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王秀琴母女俩就愣在原地,心想这丫头是吃错药了吧?竟然敢说这种话。
王秀琴再也忍不了了,还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在这死丫头手里吃瘪受气好几次。
她脚下像生了风一样,大步的走到许优优面前,细眉倒蹙瞪着眼睛的教训道,“你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吃我的喝我的,你狗胆包天竟然敢说这种话!”
“看我不打死你!”王秀琴被气的胸脯起伏,下意识的扬起巴掌要落在许优优的脸上。
王秀琴体型不胖,但身材却格外的高大,目测得在一米七左右,算是女性中的佼佼者。
两人站在一起拥有明显的体型差,王秀琴足足高出她一个半头。
长时间以来,王秀琴就是仗着自己比原主强壮才肆无忌惮的对她实行暴力。
轻则打骂,重则几乎是虐待的暴力行为。
有一次,因为田里的麦子熟了,王秀琴并不舍得出钱租机器但又想维持自己伪善的面目。
她白天装模作样的去地里用镰刀割麦,熟人见了她既惊奇又疑惑的问道:“你咋不租机器呢?你们家这地少,机器割既省时又省力啊!”
王秀琴生怕别人背地里骂她小气,故意随便找个借口搪塞道。“荣保在镇上干活,娃们都在学校里读书。我自己一个人在家没事慢慢割,家里地少用不着机器!”
她自以为演技天衣无缝,但这拙劣的借口,旁人一听便心知肚明是王秀琴不舍得花钱租机器。
彼此寒暄两句,对方就找借口匆忙离开。
王秀琴手里拿着镰刀装模作样,但其实就是故意在磨洋工。
她压根就没打算自己亲力亲为的用镰刀割麦子,不舍得出钱租机器那是因为家里有免费的劳动力。
总不能在家里养张吃饭的嘴,光吃不干活那可不行。
等天色一暗,周遭的村民都回家吃饭歇息时,她便让原主顶替自己干活。
王秀琴自己带着吃的喝的坐在地头监工,还随时注意着路上有无过路的行人。
可怜的原主结束了白天的课程后还没吃饭就被拖到田地里干活。
她瘦弱的小身板机械的重复弯腰割麦的动作,天色渐渐的暗了,坐在田地头的王秀琴吃饱喝足后打起了瞌睡。
原主就那样摸着黑干,渐渐的忘了时间,也看不见身后割倒了一大片的麦子。
终于,王秀琴被冻醒了。
她睁开眼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王秀琴心里咯噔一下,根本看不见田
地里干活的那死丫头的人影。
空旷的原野麦地上时不时的吹过一阵冷风,深秋的天气有些寒露重。
远处依稀还传来狗吠声,王秀琴心被吓得扑通扑通的跳,壮着胆子冲着地里喊道,“优优,许优优!你在哪啊?你个死丫头,不会是偷懒偷偷回家了吧?”
半晌没有人回应,王秀琴被吓坏了,脑补了许多可怕的画面。
突然,麦地里传来窸窣的响声,心虚的王秀琴听到后也顾不得找还在地里干活的许优优,拔腿就跑。
回家后问了女儿才知道许优优根本没回去。
王秀琴实在是没有胆子在这三更半夜里折回去寻找许优优,只能在心里祈祷是那死丫头自己找地方偷懒去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忐忑不安的王秀琴就早早的去了麦地,地里还没有干活的人。
刚走到自家地头就看见麦地里躺着一个人,王秀琴壮着胆子上前查看,猛的发现这人身上穿着校服。
那人就是体力不支昏迷的许优优,想来昨天夜里发出窸窣响声的也是这死丫头。
王秀琴赶忙上前伸出手探她的鼻息,心里却祈祷这死丫头千万别死在自家地头上。
要是传出去,指不定会让别人怎么戳她脊梁骨。
还有微弱的鼻息,人没死!
王秀琴重重的松了口气,趁着当下没人费力的将许优优拖到车上带回家。
原主高烧不退,可杀千刀该死的王秀琴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王秀琴甚至都不舍得去药房给原主拿药,就那样任由她高烧好几天自生自灭。
经过那件事以后,原主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
在寒气重的深秋夜里,原主躺在麦地昏迷高烧了一夜却无人问津。
王秀琴对待原主甚至不能用小打小闹来形容了,是近乎虐待的恶意折磨。
想到这儿,任务者心中的火又燃燃的烧起来。
自己已经魂穿到原主身上了,这一世一定会千百倍的从他们身上讨回来。
不论是强奸原主的渣男赵庆阳,还是蛇蝎心肠,自私自利的王秀琴赵荣保夫妇……
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当然也不会心慈手软。
说时迟那时快,王秀琴高高扬起的巴掌还没落下就被任务者许优优不动声色的躲开。
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王秀琴,她不由分说的辱骂道,“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贱人,没爹没娘还横什么!”
任务者一言不发,抬着头死死的盯着破口大骂唾沫星子乱喷的王秀琴
。
“是我给了你一口饭吃,让你有个地方睡觉,别给脸不要脸!”王秀琴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女儿拉开。
“庆雪你别拦我,今天我要好好教训这死丫头!”
王秀琴心里也是有些怂,但为了不失面子还是壮着胆子臭骂了一顿许优优。
这死丫头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恐怖,平静中透露着恨意。
说不上来为什么,王秀琴总觉得眼前的许优优像是变了一个人,周身有一种成熟漠然的气质。
许优优躲开那一巴掌后,抬起头看向自己的那个眼神分明就有杀意。
现在的许优优完全不像之前畏手畏脚了,让人有些莫名的恐惧。
王秀琴虽然嘴硬,但心里还是暗自庆幸女儿及时将自己拉开,这才避免了两个人进一步的发生冲突。
赵庆雪没她妈这么多心眼,进屋后将手里的零食放在一旁,哼着歌给自己倒了杯水。
王秀琴有些后怕,像丢了魂一样的揪了揪女儿的袖口,喃喃自语道。“这死丫头是转性了吗?怎么感觉她和之前不大一样了……”
赵庆雪还以为她妈说的是许优优不想洗衣做饭的事,根本没放在心上,随口应付道,“她就是嘴硬,不给她饭吃,看这死丫头做不做饭干不干活!”
母女二人毫不避讳的在屋里大声密谋,这番话全部被任务者听见。
她微微眯起眼睛,自己刚才险些没控制住情绪。
倘若不是赵庆雪及时的将王秀琴拉走,估计自己会一巴掌扇在那女人脸上。
任务者一心扑在了如何尽快的解决处理这一家人,完全忘记了原主的躯体还在发高烧。
自从原主被扔在麦地里冻了一夜后,原主的身状况越来越差,加上长时间营养不良,她动辄就会发高烧生病。
任务者强撑着精神去厨房找东西填饱肚子,距离原主被渣男强奸还有一年的时间。
在这一年里,自己不仅要阻止那个悲剧的发生,还要尽快的动手解决这一家人!
要将原主受到的痛苦千百倍的还给他们,这样才不枉自己接手这最后一个任务。
以往接到的任务,遇到的渣男几乎都是道德层面上有过错。
这一世遇到的赵庆阳明确违背法律了。
可王秀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原主的死亡和她有直接脱不开的干系。
而这一家人长时间的虐待促使原主身体骨越来越弱,这是导致原主死亡的间接原因。
王秀琴发完火后
才惦记女儿上了一天补习班后饿着肚子。
她心疼的问道,“刚才一进门就喊饿,学习太辛苦都顾不上吃东西吧?妈今天去街上杀了只活鸡,上午就让那死丫头清理干净煮上了!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逃课一天的赵庆雪不敢实话实说,只是含糊不清的应下,找了借口回到自己屋。
王秀琴哪知道自己给女儿买的鸡,此刻都快被许优优连肉带汤的吃干净了。
原主的躯体还发着高烧,再加上长时间营养不良导致她手脚瘫软。
任务者强撑起精神进了厨房,发现灶台上炖着鸡汤,二话没说,直接盛到碗里开吃。
王秀琴吝啬到只让原主吃些剩菜剩饭,平日里根本吃不到荤腥。
这导致原主躯体一看见满锅的鸡肉就下意识的两眼放光,情不自禁的吞咽口水。
原主她胆小怯懦,王秀琴平日里不让吃的东西她绝对乖乖听话不碰。
可任务者就不是好惹的善茬了,王秀琴亏待了原主身体这么长时间,可得好好补一补。
几乎是报复性的恶狠狠下手撕了鸡腿,顾不上咸淡就往嘴里送。
任务者许优优大口吃肉,大口喝汤,吃的满嘴流油。
可怜原主这身体已经许久未见荤腥了,她着急的用这只鸡慰藉原主的胃,填饱肚子。
直到自己实在吃不下了,许优优这才停住了打捞的动作。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锅里的那只鸡就被吃的精光,只剩下个鸡头孤零零的飘在汤里。
许优优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渐渐的感觉到手脚恢复了力气,再也不像刚才那样瘫软无力。
她暗暗发誓,今后一定不会亏待原主这具躯体半分,以后不仅要吃得饱,穿的暖,还绝对不会再让人暴力殴打原主碰她一根手指头!
王秀琴估摸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去厨房盛碗鸡汤给女儿送去。
她发现女儿庆雪不爱说话了,母女之间也很少再像以前那样谈心。
儿子在县城上做活,身边就这么一个小闺女,王秀琴自然是捧在手心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宠着。
要不是贪图老许家那几块地,她才不会在家里养个非亲非故的贱人。
王秀琴急匆匆的走进厨房,可刚进门就被眼前的情景给吓到了。
一地的鸡骨头凌乱的丢在地上,空气中还弥漫着鸡汤的鲜味。
王秀琴急忙的去掀开锅查看,原本一只肥鸡此刻只剩下个鸡头飘在汤里。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的
杰作,整个家里又没见过旁人,只能说是进了家贼。
她的火一下子冒出来,控制不住的浑身发抖,四处寻觅周围有没有称手的工具家伙事儿。
许优优又不傻,当然不会在原地等着王秀琴找自己算账。
她吃干抹净后便溜出了厨房,养精蓄锐的等着暴风雨的降临。
王秀琴被气疯了,再加上白天受的那些气,她满眼猩红的抄起案板上的菜刀就往外走。
听着门外传来的脚步声,许优优也猜到了是王秀琴来找自己算账了。
她丝毫不慌不乱,只是翻了个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
吃完那锅鸡肉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再也不像刚才那般无力,身体渐渐的恢复了力气。
正想着,门就被人一脚踹开,王秀琴红着眼睛拎着刀,一副要和她同归于尽的架势。
“你个死丫头片子,还敢偷锅里的鸡肉?你吃的是精光啊!我整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你,没想到养出个贼!”
王秀琴被气的冲昏了头脑,完全不在意自己这番话能被过路的邻居给听见。
“一分钱不赚,吃的倒是比谁都多!要么把这只鸡给我吐出来,要么就去街上给我买十只。要么今天就让我把你手给剁下来,看你以后还敢再偷人家东西吧!”
王秀琴嘴里说着最难听的话,却站在道德的最高点指责许优优。
她还傻乎乎的以为眼前的小丫头是之前那样懦弱好拿捏,根本没察觉到对方眼神的变化。
见她不吭声,王秀琴无所畏惧的走上去捏着她纤细的小手腕往外拽。
“你个贼,留着这双贱手还做什么?等着你偷我们家东西吗?”
她破口大骂,都不屑于伪装,直接撕开她那丑陋可憎的嘴脸。
再一再二不再三,任务者觉得自己一昧的忍让根本不是办法,要做些事情震慑到对方。
她二话不说,用力挣脱王秀琴的钳制,趁其不备将她手里的菜刀劈手夺下。
主动权一下子到了许优优那丫头手里,王秀琴傻眼愣在原地。
她甚至有些口齿不清,也没有刚才那强势的气势,硬着头皮问道,“咋你想造反啊?来来来,有本事你就把我手剁下来!”
王秀琴话音未落,只见平时那个畏手畏脚的许优优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手起刀落,干脆利索,没有丝毫的犹豫。
“哐!”
王秀琴死死闭着眼睛扯着喉咙大声尖叫,嘴里还不停的求饶,“我错了,别剁我手!”