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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先占了他的便宜

    那年的调戏之罪,厉高远未能替她讨回公道不说,她还不得不给赵鸿才道歉。

    如今想来,仍觉愤懑憋屈。

    当年所有人都无视了赵鸿才对她的轻薄,都把重点放在了她骄横无礼打人上。

    如今,她便让当年情景再现。

    她现在是堂堂定北侯夫人,看看有谁还敢追究她打人之事,妄图息事宁人。

    等了片刻,猎物终于出现。

    “月莲,你去找赵夫人,就说我伤心过度,有些晕。

    “请她找府上大夫一同前来,总之能叫来的人越多越好。”

    月莲快步离去。

    “夫人,莫要被占了便宜。”崔展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觉得不妥。

    “放心,我反客为主,先占了他的便宜。”厉蓁蓁挑眉笑道。

    崔展一惊,在他看来,只有男子占女子便宜之事,反之是不成立的啊。

    “崔展,你先去那边守着,我不叫你名字,不要过来。”

    崔展迟迟不肯挪步。

    “怎么?你要坏我的好事?”厉蓁蓁冷声反问。

    崔展转身走开。

    赵鸿才迎面而来。

    几年过去,他倒是有了些长进,人模狗样,金玉其外。

    “呦,这是谁家的小娘子啊?”

    “呦,这是谁家的俏公子啊?”

    赵鸿才双目圆瞪,除了在青楼,他哪里遇到过这样口出狂言的女子?

    “有意思。看你这装扮,非富即贵,敢问姑娘是?”

    厉蓁蓁大方走到赵鸿才面前,挥动手帕从对方脸上划过:

    “许久不见,赵公子竟然连我都不认得了?”

    “这么说,我与姑娘是旧相识?”

    赵鸿才一把抓住厉蓁蓁的手帕,放在鼻子前用力嗅着,眼睛直勾勾盯着厉蓁蓁。

    “颇有渊源的旧相识,赵公子仔细想想。”

    厉蓁蓁说着,目光向下,最终停留在赵鸿才腰部之下。

    赵鸿才登时燥热难耐,张开双臂扑了过来。

    厉蓁蓁一个闪身,绕到他身后,朝来时路方向望去。

    人还没来,看来还得周旋一番。

    “赵公子真的想不起来?我们是国子监同窗啊。”

    厉蓁蓁一面说一面若即若离、忽近忽远地挑逗。

    赵鸿才感叹女大十八变,猜了一个又一个同窗的名字。

    终于,月莲带着赵夫人一行人向这边走来。

    厉蓁蓁只是打眼一看,看不清还有谁,只看到一行人有七八个。

    人多,很好。

    厉蓁蓁上前一步,左手臂绕过赵鸿才的脖子,笑着凑近。

    赵鸿才吞了口口水,急不可耐就要吻上来。

    厉蓁蓁左手用力,让赵鸿才不得后退;

    右手攥拳,以最硬的指关节部位迅速击打在赵鸿才的喉结上。

    同时报上名讳:“我是——厉蓁蓁!”

    赵鸿才痛得眼泪瞬间涌出来,却因为喉部重创,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声。

    他瞪大眼,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名字。

    厉蓁蓁转身就跑。

    赵鸿才愤怒难当,抡起拳头追了过来。

    厉蓁蓁脚下慌乱,几次差点就被赵鸿才抓住衣衫,逃跑途中不忘挤出几滴眼泪。

    眼看赵夫人他们只有四五丈的距离,厉蓁蓁假装脚上踉跄,让赵鸿才抓住了自己的衣袖。

    刺啦一声,衣袖被赵鸿才扯破。

    厉蓁蓁的右臂瞬间裸露大半。

    还来不及反应,厉蓁蓁便看见眼前有个东西急速飞过,打在赵鸿才的鼻骨。

    赵鸿才被击倒仰躺,鼻血空中喷洒。

    他倒地后才发出惨叫,捂着流血的鼻子几次想要站起来,头晕目眩,几次躺倒。

    击中赵鸿才的武器是一把折扇,扇面上疾风劲草的花样很眼熟。

    这不就是宴芜的折扇吗?

    抬头望向疾步而来的一行人,果然有宴芜。

    “才儿,我的才儿!”赵夫人心痛不已,几步跨到赵鸿才身前蹲下查看。

    宴芜脚步不停,几步走到厉蓁蓁身前,单手摘下披风,顺势一甩,包裹住厉蓁蓁的肩膀,遮住她裸露的半条手臂。

    “怎么回事?”京兆府尹赵云卓脸色阴沉,强压愤怒。

    宴芜怒视赵云卓:

    “怎么回事赵大人不是已经亲眼所见?若不是本王及时出手,令公子怕是闯下大祸。”

    厉蓁蓁哭哭啼啼:

    “我几年未曾来过赵府,以为记得路,可还是迷了路。

    “碰见赵公子,他问我是谁。我如实回答。

    “谁知赵公子还记得当年的恩怨,对我欲行不轨。

    “我情急反抗,误伤到了赵公子的喉咙。

    “他气急败坏,看样子是要杀了我一样。”

    赵鸿才在母亲的搀扶下终于站起来,听厉蓁蓁如此解释,急得张大嘴想要反驳。

    众人只听到了他咿咿呀呀,不知所云。

    赵鸿才跺脚摇头,憋得满脸通红,再加上满脸血迹,煞是滑稽。

    赵云卓冷哼一声:

    “记得当年恩怨的人怕是定北侯夫人吧?今天这一遭,就是为了找犬子报复!”

    厉蓁蓁收敛泪水,莫名其妙:

    “赵大人怕是忘记了,当年也是我伤了赵公子,我理亏,才跟随父亲来道歉啊。

    “是赵大人和赵公子大人大量,原谅了当年蓁蓁的鲁莽。

    “要说报复,也该是赵公子报复我,哪有我报复的道理?”

    赵云卓语塞,不知如何应对。

    倒是赵夫人因为心疼儿子,失了分寸,指着厉蓁蓁大叫:“就是你报复!”

    “我有何理由报复?”厉蓁蓁快问。

    “因为你记恨才儿当年轻薄你!”赵夫人快答。

    赵云卓想要阻止夫人,已经晚了。

    厉蓁蓁只觉憋了四年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

    四年了,她被赵鸿才轻薄的事无人提及,无人在意,仿佛从未发生过。

    “原来赵夫人知道啊,那为何当初绝口不提?

    “还心安理得接受我的道歉?甚至想要撮合我与这个登徒子成婚?

    “敢问赵大人赵夫人当年是何居心,如今又是何居心?”

    赵夫人的脸憋得跟赵鸿才一样通红,她的喉咙没有受伤,却也被厉蓁蓁无形的手掐住,一个字说不出。

    宴芜在厉蓁蓁面前伸出手。

    厉蓁蓁了然,捡起了宴芜为救她丢掷出去的折扇,拍拍上面尘土,放在宴芜手心。

    宴芜甚是满意,开口道:

    “既然赵夫人承认了当年赵公子轻薄之罪,我们也亲眼所见刚刚赵公子欲行不轨;

    “那么赵公子便由本王押解回皇城司,秉公惩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