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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

    夜半寒风乍起,一声长而尖锐的哨声划破了一山的宁静,

    鸟兽惊飞,原本安静死寂的军营像是被扔进了冷水的油锅,噼里啪啦的炸裂来。

    “格老子滴,谁啊谁啊,吵吵吵的□老mu……”

    “tmd半夜三更还让不让人谁了?”

    “谁这么缺德啊?”

    “……”

    提着裤子的,拿着衣服的,后面还跟了一个拿了擀面杖的,散着头发的,半裸着上身的,旁边还有一个骂骂咧咧的。过了十来分钟,稀稀拉拉的的三十来个人站了小半个场地,还有一些营房里的灯光亮着,里面传来动静却不见人出来。

    一道柔和的光亮起,只见一身军绿色迷彩军服的青年安静的站在前面。

    有人认出来,这是目前的统帅。

    青年很安静,白日里爽朗的笑容也不见了,冷着一张脸,喝道:“我数三声,不出来的,都给爷回去种田去!一……”

    “碰碰。”

    “三!”

    话音刚落,从营房里连滚带爬出来四五个人,抱着衣服,看起来比外面站着的要稍稍整齐一些。

    “出来了?”青年微微勾起一个冷笑:“三声已过,等会儿有人带你们走的,自己进去收拾收拾包袱吧。”

    出来的人不干了:“不是三声吗?你只数了两声!”

    “我是头,我做什么,需要征求你的意见?”青年的目光冷锐锋利,黑压压的夜里,像两把闪着寒光的剑,直直的刺进对方的心里:“还有,说话要打报告!没人教过你们?现在开始学!”

    “这不公正!”

    “拉出去!”

    站在角落里的蓝衣白袍的男人冷峻的眉目一动,抬手便是一道法决,黄色的光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将五个人紧紧的捆住,团吧团吧就拉了出去。

    有帮手就是好用!

    薛瑟偷偷摸摸的竖了个大拇指。

    那边剑仙的冷淡的眸子里浮出浅浅的笑意。

    像是触电一般,青年忙不迭的收回目光,平视,索性是半夜,黑漆漆的夜色里,脸上的红晕谁也看不见。

    他却忘了,剑仙的目光好使的很。

    青年扫视了一圈,满意的点头,放缓了声音:“你们过来也有些时日了,朝廷不养无用的兵,用你们,便要好好的用!半夜喊你们也没什么别的事,怀柔风景好,气候好,温度好,咱们是不是跑跑?”

    大半夜的叫人起来跑步?

    十几个兵心里都有了怨言,顾忌着那边神鬼莫测的剑仙,只能咽下满心的抱怨,老老实实的站着。

    “没人反对,那就走!”拿起哨子,一声一声有节奏的哨声响彻了怀柔的山腹。迷彩军服的男人身后跟着一群没精打采,有气无力的傻b。

    拖拖拉拉的脚步声远去,从一处营房后转出一个人来。

    同样是奇怪款式的迷彩服的少年带着笑:“薛瑟很厉害,虽然有点二。”

    “他向来都是一个聪明的。”白衣蓝纹的男人轻轻的撇了一眼,直起身,微微的风拂来,吹动了衣角,白色的广袖流动,端是风仙道骨,一派的肃杀无情:“你说的穿越时空,我做不到,以后,不许鼓动那傻瓜。”

    “真是护短啊,还没过门不是?”少年双手抱胸,似嗔还笑,一双眸子波光流转,浅色的月光洒落,那张俊俏的脸上,竟然隐隐的透出一股子魔魅的气息。

    男人默然,只是动了动身。

    眨眼的瞬间,便消失了。

    少年毫无惊讶之色,伸手扯了营房上长着的一朵紫色的小花,微微垂下眸子:神鬼莫测?还是有弱点的不是?

    轻轻用力,那朵花便成了粉末,从指缝间漏了出来。

    第二天夜里。

    三更,万物俱静。

    一声尖锐的哨声划破了天际。

    “起床起床!迟到的都给我滚!”一声厉喝如同霹雳响起。

    睡得迷迷糊糊的人爬了起来,不再像昨天那般狼狈,只是仍然过了十来分钟才出来。

    蹬着军靴的青年像是巡视自己领地的野兽一般,背着手在人群里转来转去,不时这个踢一脚,那个踹一下,口中骂骂咧咧:“站直了站直了,你腿残了还是脑残了啊?站直都不会啊?”

    “你是人还是鸵鸟啊,见过驼背的没见过装的这般像的,别什么歪瓜裂枣的都进来!”

    “还有那个你……”男人看着对方,陡然叹了口气,捂着脸转身:“瞎了我的钛合金眼!”长成这样的,真是少见。

    转了一圈,用了小半个时辰,男人满意的转回队伍前,咧着嘴笑了笑:“也没别的什么事,怀柔晚上风景好,就是人少,爷晚上寂寞,叫你们出来聊聊天,联络联络感情。行了,都回去睡吧!”

    尼玛。让人穿着单衣站在外面吹了大半夜的风?

    联络感情?

    寂寞?寂寞泥煤!

    瞬间所有人风中凌乱了。

    咬着牙,不少人都红了脸,手上紧紧的握成拳,狠狠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又回去睡了。

    哟。

    青年乐呵呵的收下不少的白眼,一双眸子弯成了两弯月牙。

    这就受不了了?

    那啥的削南瓜**还没弄出来不是?

    第三天,哨声依旧。

    第四天,所有人都认命了。

    第五天……

    最后的第七天,反常的没了哨声。

    那些早早准备的老兵反而没了睡意,躺在床上像是烙饼一样翻来覆去的。

    远处的主帅大营里,点起了一盏幽幽的灯。

    那火焰,幽蓝幽蓝的。

    “我说你大点行不?”

    充当着人形点灯的道士看了一眼跳脚的青年,默默的加大了灵力,幽蓝的火焰从里到外的变成了焰色。

    营房里一片明亮。

    完全按照现代的设计,根本就是一现代的一室一厅一厨房的小公寓。

    只是没有瓷砖,墙壁上刷了一层白色的漆,除了卧室之外,大厅里的摆设,却是只有一个巨大的沙盘和地图,还有一些令旗。

    “今天不削了?”

    “不削了。”

    “我削的正爽啊。”

    少年摊开一本册子:“这是明天到的新兵。”

    “你不是只要老兵?”青年狐疑的扫了一眼册子,顿时抽了口冷气:“我的天,这哪里兵,分明就是活祖宗啊!一群的太子党!”

    那本册子上,多是宗室和八旗子弟。

    少年微微一笑,随手就将册子扔在了桌上,扬起眉,一字一句:“太子党?这里只有一个。除了我,敢称爷的,废了他!”

    旁观霸气侧漏,骚年四十五度膜拜:“胤爷威武,胤爷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

    日晒三杆,清新的空气沁人心脾,暖暖的阳光照在山峰上,浅浅的薄雾氤氲,带着丝丝缈缈的光。苍木浓翠,雏鸟初鸣,乍然一声哨起,鸟兽飞散,黑压压的的一片。

    一队十五六人的汉子赤着胳膊,露出结实黝黑的肌肉,上面布了大大小小的伤痕,一步一步,沉沉稳稳的跑着。

    不时的发出两声号子,洪亮有力。

    这是刚刚入了这里没多久的老兵油条子,虽说素质不怎样,但是军事方面却是硬碰硬的。

    早早的,薛瑟便将人挑了一队拉了出来,一人发了一条军绿色的迷彩裤,沿着溪水跑起了拉练。

    剩下的那群,老老实实的蹲着校场拿着石头看靶子去了。

    那边封闭的帅营了挑开一个角,红衣的少年舒舒服服的端着热乎乎的碧螺春叹了口气,眯着只眼,像晒着太阳的猫。

    陡然,他动了动耳朵,眸光微转,落向大门处,流露出一丝的慧黠来。

    终于来了。

    一阵凌乱的马蹄声响起。

    急促如同行军的鼓点,却杂乱的很。

    一群大约六七十个少年坐在马背上,□是上好的名驹好马,锦衣鲜花,俱着一身漂亮昂贵的缎子,一脚蹬着马镫,一手拿着鞭子,点着那边:“喂,那边的奴才,这里可是什么金枪营?”

    这句话久久的回荡在怀柔的山谷里。

    那边的男人们停下步子,晶莹的汗水划过有力宽阔的背,直直的没入军裤里。

    没人说一句话,也没人回答。

    那些汉子的脸上冷漠的可怕,他们以一种愤怒而狠厉的眼光死死的盯着那群少年。就像是盯着羊群的狼。

    但是,再可怕的狼,也是怕猎人的枪。

    悬在他们头上的,便是朝廷和权力。

    为首的锦衣少年扬了扬眉,一甩鞭子,凌空抽了一记脆响,喝道:“怎么没人答话?都哑巴了?”

    薛瑟叼着根青草,在嘴里嚼啊嚼。

    呵,还别说,怀柔的山水就是水灵,灵透,一根草都能嚼出香味来,清甜的很。

    等嚼成了渣子,他呸的一口连着唾沫吐在地上,咧着嘴角笑了:“瞅瞅瞅瞅,兄弟们还等什么,上啊,这上好的马,来了还想走?”

    他话一出,身后的那些汉子们眼睛刷的亮了。

    这是摆明了当靠山的。

    当下就有人紧了紧裤腰带。

    “呵,还敢跟爷动手?”为首的少年怒极反笑,当下便一挥鞭子。

    马儿吃痛,扬蹄便从不高的围栏上跃过,重重的踏在地上,借着力向前跑去。马背上的少年对着薛瑟便甩了鞭。

    凌厉的呼啸声破空而来。

    流氓样的青年不急不慢,伸着脚在地上一蹬,瞬间一个倒挂金钩,人高高的跃起,手掌撑地借力,人便轻巧的避开了马的威势。

    就那样侧着身,青年回手便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来,一个膝盖跪地。

    那边的少年还未发笑,笑声尚在喉间,便卡住了,发出惊恐的咯咯声。

    地上的青年膝盖跪地,一个滑行,整个人便滑进了马匹的身下,手中匕首连刺四下,借着滑力瞬间从马肚子下滚了出来。

    等他摸了摸头发,身后的马发出一声悲鸣,四肢齐根而断,白森森的骨头错出,血浸染了半米的石头地。

    马背上的少年瞪大了眼,惊恐的看着薛瑟,还没回神,便被马摔在了地上。

    山腹里一片寂静。

    青年将匕首在靴子上擦了擦,插回鞘里。

    一回头,只见目光全在自己身上,挑了挑眉:“看什么看什么,还不动手!?”

    话音刚落,那边的汉子口中吼叫着,踩着鹅卵石,一拥而上。

    薛瑟蹲在溪水边,捡了根草重新叼在嘴里,乐呵呵的看着从靶场那边跑过来帮忙的汉子,在看看被揍的哭爹喊娘的少爷们,不由心情大好。

    长期在自家boss那里的委屈瞬间舒展了。

    果然要比比才有赶脚啊。

    唔,他还是喜欢老兵油子一些,娇滴滴的世家少爷,谁受得了啊?趁早揍了出去,省的以后心烦。

    四十五度明媚忧伤的望天,啊,太阳出来了,天气真好。

    等会子拉练完了拉着那神棍出去打打野食?

    不错啊不错!

    ‘碰’

    那是一声极其沉闷的响声,一个一米八五左右的汉子呈现了一道高高的抛物线,从薛瑟的眼前飞过。

    他甚至能感受到飞过时挂起的风声。

    那汉子掉在地上,直直的滑了两米远,才停了下来。

    定睛一看,人已经昏了过去。

    薛瑟走了两步,伸手在鼻子下一比:还有气。

    再一摸,那人的骨头断了三四根,都不是什么大伤,也不是要害处,找个会接骨的,修养个三四个月就好。

    “放心,我没下重手。”那道冷淡的声音盖过了喧嚣,直接传到了薛瑟的耳中。

    青年直起身,回头,只见从那群锦衣少年的后面转出一个人来。

    一身的银色软甲,骑着一匹白色的马,手中一柄一米七八的长枪,萤光流转,摄人心魄。长的不赖,小白脸,只是一双眸子冷漠寡淡的可怕。

    “呸!”薛瑟吐了草沫子,拔出匕首,回挽了一个刀花,冷笑:“在我的地盘上,你算老几?真以为骑着白马穿着白甲你就是赵子龙了?我看你就是个虫!”

    那边的少年眉一扬,长枪一抖,面无表情:“试试不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一身劲装的青年便像离弦的箭一般窜了出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不算是日更?转圈圈,白酱求奖励~来个吻吧~~~~猜猜,下面出来的是谁哦?有木有觉得薛瑟骚年很帅呢??么么一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