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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要不要?

    香软在怀,清风在侧。

    差之毫厘的距离,陆连舟悬崖勒马,抬眼对上她那双漂亮的凤眼,眸中澄澈,像是一方无瑕的美玉。

    藏纳着人间绝景,美得令人惊叹,难以移开视线。

    陆连舟有那么一瞬分了心神,但很快被他掩饰,他面色如常看不出半分情绪。

    吻欲落不落,暧昧在彼此间徘徊。

    谢长宁眼睫不安地轻颤,脸上发烫,他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倒是让她心痒难耐。

    殊不知从远处看来,她们便如同一对爱侣,相拥亲吻,甜蜜缱绻。

    裴望川看得眉头拧成了一团。

    这光天化日的......

    “成何体统,真是伤风败俗,两个寡廉鲜耻之人......哼!”

    冷笑一声,他转身欲走。

    陆连舟余光瞥到裴望川的背影,他淡淡开口,像是对谢长宁说实则说给远处的人听。

    “宁宁,八天后便是你我大喜之日,义父说了,待到你我二人成婚那日便将宗主令牌传给我。”

    谢长宁:“......”

    “……”裴望川脚下一顿,啧了一声,心下不爽到了极点。

    陆连舟又道:“届时我就是炼魂宗的宗主,而你,便是宗主夫人了,你开心吗?”

    “......”

    此话入耳,裴望川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清早的,莫名惹了一肚子气。

    有弟子路过和他打招呼,裴望川一个眼神扫过去,弟子只觉得浑身寒毛直竖。

    裴护法平日里哪是这模样?

    真不知道是谁惹了他。

    哦,一定是陆护法。

    裴望川将要走到魂殿时脚步慢了下来,后知后觉想起什么,他被自己气笑了。

    他正事还没办,怎么回来了?

    想着,又回去了。

    ......

    这边裴望川走后陆连舟就将谢长宁放开了,他面上不见半点刚才的柔情蜜意,冷得谢长宁都要打寒颤了。

    陆连舟看了她一眼:“无事不要在宗内乱走。”

    留下一句话,也不等她回应他就走了。

    谢长宁嘀咕:“我是不是被利用了?”

    【是的。】

    【雷政利用你挑拨裴望川和陆连舟。】

    【陆连舟利用你得到令牌顺便刺激裴望川弑师。】

    【而裴望川马上要利用你打探宗主令牌的下落了。】

    谢长宁笑了笑,大家互相利用嘛。

    她又何尝不是利用雷政接近裴望川和陆连舟?

    又何尝不是利用陆连舟来卖可怜?

    又何尝不是利用裴望川来给陆连舟这个未婚夫戴绿帽子?

    【真有你的。】

    谢长宁环顾四周:“裴望川呢?”

    【在回来的路上。】

    小海棠刚说完,她视野中就出现了个身影,打远瞧见,谢长宁立马收回视线。

    余光瞄着他走近,她垂泪抬袖掩面。

    娇儿如弱柳扶风,孤零零立于树下,日光披在她身,衬得她明艳动人,只是举手投足间尽是愁思。

    风吹裙摆,那瘦弱的一个人仿佛要羽化散去般不真实。

    裴望川回来见她自己在,离得近了听到她在小声抽泣。

    怎么刚才还和陆连舟你侬我侬的,现在一个人在这哭起来了?

    “咳——”裴望川清嗓。

    谢长宁闻声立马止住泣声,撇过头欲盖弥彰地擦泪。

    【这个演技真实中又夹带些做作。】

    谢长宁没理会小海棠的评价,她十分入戏不敢看他。

    裴望川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哭什么?”

    “......”她吸着鼻子摇头,一副可怜兮兮的凄惨样。

    裴望川盯着她看了半晌:“陆连舟欺负你了?”

    “......”她贝齿咬唇,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还要自己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又摇头。

    裴望川不以为然,说着风凉话:“咱们这炼魂宗的陆护法可是未来的宗主、你的夫婿,欺负你你也得受着。”

    阴阳怪气,说话难听。

    谢长宁蹙着眉转头瞪去,一双眼睛刚哭过泛着红,眼尾湿润闪烁着微光,无辜又惹人怜。

    “你......”

    看得裴望川一怔。

    她说不了话就只是这样瞪着他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与怨念。

    裴望川心中竟是软了几分。

    也是,他同她说这么过分的话有什么用,欺负一个小哑巴算什么男人。

    裴望川轻叹一声,他四下瞧了瞧,走到一旁草丛边随手薅了一把狗尾巴草。

    谢长宁莫名,只见他拿着那些草摆弄起来没搭理她了。

    像是把她无视了?

    她站在这里有些无措,犹豫着要不要走。

    脚尖刚转了个方向,没想到他注意力都没在她身上但一秒发觉。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谢长宁:“......”

    她不动了,乖巧地站在他两步外看他在那不知道弄什么。

    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狗尾巴草的根茎来回缠绕,手法娴熟,那一把草渐渐有了形状。

    他折好最后一步,随性地往她面前一递。

    是一只用草编织成的绿色小狐狸。

    谢长宁瞪圆了眼看他,裴望川懒洋洋地说:“没毒。”

    她扑哧一声笑了。

    这一笑,他眸光微闪:“要不要?”

    她连忙从他手里夺过小狐狸,拿在手中左右瞧瞧,小狐狸的尾巴随着她的转动而摇曳起伏。

    毛茸茸,可爱极了。

    想到什么,谢长宁微微抬手,用小狐狸和他的脸比对起来。

    察觉到她的动作,裴望川眯起了狐狸眼,那眼眸中的浅绿色与草编狐狸的颜色十分相似。

    她被他看得有些局促,闪躲着目光,最是那一垂眸的娇羞胜过千言万语。

    裴望川突然间读懂了什么。

    那日厨房煎药时她的避让,那时魂殿上她频频投来的注目以及眼下她破涕为笑后的羞意。

    他沉思后试探地问:“你与陆连舟的婚事不是你愿的吗?”

    【哦豁,上钩了。】

    一提婚事,她小脸上刚刚缓和的笑意散去了不少,她闷闷不乐。

    沉默是一种回答。

    裴望川眼底的笑意却渐浓,他又问:“会写字是吧?”

    ?

    谢长宁跟不上他转移话题的速度了,她呆呆地点头。

    裴望川没说话,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走了。

    去哪里也不说,谢长宁只能任由他带着她离开。

    兜兜转转,来到了他的三生阁。

    阁中素雅清净,她被带进了书房,房中尽是书架和珍宝架。

    上面陈列着不少书卷以及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

    有些瓶子透明,里面装着一些五彩斑斓的活物,形状不一。

    谢长宁下意识回握住他的手,裴望川侧眸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