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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骗你做什么?”谢长宁摇摇头表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凌璇玑盯着她半晌,确认她不是说假话,又问道:“那你爹是谁?”

    谢长宁尴尬:“我没见过,出生之前他就死了。”

    小姑姑说是她娘亲手杀的,谢长宁对‘爹’根本没有任何概念。

    她娘几乎不提她爹,所以谢长宁连亲爹叫什么、长什么样、性格如何统统一无所知。

    只记得小姑姑有一次话赶话玩笑过一句,说什么谢长衍比谢长宁更像她爹。

    那时谢长宁尚且年少完全不能理解,哥哥和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为什么会像她爹?

    但她去纠结那些没什么用,转头就忘了。

    一声讥笑拉回她神游太虚的思绪。

    “你娘可真是好福气,从以前开始总是有好运傍身。”

    讨得师父喜爱传了宫主之位,修习《云雨诀》居然还能生孩子!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凌璇玑越想越嫉妒,她抬手解开了怀中婴儿的穴道,小哑巴陡然发出刺耳的哭嚎声。

    像是憋了许久终于释放,嚎啕大哭,声如洪钟,震耳欲聋。

    凌璇玑立即拧起了脸:“吵死了!哭哭啼啼,怎么没完没了!”

    谢长宁无奈:“它不过一个襁褓婴儿,什么都不懂只会哭,你还指望他做什么?”

    凌璇玑瞪了她一眼,强忍脾气耐心地摇晃手臂哄着。

    “这婴儿哪都好,若是不会哭就更好了......”

    谢长宁蹙眉,提醒道:“他哭也不是无缘无故,凡事都有源头。”

    “你的意思是?”凌璇玑挑眉。

    “许是饿了,许是渴了,又或者是吓着了、着凉了,还可能是拉尿了呢?总归是这几样没错。”

    她语气轻巧,听得凌璇玑深思起来。

    倒不无道理。

    “真是麻烦。”凌璇玑看着怀里的孩子,又爱又嫌弃。

    谢长宁觉得好笑:“你将他抱来不管他吗?就让他这样一直哭着?”

    再哭下去惹得凌璇玑彻底失了耐心,谢长宁都不敢想这孩子有什么下场。

    凌璇玑烟眉拧成一团,想到什么盯着谢长宁看了半晌,她唇边绽开一抹笑来。

    凭空一抬手,一支珠花打在了谢长宁胸口上,力道不轻她轻咳了一声。

    穴道被解开,谢长宁行动自如了。

    还没等活动一下就听凌璇玑命令:“你过来看看他是不是拉尿了!”

    “......”谢长宁起身活动手脚向她走来,接过孩子放到一旁解开襁褓查看。

    说起来她照顾小婴儿全无经验......

    婴儿啼哭不止,查看发现并没有生理问题。

    谢长宁又试了试体温,一切如常。

    她将孩子重新裹好,瞟了一眼凌璇玑,见她很是在意。

    谢长宁心下有了主意,说道:“应是饿了。”

    “饿了?”凌璇玑惊讶,“饿了吃什么?”

    “他牙都没长齐,当然是吃母乳了。”

    “......”凌璇玑脸色一沉,瞪着她。

    谢长宁凤眸弯弯,笑道:“你瞧我做什么?我更没有母乳啊。”

    凌璇玑被她这句话噎到了,她甩袖将婴儿卷进了怀里,起身往门口走。

    谢长宁叫住她:“你去哪里?”

    “给他找母乳。”

    谢长宁担心道:“你带着他去吗?外面下着雨,婴儿可不似大人,他若是着凉生病更难照顾,若发起高烧都容易命丧黄泉。”

    凌璇玑脚下一顿,她回眸看来,眼眸犀利地打量谢长宁。

    “你......倒不像是谢琳琅带出来的,这性子反倒是像阮玲珑那死丫头。”

    谢长宁点头承认:“我确实是被小姑姑带大的。”

    她娘身为一宫之主,为人严厉,平日来从没有笑模样,宫中弟子大多惧怕敬畏。

    谢长宁虽然是亲生女儿但也被严格管教,倒是小姑姑阮玲珑经常带着她胡闹。

    凌璇玑没多说什么,将婴儿搁置到床边,犹豫下还是点了他的穴道。

    谢长宁刚要说什么,凌璇玑取来两根麻绳将她手脚缠上。

    谢长宁想了想,武功不敌干脆不挣扎了。

    毕竟凌璇玑看起来对她并没有起杀心,虽然不知道绑她来究竟要做什么,先静观其变吧。

    手脚被捆住,谢长宁又被她扔回角落处。

    凌璇玑威胁道:“别给我耍心眼,我马上回来。”

    说完,她就走了。

    房门开了又关,外面的雨好似小了许多。

    耳边安静,没有婴儿啼哭,只有隔着木板听到的不真切雨声。

    烛火悄无声息地燃烧着,谢长宁运功烘干身上潮湿的衣裳。

    【宁宁,你明明可以用寒冰针挑开绳子的?】

    确实可以这么做,但谢长宁记得方才凌璇玑给嵇玄吃了什么东西。

    正想着,寂静中捕捉到一声闷哼,谢长宁抬眼看去,对角那里的嵇玄动了。

    谢长宁出声问道:“你醒了,还好吗?”

    “......”嵇玄尝试睁眼无果,他只好闭眼坐直身子,开口的声音有些不稳,“不好,眼睛看不见,身体……感觉不对。”

    他如实回答,小海棠解释起来。

    【凌璇玑先前给他吃的药开始发挥作用了。】

    “什么药?”

    【「渡春风」,有奖竞猜,你猜是什么类型的药丸?】

    谢长宁莞尔:“合欢宫女子的身份配上这个名字,不难猜?春药吗?”

    【答对了,奖励你小海棠的飞吻,木啊!】

    【顺带一提,是烈性春药,宁宁你打算怎么办?】

    谢长宁笑弯了眼:“我要是有什么打算,那位姑姑回来不得剁了我啊?”

    【你可不像没打算的样子。】

    【虽说有这个可能,但凌璇玑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她要遇上麻烦了。】

    “麻烦?”

    【嗯,你可以为所欲为,甚至跑路的时间都够。】

    谢长宁若有所思,看去只见嵇玄靠坐在那里闭目运功调息,他也用内力烘干了衣服并且在试图压制体内不寻常的变化。

    凤眸眯起,谢长宁咬住下唇。

    ......

    这方圆百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凌璇玑要找母乳可不容易。

    她骑上马打算在附近转转,没想到迎面有二人骑马往这边赶。

    是白若水和沈南欢,并肩策马,白若水给他仔细讲了客栈内发生的事。

    “沈少侠,我不知你要找的那人和你是什么关系,但那两个女子......若我没有眼拙,二人所使的武功是同根同源,像是合欢宫的套路。”

    沈南欢惊讶:“另一人也是合欢宫的人?”

    “只是我的猜测。”

    “......”

    沈南欢眉头拧得更深,二人不再多聊,快马而行,搜寻着谢长宁的下落。

    哪知想找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与一匹枣红马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