有事的。”
夜君言笑着点点头说:“朕,相信你,一定可以的,你先扶朕起来,朕要赶往前线,军士们看不到我,会动摇军心的。”
顾心凝想了想,觉得夜君言说的也很有道理,如果皇上一直不出现,很容易引起,别人的猜疑,倘若这个时候再有有心人散播谣言,就更容易造成军心动摇。
于是顾心凝说:“好吧那我就先以金针帮助皇上暂时打通血脉,让皇上能够以正常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但这只是暂时的,能管多少时间,臣妾不敢保证,还需要看皇上本身的意志和身体,另外,这是在看起来与往日无异,实际上皇上的身体你极度虚弱,基本无法动武。”
夜君言点点头说:“好,这些朕都记下了,你帮朕施针吧。”
经过顾心凝的施针和调养,夜君言的身体看似稍微好了一点,经过了一夜的休息和调养,次日清晨,夜君言便又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当所有的人都再次看见夜君言出现时,原本心中悬起的石头全都放下来。
夜君言稳定住军心之后,便速度整军,引兵南进,急欲赶往前线,希望能征战时速战速决,以免拖延日久,自己的情况被更多的人知道。
此时的莫荛棠已经回到南疆驻军的营地之中。正在大帐中向赢可清汇报情况,听完莫荛棠的回报,赢可清面露微笑的点点头,说:“原来如此,也就是说第一次,对夜君言下的蛊毒,只是普通的毒,而你拿给冉海的解药,其实不是什么所谓的解药,而是另外一种更厉害的蛊毒,而这种毒虫入体之后,会吞噬并吸收之前的普通蛊毒,
于是就形成了毒性被解的假象,众人皆以为夜君言所中之毒已解,实则是中了另外更厉害的毒。”
莫荛棠笑了笑说:“不错,而且这种毒就连顾心凝也解不了,只有用来培育蛊毒时的号角,才能命令蛊毒从人体脱离,而号角已经被我毁掉了。”
赢可清脸上的笑意更浓,说:“所以夜君言迟早必是难逃一死,对吗?”
莫荛棠笑着点了点头说:“不错,只要夜君言一死,昭宣国便群龙无首,到时必定天下大乱,我们就可趁势一举拿下昭宣国。”
赢可清听了莫荛棠的话,也不禁大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赢可清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对莫荛棠说:“不过,你似乎忽略了另一个人。”
莫荛棠停止了笑容,问:“大首领说的是冉海吗?”
赢可清点了点头说:“是的,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冉海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答应与我们合作,他就不怕我们,过河拆桥吗?”
莫荛棠笑着说:“大首领放心,顾心凝回宫之后,就意味着冉海迟早必有一死,跟我们合作反而是他唯一有可能生存下来的机会,最多在夜君言死后,冉海打算随便哪一个小孩过来,就说是皇室的人,让其继承大统,他认为那样自己就可以控制昭宣国了。”
赢可清皱眉看着莫荛棠说:“难道不能吗?”
莫荛棠笑了笑说:“前日在我侦察这时发现,夜君言把冉海也带了出来,想必是夜君言担心留冉海在京城会有所动作,所以带在身边,以防不测,不过这也给了我们机会,只要夜君言一死,昭宣国的士兵必然军心大乱,我们就大举进攻,并拿下冉海,作为人质,到时一切就都在我们掌握之中了。”
听了莫荛棠的话,赢可清仿佛看见了胜利的曙光一般,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点了点头。
而此时正在行军的夜君言和顾心
凝的大军已经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在路上,过几年不断的回想着每一个细节,想要从这些细节里,找出夜君言为何中毒的原因。
终于,顾心凝想到了一件事,夜君言第一次中毒之后,自己为他把过脉,当时夜君言中的是普通蛊毒,即使是以宫中御医的能力,只要加以时日,也能解开,所以顾心凝当时就没放在心上。
然而他却忘了检查一下夜君言服用的解药是真是假,顾心凝想起,师傅曾经讲过,南疆蛊毒之中,有一种毒是在极恶劣的优胜劣汰环境下培育出来的,这种毒的毒蛊,当遇到比自己弱的毒虫时,就会将其吞噬,并吸收其毒性,以为己用。使中毒之人,之前中的毒看似被化解,实则是变成了一种更厉害的毒,而这种毒就会长期潜伏在人体内,等待被唤醒,如果不去唤醒,他们就会一直潜伏,永远都不会发作。
“难道,上一次冉海拿给皇上吃的,就是这种更厉害的蛊毒,而不是什么解药?”顾心凝自言自语的说着。
顾心凝的声音虽然并不大,但是一旁的夜君言,还是听到了他的话,皱眉道:“你说是冉海对朕下毒的?”
顾心凝没有想到夜君言听到了自己的话,先是愣了一下,又摇了摇头说:“不,如果是现在,他也许会。但是在那个时候他没有必要这么做,否则他完全可以不拿解药给皇上,一样随时可以杀了皇上。显然他也是上了莫荛棠的当,错把毒药当做了解药,拿给皇上服用。不过......”
夜君言看着顾心凝欲言又止的样子,说:“不过什么?”
顾心凝咬了咬嘴唇,说:“不过从冉海极力劝谏皇上御剑亲征的行为上来看,显然现在的冉海一定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而且还与莫荛棠串通,目的就是要让皇上离开京城赶赴前线,莫荛棠便在路上暗中唤醒皇上体内的毒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