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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这娘们不像个好人呀!

    池子里?

    池子里怎么会有真相……

    有管事迟疑道:“主子,奴才们也曾细细检查过,可是不曾发现池子里有何异常,您?”

    “那说明你们的火候还不到家。”喻意毫不避讳。

    此话一出,几位管事的脸色都变了变。

    不可否认,他们慑于喻意的手段,不敢顶撞。

    可喻意这样说他们功夫不到家,这令他们的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服。

    乔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望着池边那张眉目如画的脸,他脸上微微多了点笑意,转瞬即逝。

    喻意环顾四周,平平无波的声音在后院里响起。

    “你们先入为主的代入了狐脸老太是杀人凶手的想法,自然不会去在意这些细节。”

    “看,前后莲池看似相同,实际上并不一样。”

    几位管事站了一排,木讷的脸上充满了不解之色。

    “还不明白?”

    喻意故作夸张的深吸口气,摆了摆头:“大家走路的时候可不要低头啊,免得脑子里的水晃出来。”

    有人憋不住笑出声来,沈慕一眼瞪了回去。

    沈慕脸色铁青,低声呵斥道:“破不了案,看不出玄机,你们还有脸笑?”

    胡立小心翼翼的望向喻意:“主子,您说莲池,可是这到底有何不同?”

    喻意并

    未作答,伸手抽出沈慕腰间的绣春刀,绕着莲池踱步。

    每走一步,必有一片荷叶被斩落。

    “把这两处底下的藕挖起来,单独放着,再从另一端挖出几根,从前院挖来几根。”

    “挖藕”二字一出来,在场众人皆变了脸色。

    胡立在旁边皱眉道:“主子,您这是……”

    “挖就行了,少说废话。”

    喻意敛了笑意,淡淡的扫了一眼胡立。

    胡立赶紧吩咐手下开挖。

    这时,旁边的老管家心疼的嘀咕起来。

    “唉,造孽哟,现在正是长藕的时节,这不是白瞎了好东西嘛。”

    喻意闻言,唇角又多了几分冷意。

    呵!

    不多时,三处的藕被挖了出来,其中喻意让单独放起来的藕长势喜人,明显比其他两处的粗壮不少。

    其他两处挖出来的就有点感人了,说是藕带也不为过。

    胡立皱紧眉头:“怪哉,此处的藕为何长势如此好?”

    沈慕闻言瞳孔骤缩,站起身来,抓起老管家,猛一下拍在老管家脸上:“快说,你那天晚上到底看见了什么?”

    “哎呀,官老爷,我我我真什么都没看见啊……”老管家连连摆手,可依旧被沈慕抓住了话语的空隙。

    沈慕目光如同鹰隼般盯着老管家,冷笑喝问

    :

    “你说,你什么都没看见?那你为何此前说见过狐脸老太?!”

    “我,我……”

    老管家无比沮丧,他瘫倒在地,喃喃自语着。

    “我不能说啊,说了他们会要了我的命的!”

    “哼!要你的命?不说的话,你想死都不行。”

    沈慕转头望向厂卫,吩咐道:

    “带下去,撬开他的嘴!”

    那些管事还没反应过来,结果这会儿突然发现案子竟然要破了,顿时心生百惑。

    胡立凑到近前,躬着身子说道:“主子英明,恳请主子指点迷津。”

    喻意莞尔一笑,道:“其实很简单,这院子本就寒凉,并不太适合种植莲藕,故而无论是前院后院,莲藕生长应该都不喜人。”

    “可你们看,唯独死人的那两处,长势甚好,那么在其他条件都一样的情况下,这里必然多了些别的东西。”

    喻意的一席话如同醍醐灌顶,几句话就说出了个中要害。

    胡立恍然大悟:“对了,尸体并没有血液,那血肯定是流进了水里,恰好那几天阴雨连绵,压住了水里的血腥味……”

    旁边一位胖胖的管事却提出了疑问:“可是你们凭什么断定不是狐脸老太所为呢?”

    “呆子!”

    胡立回眸瞥了他一眼:“那老家

    伙先说见过狐脸老太,再说什么也没见过,已然露出了马脚,此事定是人为。”

    说完,胡立再次拜在了喻意面前,这一次跪得心悦臣服,几个管事见状也跟着跪了下来。

    “主子心思缜密,奴才佩服,多谢主子提点!”

    喻意也不贪功:“此案我只是替你们找到了突破口,其余事还需要你们去查清,查清过后,自当有赏。”

    “多谢主子!”

    “先别谢这么早,”喻意脸色转冷,轻嗤道:“堂堂西厂管事,却信鬼神?再有这种错误,自行了断吧,西厂不留这种蠢材!”

    管事们纷纷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他们眼中都带着懊悔,没想到断案许久,结果却栽在了这么个细节上。

    喻意自然而然的走到乔殊身旁,斜睨了他一眼。

    “相公,可曾过关?”

    乔殊淡淡的“嗯”了声,冷漠的脸上头一回出现了欣慰的神情。

    虽然很淡,可喻意能感觉到。

    案子进行的很快,喻意她们刚回西厂没多久,就有厂卫来报。

    “启禀主子,诸位管事大人,那老管家已经全招了。”

    喻意垂眸看向厂卫:“都说了什么?”

    厂卫应道:“回主子的话,没有狐脸老太,柳家老太死后尸身不见,是

    被柳家二少爷藏在了马车夹层当中带出了柳府,所谓狐脸老太也只是他们故意留下的狐毛而已。”

    “柳家大少爷和少夫人,二少夫人,两个丫鬟和三个杂役之死,皆出自柳家二少爷之手,是为争夺家产而杀。”

    “他们的特殊死法,乃是柳家二少爷以铁指所杀,牙印也并非狐狸咬痕,是以尖刃刺入所致。”

    喻意指尖划过茶杯的边缘,这一切都与她的判断无异,整件案子也彻底水落石出。

    至于说这之间到底有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喻意倒是不在意。

    她还不至于有这个闲心去听八卦。

    喻意起身伸了个懒腰,望着逐渐下落的斜阳,转头问道:“回府?”

    “好。”

    乔殊起身,二人一道往西厂之外走。

    经此一事,管事们也被喻意的能力和手段折服。

    半路,胡立多了句嘴。

    “主子,奴才感觉您好像轻车熟路,看了几眼就明白这一切的来龙去脉,您为何如此厉害?”

    喻意步伐一顿,回眸诡谲一笑。

    “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会用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来杀人。”

    胡立愣在原地。

    等他回过神时,喻意已经离开,他的背后也被冷汗浸透。

    这这这,这娘们不像个好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